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锦舅舅。”似玉脸红如敷上朝霞,美艳动人。
林仲超木然一怔:“这个……不太好办啊。”
“父皇难道你也觉得我不能和锦舅舅在一起吗?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似玉急了。
“如果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必然会有很多非议。似锦是男人不怕,倒是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合适的。”
“我不要!我就要锦舅舅!父皇刚刚还说什么都会答应我的!”似玉快哭了。
果然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似玉一哭,林仲超就心软了。
“好好好,那你让似锦过来一下,我问问他。”林仲超觉得如果似锦真的对似玉好,两个人年纪也合适,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人言怕什么?生于皇家,林仲超不信百姓家的议论声能影响得到似玉的幸福生活。
不过,到底舅甥结合不太好,压力很大,如果似锦对似玉不好,似玉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好。”还以为林仲超已经答应了,似玉马上给似锦写信。
似锦收到信后,连忙让人做了身新衣服。
一夜都睡不着,次日穿上新衣服就进了宫。
林仲超对着宫湖喂鱼。似锦过来拜见。林仲超说:“锦弟弟,过来一起喂鱼吧。”
“是。”似锦轻轻走到林仲超身边。
他为人温和,说话轻柔,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林仲超也很喜欢他。可是,喜欢归喜欢,就要做女婿,可是另外一码事了。
似锦从宫女托着的盘子里取走几颗鱼食,轻轻朝湖面投去。顿时,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鱼儿游来游去,争相扑咬。
看起来可爱极了。
似锦却不笑,只是安静投食。
鱼儿来哪边都不影响他投一个方向。他不跟着鱼儿走,他让鱼儿跟着他走。
林仲超笑道:“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站在这里喂食了一个时辰了,你可有手酸?”
似锦说:“多谢太上皇关心。没有。能和您一起喂鱼,很开心,时间过得很慢,很安静,很惬意。”
林仲超说:“累了吗?走,坐下一起喝茶吧。”似锦也很听话地坐下来,并且亲自给林仲超倒茶。
林仲超说:“喝茶梦看人茶品。锦弟弟,看你处事不惊,沉稳安静,必是有涵养之人。”
“太上皇谬赞了。似玉长公主才是有涵养之人。”似锦没有反夸林仲超,而是直接夸起了似玉,毫不掩饰对似玉的喜欢,林仲超觉得似锦不但教养好,性格好,为人也很真诚。
如果不是因为反对的人太多,林仲超应该会一口答应他做女婿吧。
“似玉有很多缺点。”林仲超说。
“因为有了缺点,长公主才更加可爱。”似锦对答如流,措辞也很得体。跟他说话有种愉悦感。
最后,林仲超和似锦下棋。
棋局分明,似锦下得有条不紊。棋局不明,似锦棋路更加开阔。
就没有难倒似锦的。
就算最后败了,似锦也只是淡淡一笑,脸上写着“胜败乃兵家常事”。
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似锦顺利过了考验。
因为似锦非常让林仲超满意,临走时,林仲超还把似玉叫出来,让似玉和似锦见面。
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相谈甚欢,林仲超也不管,直接去了。
没过多久,周筝筝过来看到了。
“似锦,似玉,你们在做什么?”周筝筝很生气,她不喜欢他们在一起。
虽然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女儿,如果在一起会亲上加亲。可是正因为他们是周筝筝最爱的人,周筝筝希望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在一起相互痛苦。
似锦告辞离开了,似玉不服气道:“母后,女儿又没有做错什么。是父皇也答应的。”
“谁?你父皇?”周筝筝简直不敢相信。
“父皇说了,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不反对我们。”似玉撅起了樱桃小嘴。
周筝筝看向书房。高丽纸透出来橘红色的烛光,映出了林仲超伏案读书的身影。
周筝筝缓缓走了进去,脚步轻轻。
“超哥哥。”她唤道。
“嗯?”林仲超起来抱住爱妻,温凉的气息熏热了她的耳垂,“忙好了?都是太后的人了,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下?”
“还说要我休息呢。女儿的事都忙不过来呢。”周筝筝埋怨地看着林仲超,“听说你答应女儿的婚事了?”
“我看似锦挺好的。他也会对我们女儿好的,又是你弟弟,你为何就不答应呢?难道你要棒打鸳鸯吗?”
周筝筝推开林仲超,“你竟然真的同意了,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吗?你想要我们的女儿承受这么大的流言吗?”
“我当然希望我们的女儿这辈子都过得幸福顺遂,只是他们生长于皇家,民间的流言对他们并无影响啊。”
“短时间是没有,可是日子一久,流言就会冲进他们的耳中,影响他们的生活以及后代。”
林仲超笑了:“你太杞人忧天了。就算是这样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幸福。我们成全他们吧。”
周筝筝摇摇头,林仲超把她抱得更紧了,“你不知道似锦有多好。他是最合格的女婿,也会是最适合似玉的人。并且,你看看似玉,为了爱似锦,这么多年都拒绝别人。难道你要浪费女儿的青春吗?”
周筝筝终于心软了:“算了,我不管这事了,你决定吧。”
林仲超于是去告诉似玉:“你娘同意了。”
似玉大喜,跳起来亲了下林仲超。周筝筝翻了白眼道:“瞧瞧,成什么样子,嫁人那么高兴!”
“母后,不是嫁人高兴,是能嫁给锦舅舅高兴。”
“不害臊。”周筝筝摇了摇头,一脸宠溺。
接下来就是成亲前的各种事务,首先,皇家给他们举办了订婚宴。二人交换了信物,算是有了婚约。
然后,林似玉就等着似锦上门提亲了。
林莜来皇宫找周筝筝聊天时,也提到这事,“本来似玉是我外孙女的,如今倒成了我儿媳。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这称呼,只怕似玉也是头疼的。
周筝筝说:“虽说嫁鸡随鸡,似玉的情况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