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他用了一点手段,从柳青青的丫环嘴里打听到柳府南郊别馆的地址,而后以“时间不早了”为由,送柳青青等人回府。
次日,他换了一身装束,骑马往柳府的南郊别馆奔去。
他轻轻松松的就找到和敲开了别馆的大门,自称是三小姐派来接久久姑娘回去的,因为他的面相和态度太好,开门的下人没有防备,直说久久姑娘已经带着她的母亲离开,不知往何处去了。
他不甘心,继续在别馆的附近打听那对母女的消息。
他隐隐有些怀疑,那个久久不会是在故意躲避他吧?
约好的午宴她没去,还突然带着母亲离开,不知所踪,这有点不合常理,引发了他的好奇心。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这个久久,就不信他解不开这个久久身上的谜团。
在他寻找“久久”的时候,乌蒙国设在晴州的驿馆也被人敲开了。
一名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青衫男子从容的走进院子,淡淡的道:“立刻给本座准备上好的房间,还有,让乌啸立刻来见我。”
青衫,银色蝴蝶面具,妖娆倜傥的身段,从容优雅的仪态,这可是特使大人的标志。
此时已是深夜,开门的侍卫正在犯困,脑子不那么清醒,看到特使大人驾到,惊得挺直身体:“驿馆一直为大人准备有雅间,请大人随小的来。”
乌啸是常驻使节,特使是特派大员,特使的身份自然要高于乌啸,他要乌啸前去见他,完全符合规矩。
另外,特使按理应该住在驿馆里,但晴国皇室为了体现对他的尊敬,特别邀请他住在太子府里,驿馆为他准备的房间便一直空着。
特使进了房间后,坐下,左右扫了一眼:“上一壶好酒,要最烈的。”
“小的立刻去准备,请大人稍等。”
侍卫迅速将酒端上来,而后去请乌啸。
乌啸很快推门而进,有些奇怪的拱手行礼:“不知特使大人深夜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他姓乌,也是乌氏皇族中的一员,但他的地位在枝繁叶茂的族中实在很是靠后,比不得眼前这位直接受皇上所派的大员,不得不敬。
特使微笑:“乌大人坐下再说。”
乌啸坐下,盯着特使。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特使背对灯光,面容有些朦胧。
就算不朦胧,特使戴着这面具,任谁也看不到他的面容。
“你一定也听说了前几日本座遇袭的事情。”特使轻声叹气,先给乌啸倒酒,后给自己倒酒,“现在,全城都在传是本座毒杀了麟小侯爷,害得陈国公府家破人亡,陈国公一党定恨本座入骨。所以,本座才于深夜前来,决定暂时住在驿馆里,闭门不出,还请乌大人替本座保守这个秘密,并予以足够的庇护。”
“小事一桩。”乌啸其实看这位特使很不顺眼,但这位特使既然不会在晴州久留,他也不会跟特使为难,便笑道,“特使大人尽管住下来便是,我明天便增派人手保护大人,绝对保证大人的安全。”
“多谢乌大人。”特使笑着,双手端起酒杯,“本座敬乌大人一杯,以后就有劳乌大人了。”
说罢他先干为敬。
乌啸看他喝了,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唔,居然是最烈的烧酒,乌蒙好汉就该喝这个,如果特使喝的是茶或果酒、清酒什么的,他真要看不起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了。
“对了,不知特使大人的差事可办好了没有?”他问。
听说特使是奉了皇上的秘旨前来晴州办差,具体办的什么事,连他都不知道,他可是好奇得很。
“当然是寻找美人。”特使微笑,“景琅公主的美貌令乌浪王子极为满意,皇上让我来晴州挑几个美人,不一定要作王妃,就是带回去暖床,也很好用是不是?”
“原来这样,哈哈哈——”乌啸大笑,“晴州这地方啊,除了男人没用什么都好,但其中最好的还得数这里的美人!不瞒大人,我堂堂乌家好汉,来这里当个驿馆馆主,一点都不委屈啊,因为天天都有美人睡,爽得很呢。”
“我想也是。”特使微笑,压低声音,“我听说晴国的皇宫里有一个女奴,若是年轻十几岁,只怕不比那位景琅公主差,可是真的?”
“大人连这个都知道?”乌啸先是惊讶,而后笑得得意又猥琐,“不错,皇宫里确实有一个叫雪娘的女奴,啧啧,生得简直跟朝庙里供奉的女神似的,一点都不像女奴和女妓,尤其是那一身的皮,白白的,水水的,一掐就出红印,真是让人摸不够啊……”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掐住他的咽喉。
他赶紧攥住特使的手腕,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特使,这是干什么?
特使的眼里唇边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满满的杀意:“像你这样的肮脏东西,也敢亵渎和凌辱女神?我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你们的特使,今天晚上,你将为你凌辱了女神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乌啸挣扎,却发现自己虚软无力,而且腹中极痛,显然酒里有毒。
“你、你到底是谁……”他还是努力的哑着声音,问了这么一句。
“雪娘的女儿!”景琅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而后伸出另外一只手,一起掐紧乌啸的脖子。
乌啸脸色大变:“尼、尼尼尼……”
他想叫人,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又挣扎了几下后,晕了过去。
景琅丢开他,亮起匕首,朝他凌辱女性的根源刺了下去。
在她的复仇名单上,乌啸的名字也很靠前。
因为他来自武力强国又贪恋美色,这两年来,晴国皇室总拿各色美女去供他玩乐,雪娘就是其中之一。
母亲身上的伤,还不知有多少是残暴的他弄出来的。
直至将他的命根子扎得血肉模糊后,景琅才收起匕首,将壶里的烈酒都洒在他身上,再将他搬到床上,然后故伎重演,将燃烧的蜡烛固定在床单上,推门而出。
院子里,侍卫仍然在值夜。
景琅走过去:“乌啸喝醉了,正在本座房里歇息,你们莫要打扰。”
整个晴州,绝对没有人想到有人敢公开冒充乌蒙国的特使大人,而且还冒充得这么从容自在,这名侍卫也想不到。
“是。”这名侍卫说。
景琅踩着刻意在内部垫高了好几寸的棉靴,悠然的、优雅的朝大门口走去。
没有人敢问她和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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