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击溃烜允联盟，完成。第二步，剿灭烜允联盟，部分完成。第三步——”
姜子楚拿着舆图，目露凶光。
“让烜允人看看被他们视作软弱羔羊的人，是能有多凶悍！”
部队整合，兵士们穿好藤甲，将领们披上铠甲，在名义上是元帅、成平君，实际上是姜子楚的带领下，约两千名骑兵，涌入了草原。
春夏季牧民放牧散居，姜子楚向不同方向派出斥候，一经发现有牧民放牧，上去就是一通烧杀抢掠，把烜允人之前的罪恶行径复现了七八。
那剩下的二三区别在哪里呢？
那就是姜子楚他们不吃人，也不需要草原奴隶，碰上人就是简单的——杀。
没过多长时间，这支部队就已经在草原上臭名昭着，声名狼藉，牧民闻风丧胆。
草原各部开始组织勇士追击这支部队，敌众我寡，姜子楚就学习了草原人的行事作风，你追我就跑，你再追我就再跑快点，把抢来的牲畜丢半道上让你们去抢。当你们大部队散了，就回过头去追着人少的部族打。
草原部族现在还没有正规军，军纪更是无从谈起，组织性奇差，最多就是听从一些简单的命令。
就比如，说，打！
哗！
全上！
一哄而上！
一说，跑！
唰！
全跑！
他们还不是整齐地朝一个方向跑——
四散奔逃呀！
主打一个，只要我跟别人跑的方向不一样，你就不会费一把子力气来追我！
很快，这草原上的烜允贵族，也是对这支鬼魅一样流窜在草原上部队感到心惊胆战。
因为他们攻击敌人的方式其实不是搞近战，而是用弓箭射杀对方。
但受限于技术的落后和材料，他们的弓箭的那个箭，是骨制箭头，而且射程大多也就两三百米。
这威力——
刚好能卡在姜子楚他们兵士的藤甲上。
打在正经铠甲上就更不用说了。
就“铛”地一声。
没了。
有人说射马？
姜子楚听从了楚明新的建议，给马也披上了藤甲。
射马也别想了。
因为被连番蹂躏，姜子楚的就这两千人，看在草原贵族眼里，就跟看见两千个整齐划一的魔鬼一个劲头。
有幸从玄度逃回草原的烜允部族，从玄度那里带回来了许多的军械，还有马镫子。
他们想用这群魔鬼的打法去回敬这群魔鬼。
但——
他们的勇士虽然是身强力壮，但他们是没有经过专门的军事训练的啊。
那些军械给他们拿着用，跟让他们拿个烧火棍和人对着抡有什么区别——
不。
还是有区别的。
军械最起码头是金属的，还开了刃呢。这杀伤力不得比烧火棍强吗。
烜允人的勇士个个人高马大，个个脂包肌，个个敦实抗揍，而且几个部族联盟之后，人数还多。
然后——
姜子楚就充分地向这些四肢发达的人展示了，什么叫以弱胜强。
虽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白费力气。
但，烜允人和玄度人一比，那力量也不绝对啊。
就是比人家强壮那么一些啊。
而且那体格，还有可能是拿智商换的。
可也不能说人家笨，笨也不能想出在边境跟玄度人打游击这种策略。
就是，不太会变通。
有点一根筋。
屡战屡被耍，屡被耍还接着上套了属于是。
看把草原搅和的差不多了，姜子楚就抓来了一个烜允贵族。因为两方语言不通，姜子楚只能通过绘画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意思。
“你们遭此劫难，主要不是因为你们攻占了我们的城池、屠杀了我们的百姓，而是，因为你们收留了从我们这里叛逃的叛徒！”
烜允贵族抱着那一卷画卷就迅速跑走了。
然后——
那个投降烜允，被烜允某个部族的王当作贵宾的玄度小贵族，没过两天他脑袋就到了姜子楚的手里。
“收兵。”
姜子楚勒转马头。
姜子楚身边的士兵询问：“他们现在都非常惧怕我们，不敢与我们战，也不再召集联盟，我们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各个击破？”
“贪多嚼不烂。”姜子楚说：“我们只有这不到两千的人，能得此胜利，依仗的是狡猾，并非实力。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不要将他们逼急了。狗急了上树，兔子急了咬人，烜允人急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走出草原。我们若再不收手，他们对我们的恐惧，就会化作对抗我们的力量。”
他看向身边的兵士，“我们在我们最强大的时候退场，我们的强大就会永远印在他们心里。”
兵士受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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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王带领部队离开那时，天开始变暖和了。一天天暖和起来，城中的百姓也不再闭门不出躲避严寒，也开始了在城中走动，买卖营生。
南妄也开始了继续跟来找“明新先生”的人谈论道理、辩论、吵架。
一天天的，嗓子都冒烟了，喝水喝得，一天跑八十回茅厕。
“你是荷花？”楚明新暼着南妄喝茶，太白给配的润嗓子的茶，“不喝水就会噶？”
“不会说人话就别说！”南妄回敬。
楚明新笑了一下说正经的，“你从那些人里面选一些有法家和墨家思想的，愿意追随你的人。”
因为南妄要跟人“吵架”，楚明新就把自己记忆里有关诸子百家的东西翻了个底儿掉，所以楚明新说起这两个学派，南妄也是知道的。
南妄抽嘴角，“不用找，几乎全都是。但就是跟你想要的有些偏差……那些人几乎就跟你说的那些法家墨家一样，不是崇尚愚民，就是崇尚极端的博爱。”
“这说明你吵架技术不行，没把他们吵服气，你继续跟他们吵。”楚明新在享受春天的馈赠，蔬菜蘑菇汤，“我要崇尚依法治国，选贤任能的那些人。不要古板的老学究。我是要找人给我干活的，不是找人来跟我叫板的。”
南妄表情僵硬地看向在那吃着喝着呢的楚明新。
“我请你去吵。你嫌我吵得不好，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