吴刚生怕汤丹丹的举动会引起陈晋安母子两的反感,他还特意看了看陈晋安的反应,结果陈晋安只是惊讶的看着汤丹丹,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吴刚又看了一眼放在电视机前面的手机,那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机而已,按道理说汤橙橙怎么会用这么破旧的手机呢?该不会是汤丹丹看错了吧。
“真的,那真是橙橙的手机,真的,橙橙的手机我记得,有个角摔坏了,还是我摔坏的。”见吴刚满脸的不相信,汤丹丹赶紧解释,生怕给吴刚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
“真的?”
“真是橙橙的手机。”
汤丹丹说着就往电视机那里走,本来吴刚心里还有些不相信,可看到了汤丹丹的反应,吴刚也信了七分,如果那手机汤丹丹不认识,她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
不过汤丹丹直接就准备去拿手机,吴刚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所以他看着陈晋安:“陈叔叔,这手机……?”
谁知陈晋安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哦,这手机是我们捡的。”
陈晋安说的很随意,吴刚也丝毫没有怀疑:“那我们可以看看么?”
陈晋安点头答应,汤丹丹就已经拿起了手机,在她碰到手机的那一刹那,她美眸婆娑,嘴角开始抽搐,接着便哭了起来:“橙橙,这就是橙橙的手机,这是橙橙的手机。呜呜,橙橙。”
吴刚赶紧上前,破烂的手机完全展现在吴刚的眼中,一个破旧的洛基亚,除了破旧之外,并没有一点特别之处,可能唯一突出的地方就是汤丹丹所说的那个被摔坏的角吧。
“陈叔叔,这手机你是在哪里捡的?”
吴刚也算帮了陈晋安一个忙,陈晋安跟着吴刚的问题开始讲了起来。
去年暑假,到了秋天的时候,陈晋安和他的儿子在镇上打工,而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挖藕。
已经到了秋天,兴龙湖许多的藕已经成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在招挖藕的人,陈晋安父子便去求了份工作。
正是在挖藕期间,二人捡到了这手机。
正如他们所见,陈家的家庭条件并不太好,在捡到手机的时候,陈晋安父子还很开心,以为手机可以用,可回到家才发现,手机根本无法使用。
“除了手机还有其他的吗?”汤丹丹抽泣声也变小了。
“恩……没了,当时我们就只捡到了这个手机,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听到陈晋安这样说,汤丹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汤橙橙是在兴龙湖投湖自尽的,而陈晋安在兴龙湖挖藕,顺便捡到了汤橙橙的手机,这完全符合常理。
“哦,对了,手机里还有张内存卡,不过内存卡好像也不能用。”陈晋安又补充到,见到二人伤心的样子,他也猜到了些什么。
“内存卡?在哪里?”吴刚十分好奇,自从多次遇到那张悲怨的女人脸之后,他变得敏感,而且那女人还是跟他多少有些关联的人,他更加上心了。
“内存卡?”陈晋安微抬着头,眼白朝下思索着,“内存卡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是航子拿走了,航子就是我儿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懂这些高科技。”
陈晋安说到自己不懂高科技的时候就像在说自己没用一样,摆了摆头,叹了口气。
好像他不懂高科技是他自己不努力一样,其间还夹杂着没给孩子留下什么的无奈。
“哦哦,这手机是我堂妹的,这个角就是我摔坏的,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汤丹丹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或许在她看来,这个手机是汤橙橙的遗物,她能够遇到汤橙橙的遗物,又怎能不开心呢。
汤丹丹想从陈晋安的手里要回这个手机,毕竟这是汤橙橙的东西,可这手机又是陈晋安捡的,俗话说捡的当买的,她还真的难以启齿,不过她已经做好买回手机的准备了。
“哦,姑娘,这手机你就带回去吧,等航子回来了,叫他把内存卡给你。”
陈晋安好像看穿了汤丹丹的心思,直接让汤丹丹拿走,汤丹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吴刚赶紧道谢:“谢谢陈叔,真的谢谢你。”
“嗨,说啥谢呀,这手机本来就是你们的,要说谢的话,该是我谢谢你们。”
正在陈晋安说话之际,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叫:“爸,奶奶,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陈航——陈晋安的儿子。陈航面黄肌瘦,但是声音却特别的洪亮,估计是遗传吧。
陈航兴高采烈的从门口跑了进来,进门后的一瞬间,他却楞在那里。
自己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面孔,陈航明显没有猜到,他将目光移到陈晋安的身上,顿时被陈晋安受伤的手指吸引住。
由于陈晋安左手食指的伤口很深,仅仅简单的包扎根本止不住血,更何况陈晋安只是用了些纱布缠绕着,鲜血已经把纱布染红,最底部甚至结了小血珠,小血珠摇摇欲坠的样子跟着陈晋安的动作摆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地上。
“爸!”陈航赶紧跑到陈晋安的身边,将陈晋安护在身后,然后充满敌意的看着吴刚二人,“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我们……”
“别过来!”陈航警惕的看着吴刚,然后又把自己的父亲往身后护了一点,“爸,你手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干的?”
陈航说着就准备朝吴刚挥舞拳头。
“不是,航子,你干嘛呢,他们是客人!”
陈晋安说着陈航的拳头已经打了出去,不过又及时收回:“真的?”
吴刚被陈航一系列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默想:怎么这个陈航跟脑子缺根筋似的,啥事儿都不经过大脑的么?
“是他们把我送回来的。”陈晋安还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受伤了,是吴刚二人将他送回的家,可正因为他摇了一下手,挂在纱布上摇摇欲坠的血珠直接脱离了纱布,落到了地上。
“爸,谁干的?”陈航关心的拉着陈晋安的手,“是不是廖家那个傻子做的?啊?我去剁了他!”
陈航说完,就朝外面跑去,如风一般。
“航子,航子,别去,不是他!”
陈晋安赶紧解释,可他的声音再大,也跟不上如风一般离去的陈航。
“航子,航子!”陈晋安赶紧跟了上去,他开始后悔没来得及藏住自己的伤口。
吴刚二人跟出了门。
“刚子,求求你,帮我追一下航子,别让他干傻事,你快去,一定要拦住他,不然会出人命的。”
听陈晋安这么,吴刚哪里还敢停留,一溜烟的追了上去。
从见到陈航,不过两分钟时间,吴刚对陈航的印象就特别深刻:陈航说起风就是雨的性格论谁都会记住吧?
想到这里吴刚赶紧加快了脚步,他真的相信,要是他去晚了,陈航真有可能剁了那个姓廖的傻小子。
可姓廖的傻小子是谁,又跟陈家有什么过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