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的技术果然不是盖的,短短十多分钟时间,就已经到了新安镇。吴刚又去镇上的派出所看了看朱永涛,意外的是他还看见了王大富。
原来王大富在沙区做了简单的治疗之后,就回来了新安镇,毕竟新安镇的事情又多,而警力又匮乏。
告别新安镇,陈航又是一阵狂飙。看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在陈航的眼中如同沿海大道,旁边的风呼啸而过,树木也都是随车起舞。
好在晚上九点,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不然即使再相信陈航车技的吴刚也不敢闭着眼睛睡觉。
半个小时后,人也赶到了静无灵异事务所。
二人刚下车,就看见一个满脸焦急,眼圈周围挂着黑色的中年男子站在民心灵异事务所的门口。
男子的左手拿着一张类似报纸的东西,右手拿着一把车钥匙,而且一身西服,明显是不是泛泛之辈。
“您好!”
“您好!你就是吴大师?”男子满脸的质疑和不信。
吴刚点了点头。看着中年男人印堂发黑,满脸油光,黑眼袋比一块柑橘还大。
吴刚仔细打量中年男人的同时,中年男人也在打量吴刚。
可是中年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吴刚有什么阅历,有什么与年轻小伙子不同的地方。
“您就是唐先生是吧?”吴刚看出中年男子就是刚才跟自己通电话的人。
中年人名叫唐河清,是地地道道的沙区人士。自幼跟着奶奶长大,在成年之后便去外地发展,机缘巧合之下步入房地产行业,如今已经是身价上亿的小土豪,日子也算过的有滋有味,可……
“是的,你真的是吴大师?”唐河清仍旧不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白白嫩嫩的青年就是身后这个灵异事务所的老板。
“是的,我是吴刚!”吴刚知道唐河清不肯相信,如果他现在还不说清楚自己的身份的话,估计唐河清再也没有待下去的信心了。
以为可以就此留住唐河清,谁知唐河清听了吴刚的话转身就走:“怎么又遇到一个骗子,现在的骗子怎么这么多。”
唐河清垂着头离开,嘴里念念有词。陈航哪里受得了这种事情,对着唐河清的背影大喊:“什么人呀,现在的人怎么这个样子。诶诶诶,你什么意思,你站住!”
陈航执着的追了上去:“吴刚叫你呢,你什么意思。看你老老实实的人,怎么说别人是骗子呢,沙区如果刚哥帮不了你的话,估计也没几个人可以帮你了。真的很搞笑呢,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们是骗子。”
唐河清被陈航追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听见陈航像安装了一把机关枪似的嘴,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关键是还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光是陈航感觉到愤怒,就连吴刚都感觉到奇怪,二人从黄家村大晚上赶到沙区,话没说两句,唐河清却说他们是骗子。
吴刚大声:“航子,别说了,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细心观察的吴刚已经看到唐河清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默数一二三。
“什么?”唐河清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我……对呀。”
后知后觉的唐河清此刻才意识到吴刚姓吴。
后来,二人才知道唐河清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的剧烈。
在早些年,唐河清也找了各式各样的人帮他,可都是一些江湖术士,起到了越帮越忙的效果。
期间就有一个年轻人冒充道士将他骗了一遍。
所以造成唐河清现在看见了年轻人都会以为是骗子。
他以为施法都是在什么静谧或者奇怪的地方去,谁知道吴刚直接带着唐河清去了滨江烧烤。
滨江烧烤是滨江路上最大的一家烧烤。
许久没有在外面吃过烧烤的唐河清现在心里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吴刚帮他不带他去事务所,不带自己去什么静谧的楼顶,却带自己来烧烤摊谈话,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另一方面,看着十来年没有吃过的家乡味,唐河清的心里还是有些怀念。
不过最后他矛盾的心里却吴刚的一句话完全影响。
“既然你都来的,何不让时间证明一下呢?”
唐河清选择相信吴刚,并不是因为吴刚说的话多么有煽动性,而是他说的话正是唐河清一直坚信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达到如今的地位。
三个人点了一箱啤酒,四串土豆,八个豆皮……
三人坐的是最角落的地方,倒也不存在什么吵闹。
原本对生活已经逝去信心的唐河清现在看见了烧烤,倒也愉悦了几分。
可在提到他所遇到的事情的时候,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可是整个身体的反应都标明他很烦恼。
三个人举着烧烤,看着唐河清说着自己的事情。
“上周我带着老婆和孩子回我老婆的老家”唐河清在确认“二人”点头之后,他才继续说起来,“其实我很不喜欢去那边,可是每次孩子放暑假,她姥姥都会让我们把孩子送过去玩几天。”
“就在上周的时候,孩子快开学了,于是,我就去接她们。”
从沙区开到他老婆家其实也不远,可唐河清看着被烈日烧热的路面,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伴随着唐河清方向盘的转动,一首邓紫棋的《偶尔》随风飘起。
“好热!”唐河清将窗户开着已经无法安抚下他燥热的情绪,只好将空调打开。
“真的,我打开空调的时候,就觉得一股臭味传来,我开始还以为是路过的屠宰场的味道,可是当我路过屠宰场之后,仍然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又开始想,毕竟离着屠宰场很近嘛,也许一些没有被卖掉的肉,或者得病了死的畜生被随处扔掉了也不足为奇,可是,可是……”
唐河清的脸色开始变化,一脸很嫌弃的样子看着自己手里拿的肉串。
“干!”吴刚拿起酒杯跟唐河清碰杯,看着唐河清一杯啤酒下肚,吴刚咽了咽留在喉咙里的啤酒,又听着唐河清开始讲。
果然酒精很快发挥了它的作用,唐河清的情绪开始缓和:“可是,我开车又走了至少三公里,还是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那种味道真的是太可怕了,完全不是正常的肉类腐烂后有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可以跟你的神经交流,让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感知恶臭。你们懂吗?”
在“二人”点头之后,“因为我是农村出来的,一直都特别有耐心、耐力,如果我老婆在车上的话,她肯定会吐的,而我选择了坚持。一直开到孩子姥姥家,我终于忍不住吐了,而且还晕倒了。孩子的姥姥她们还以为中暑了,还给我吃了很多解暑的药,大约过了,嗯……两个小时,我才醒过来。我把我的经历告诉给了孩子她姥姥,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正当我准备让他们去车上试试,我都做好了据理力争。可是,可是我看见几个小孩儿在车上胡乱的翻爬,我就知道我占的证据已经没有了。”
唐河清的脸上布满着失望:“可是我真的闻到了。真的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