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
“又该顺手牵羊了。”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呜？”楚明新闻声看去，就看见南妄拎着个文件袋就朝他这边来了，“等等！等等！你别过来！今天我休息！”
戳——文件袋没有收到楚明新的抗议，怼他脸上了。
“这是第三次改革方案，你看一下吧。”南妄自顾自地说：“再一次降低了军功奖励力度，又再一次加强了工农业的扶持和嘉奖。也提高了地方的入学指标。”
楚明新不情不愿地开始加班。
明明都安排好了法定节假日，为什么就不能按照规定放假时间不要来找他！
“为什么不能明天开会给你看，因为我明天轮休。这种事情，真是累坏了朋友也不能累了自己。”南妄这样回应楚明新的愤怒。
等处理完工作，桌游都忘记玩到哪儿了。
平平上来给楚明新端上一碗热茶。
楚明新喝着茶看着头发全白，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老宦官。
“都说噶了蛋的寿命长，说的不假啊。我看你能活过我。”
“哪能啊。”平平知道这是对方在开玩笑，就接话说：“奴婢哪年生的，您哪年生的，奴婢肯定走您前面。”
“对啊。”楚明新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伺候我伺候得不错，要不要考虑办退休？回家歇歇，享受享受晚年生活。”
“哎~”平平搓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主子，奴婢知道您不喜欢奴婢这样，奴婢就是一条打断了脊梁骨的老狗，您让奴婢享受——奴婢压根就不会啊！没有人给奴婢下命令，奴婢心里都发慌，都不知道该干嘛。”
他可怜巴巴说：“您就让奴婢这老狗，在您家里老死吧。”
“我看你是没孩子想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吧！赶快滚！”楚明新不耐烦，最讨厌一男的一把年纪了还装可怜的死样子。
“诶诶诶！好！奴婢立刻滚！”平平忠诚的服从命令，立刻就走。
瑛重新洗牌，一桌子人正打算再开一局，一个宫人就着急忙慌跑到了楚明新身前。
楚明新眼皮一跳，怎么，他是不配放假吗？
“请院长快回医学院，张丞相受伤了！”
“哈？！”
在座的人都站起来了。
一群人都赶去了医学院。
张景安躺在病床上，衣服上头发上全是血，好在脸是让人擦干净了。就是——显而易见是破相了。
美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也不要紧了。
反正这老哥不靠脸吃饭。
人家靠的是才华。
见到楚明新来，张景安惊得一下就坐起来了，第一句话就是：
“大炮炸膛绝对不是我们质量问题！这一次绝对是操作失误！厂里新来了一批小孩儿！我们造的绝对不是垃圾！”
“行行行！不是垃圾！你躺回去吧！”楚明新把人摁回去。
张景安天天被楚明新说造的东西垃圾，都被说出心理阴影了。现在看见楚明新都应激了。
一番治疗过后，张景安的情绪依旧很激动。
“都已经告诉他们了不能敲那——哪？什么？那是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都告诉他们……”
而且还有些胡言乱语。
楚明新看向太白，“怎么回事儿？让崩傻了？”
“有些脑震荡。”太白回应。
他看向楚明新和姜子楚，“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
“医去哪里了？”姜子楚说：“明天开工，好多事呢。”
太白说：“到地方医馆视察去了。”
“那——”姜子楚说：“越耳也不在，景安现在在这躺着呢。明天只能把轮休的‘明新’叫回来了。不然国事院就就剩我自己了。”
太白点头。
楚明新、姜子楚，跟瑛和藿离开医学院。
“明天厂里开工，我们也回去了。”瑛和藿挥手跟楚明新和姜子楚道别。
楚明新和姜子楚走在大街上，一群放假的小学生在大街上疯跑，差点就撞上正在行驶的马车。
马车驭手急忙喝停马匹，大骂小孩儿不长眼和这都谁家孩子。
楚明新露出笑容。
“你功劳不小。”姜子楚也笑。
“哦？上君！”获狐带着自家孩子迎上楚明新，“怎么就你们啊！应该带些护卫啊！多危险！”
楚明新抽嘴角，“只要你别喊，就没人认识我。”
“哦。”获狐举起手里纸袋子，“山楂糕，上君要吃吗？红家秘方！我还买了些她家豆腐！可惜，这里只有分店，听说总店才是天下一绝！”
“红家秘方……”楚明新又忍不住笑。
他伸出手，“那你拿来吧。”
获狐打开纸包，自己吃了一块儿山楂糕，也给自己小孙子嘴里塞了一块儿。
“我们给您验过毒了，您放心吃吧。”
“谢谢。”楚明新接过山楂糕，吃了一块儿，然后让身边的姜子楚帮他拿着。
两人悠悠哒哒走在回王宫的路上。
姜子楚忽然说：“时间过得真快，获狐都有孙子了。感觉上次见到她，她还是一个少女。”
“呵。”楚明新笑，“我上次见你，你明明还是个棒小伙，现在——怎么快变成老头儿了？”
他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十年了。”姜子楚看了看自己皮肤粗厚的手，“年已半百，已经是老头了。”
“扯。”楚明新说：“你明明才四十六。你虚岁多虚了四年？”
他上去有些费力的搂住姜子楚的脖子，“你现在正值壮年，亲爱的，我们晚上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姜子楚现在的脸皮已经让楚明新锻炼得相当之厚了，“你我二十多岁的时候都战不了三百回合，就是几十下的事儿。”
“胡扯！你才几十下！我不可能是几十下！”楚明新坚定地说。
“我感觉就是几十下。”姜子楚也坚持。
“不可能！”楚明新说：“咱俩今天晚上数着！不能自己数，要你数我的，我数你的，不能作弊！”
“数着就数着。我从不耍赖皮，就你会耍赖皮。”姜子楚也说。
他们晚上坚定地要给对方数着，但兴头一起来——
都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他们谁也没再提“数着”这件事。
两人躺在床上，姜子楚将脸埋在楚明新的脊背上。
“楚明新……”
“嗯？”楚明新回应。
“小时候听别人说，说男人年长了会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我想过我在三十岁的时候就不会想要你了。可为什么我一直想要你？”
“咳。因人而异。不然怎么会有老色狼。如果工作不是那么忙，我想我会很乐意发展一个业余爱好。比如成为一个钓鱼佬。有了爱好，谁会满脑子穿上这点事儿。”
“是吗？那你现在呢？你失去兴趣了吗？”
“目前没有。”
“那以后呢？”
“以后再说。”
“……”姜子楚又开口，“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那……”楚明新好笑，“能硬起来就做！”
这下姜子楚满意了。
楚明新翻了个身，和姜子楚面对面，伸手圈住对方的脖子。
“老男人，小时候那么一本正经，老了老了，这么色。你有成为老不正经的潜质啊，宝贝。”
姜子楚也伸手出去，摁住人的后脑勺，和人拥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