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筝筝见已经说服了周瑾轩,心情大好,走出门时觉得天也更加蓝了。
忽然看到,一个少年从春晖院走了出来,迎面正遇上周筝筝!
周筝筝看得仔细,那个人,不就是温慈吗?
“周大姑娘。”温慈也已经看到她了,阳光般的笑容荡漾眉眼之间,快步走过来,对着她行礼,“想不到真的可以见到你。”
周筝筝后退几步,低头看地面,行礼说:“温公子有礼。”
温慈说:“刚才去拜访你母亲了。想不到啊,那日在清香庄一别,想不到姑娘就是吴国公爷的女儿,真是三生有幸。”
周筝筝想到前世最后被关别院,已经继承父业的温慈,念着过去的情义,给周筝筝送来了几副药草,念着这份感激之情,周筝筝温和一笑,“温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常来,母亲必定是欢迎温公子的。”
温慈刚才其实是向林莜打听,周筝筝可婚配了没有,林莜如实回答没有,温慈还怕周筝筝不喜欢他,可周筝筝却说,他可以经常来玩,还说她母亲是欢迎他的。
这,不就是在暗示他,她也是喜欢他的吗?
这不是间接暗示他,她答应他额吗?
“好,我一定经常来。”温慈大喜。
周筝筝不明白温慈为何一脸兴奋起来,不过,她也不想深究,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那么我先走了。公子走好。”就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了。
他们本来就是在花径相遇,走过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夹带着一股幽香袭入温慈的鼻间。
似乎还有着周筝筝身上发出来的香味,温慈一阵失了魂般地陶醉。
他走出国公府大门,就直往清香庄跑去。
他买了一整箱子的香料,让人送到吴国公府去,他以为周筝筝喜欢香料。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怎么和父亲温太医说起这个事。
周瑾轩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周宾,出手就绝对不会软。
他只用了两日,就把京城整个舆论给拌转回来。
如今百姓们议论的,都是周宾如何收买李姨娘害死孙月娥,再怎么逼死李姨娘,嫁祸给林莜的。
周宾哪怕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西平侯府压不下怒火,亲自向皇上告了御状,求皇上惩治周宾,为孙月娥报仇。
不过皇上似乎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跟之前执着想揪出周瑾轩的小辫子不同,皇上说:“周孙氏一案,朕也略有耳闻。可惜说法太多,至今也无定论。朕也很为她惋惜。无论如何,周宾管理不善,治家不严,才导致今日的局面。朕决定罚周宾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这样才略微平息了西平侯府的怒火。
周宾害人不成,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了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可是周瑾轩似乎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的确,孙月娥和李姨娘两条人命,却只罚周宾一年的俸禄,这惩罚,实在是太轻了些。
可是皇上亲自出面,谁也不能不服。
周瑾轩于是跟老国公夫人建议,说是最近国公府连续发生不吉利的事,也不知道哪里触犯了风水,想请个道士过来看看。
老国公夫人不知周瑾轩是在用计,就答应了。
那请来的道士,连续做了三日的法术,对老国公夫人说,是周宾那个院子触了整个国公府的根基。
“只要在那个院子里种上竹林,保持没有烟火气一年,就可以让国公府无恙了。不然的话,五年之内,国公府必有血光之灾。”那道士说。
老国公夫人起先是不答应的。
什么叫让周宾那个院子都种上竹林,保持无烟火气一年?这不意味着要把周宾赶出去吗?
“母亲,为了整个国公府着想,这次,无论如何,儿子都要请二弟出府。不过,儿子会出一笔银子,协助二弟一家,在府外建府。”周瑾轩坚决地说。
老国公夫人知道周瑾轩这次是来真的了。
周宾逼死李姨娘,加害林莜,而林莜却愿意拿出唯一的一支高丽参给周宾救急,老国公夫人再也没有脸面,帮周宾说好话了。
周宾做的事实在是太过份,虽然老国公夫人还想护着他,可她也明白,周瑾轩若是真强硬起来,她这个老太婆也劝不了的。
就比如过去,周瑾轩执意要迎娶林莜,任凭老国公夫人绝食绝水,周瑾轩依旧坚持到底。
如果老国公夫人再护着周宾,还会影响了她和周瑾轩仅剩下的母子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哪怕知道那个道士,是周瑾轩收买来做个样子的,老国公夫人也不揭穿,阴沉着脸说:“既然你不愿意兄弟和睦,我还能怎么办?只是,宾儿刚被罚了年俸,身无分文,你就当做个好人,把周宾在外头建府的银子,全给出了吧!”
周瑾轩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国公夫人,这个所谓的母亲,真是偏心得可以,哪怕明知周宾加害他,她也不责怪半句,反而到最后,还想着怎么帮周宾省钱。
她就从来没想过,两手清廉的周瑾轩,哪里有银子把周宾建府的银子,全给出了?
“母亲,儿子不是不帮,而是,实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周瑾轩说。
老国公夫人说:“你没有,林莜还会没有?宾儿再怎么不好,终归是你亲弟弟,你把他赶出去也就算了,还不帮他建府,难道让他睡大街上不成?”
“母亲,那是林莜的嫁妆,怎么能拿来给二弟呢?”周瑾轩颇有点愤然。
老国公夫人冷笑道:“嫁妆?她都是你的人了,还分得那么清做什么?你若是不好好安置了你二弟,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周瑾轩只好说:“既然二弟只是要银子,只要二房愿意出去,我想办法就是了,母亲何必扯到父亲身上呢?”
老国公夫人冷冷地转身,哽咽道:“亏你还记得你父亲。你父亲生前,可是最希望你们兄弟和睦的。可怜啊,你父亲死的早,这个家,都被林莜这个女人给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