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笑则没那么准了,经常打歪,有时候还会把棋塔打倒下来。
但每一次笑笑都会说,这次不算,重新来,重新来。
打棋塔玩腻了,笑笑就拉着温慈陪她去院子里捉天牛。
这天牛会飞,但飞的不高,抓住之后用绳子绑上,可以让天牛飞起来却飞不走,笑笑调皮起来,还会把绳子甩起来,把天牛弄的头晕脑胀的。
但天牛也不是那么好抓。
温慈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把西瓜皮丢在墙上,等天牛飞过来吃饱了之后,才上前轻轻一按,这样,来不及飞的天牛,就成了笑笑的玩具了。
一群商贩把街道两旁挤压的滴水不漏,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个卖刀剑的,在店门口不断的拿着铁锤敲打,声音很响,也很有节奏。
周筝筝拉低了帽檐,免得让人认出,走到城门口。
杜建波原来所谓出城的办法,就是认识守城的一个人。
这个人可以偷偷放周筝筝出城。
望着高高的城楼,周筝筝颇为留恋地回头望。
如今可是在战乱中,留在城里这个安乐窝,不失为最保护自己的方法,可若是出城,谁知道前路会遇到什么。
强盗,士兵,野兽!都有可能,每一样都是如此的危险。
周筝筝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安全归来,可若是让人知道了,对于名声终归是不好的。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对付得了这些危险呢?
想到都会害怕啊。
可是,再危险,再害怕,周筝筝也是要出去的。
因为,她要去找林仲超,她要确定他活着,她要和他并肩作战。
“周大姑娘,你去哪里。”身后,阿明赶了过来,“豫王会没事的,一定是当今皇上编造的谎言,周大姑娘万不可出城啊,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一定要出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周筝筝说,“超哥哥已经很久没回信了,我应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林仲超没有回信,也让周筝筝彻底下的决心离开。
“豫王交待过,一定要确保您的安全,既然您要离开,请让我跟着。”阿明一脸忠心。
“不需要。再说了,你若是这么跟着,我们两个都出不来城门。”周筝筝说完就走了。
阿明不死心,偷偷地跟着。
不久,周筝筝被带到城门下背后。
轻轻的,城门忽然扭开一点点缝隙。
两个士兵守在背后,看看是不是有人过来。
周筝筝毫不犹豫地就挤了出去。
然后,城门再重新合上,好像合上了一座平安的门。
轻到甚至都没有声音。
周筝筝转身,大步朝前面走去。
城门越来越远,当周筝筝再次回头时,已经看不见了。
野外,荒无人烟,空气中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只是分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腐烂了,或者,什么都有吧。
四面都没有人,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野外一步一步的前行。
这是周筝筝自己的决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周筝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喝水了,嘴巴里感觉都要冒烟了,但在野外,一眼望过去,似乎根本就没有井,也没有河。
周筝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说不定前面就有什么意外在等着自己。
此时,烈日慢慢的爬上了头顶,把大地炙烤的几乎就要烧起来了。
周筝筝也是感到头有些晕,上下两片嘴唇,也是几乎粘在了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嘴里,连一滴口水都没有了。
正当周筝筝有些倦乏的时候,突然,一只野狗出现在周筝筝的眼前。
顿时,一个激灵,就让周筝筝马上清醒了过来。
这只野狗很瘦,几乎皮包骨头,但动作却很敏捷,一看,就是野外生存的高手。
为了防身,周筝筝随手捡起了身边的一根木棍,又挑了两块鸡蛋大的石头也随身带着。
这野狗不比家狗,凶起来,可是要吃人的。
周筝筝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野狗在一片地上吃了一会儿后,便渐渐走远了。
周筝筝才慢慢的挪动步子,靠近了刚野狗吃东西的地方。
果然,在地上,是一具尸体,血淋淋的,让人看了直作呕。
但周筝筝却没有,因为在尸体边上,周筝筝还发现了一个牛皮袋,那是士兵随身携带的水袋。
正渴的周筝筝赶紧将牛皮袋捡起来。
很重,里面还有水!
周筝筝顿时心情大好,第一时间便喝了几口。
周筝筝不敢大口喝,一来水不多,二来,大口喝的话,很快就会变成尿排出去,浪费了。
熬过了正午,太阳也没那么烈了,但周筝筝并没有觉得好一点,因为除了水,周筝筝还没怎么吃东西。
随身带的干粮,已经没有了,虽然地上也有一些干馍馍,但被血水污染过,已经是不能吃了。
好在有些士兵的怀里,还藏着些干牛肉粉,周筝筝也是都收集了过来。
天色渐晚,野外的气温下降的很快。
眼看一下子出不去,周筝筝便开始找一个落脚地。
这时,火成了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火,周筝筝随时可能被野兽给吃掉。
周筝筝找到一个小土丘,在土丘前的空地上,支起了一个火堆,从附近捡过来的木柴,则堆在身边。
后背有依靠,周筝筝也总算可以勉强的休息下,但整一晚,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根本没有完全睡着。
东边的天空,渐渐的从黑变成鱼肚白,周筝筝总算是安全的度过了在野外的一天。
寅末,周筝筝继续赶路,手里的火把没有灭,这样可以让野兽远离自己,而身边时不时的会出现的各种动物,都是赶早捕捉猎物来果腹的。
身体,却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边关,如火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也把暗色的城墙照的金碧辉煌,似乎涂上了一层金粉似得。防卫城墙连绵起伏,每隔一里地,就有一座烽火台。很是巍严。
林仲超和太子登上烽火台,居高临下地观望风景。
太子说:“超儿,时间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