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人已经用铁棍撂倒多人,而后踩着他们的身体跃上空中,单手抓住那根长兵器。
众高手看得皆是骇然:他们看都没看清楚那把兵器的轨迹,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吗?而且就那把兵器被掷过来的力道和重量而言,他们就算能捉得到,也必须要用双手去捉且做好被惯性带倒的准备才行,而这人,却用单手就能轻松的抓到了?
这样的本事,恐怕就连乌浪殿下都做不到。
不过,他们虽然又被惊到了,但这份惊骇也只持续了瞬间,他们很快就又挥着兵器,有条不紊、接连不断的扑上去。
同时,他们也看清了男人手中那把长兵器的造型。
那把兵器看起来像枪,长约六尺,全是精铁打造,但一端却有三个枪尖,而且枪尖的部分不是直的,而是弯曲的、交缠的,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这把“枪”看起来确实很尖锐,很坚硬,但是,他靠这么一把怪兵器,就想突破如此重围?
很快,他们就明白这把长兵器的作用了。
这把兵器的作用,主要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绞掉他们手中的兵器。
弯曲交缠的枪尖之间有数个空档或镂空,一旦他们手上的兵器被枪尖上的空隙套住,对方只需要轻轻松松的转动手柄,他们手上的兵器就会被绞到脱手,任他们的力气再大,把兵器握得再紧,也无法对抗长兵器这种绞力。
而且,对方拥有这样的长兵器后,根本不需要与他们近身,他们若是非要近身,就很容易被对方的枪尖所伤。
如此,几招下来,离神秘男人最近的一圈高手都被绞掉了手中的兵器,而这些高手面对神秘男人如同流星一般舞得无处不在的点点枪尖,无从突破,无法靠近。
于是内圈的人退下去,换另外一波上……反反复复。
虽然围着神秘男人的高手很多,但这么多人也无法一拥而上,每次最多只能上十来人,而那个男人面对十来名乌蒙高手,显然游刃有余,不见疲态。
“殿下,咱们就这样跟他耗吗?”一名随从走到观望的乌浪身边,皱着眉道。
乌浪咬牙:“那就耗吧,等到他的速度减慢,我就亲手了结他。”
神秘男人的体力再好,也不可能长时间的与几百号高手僵持,他只需要等就好。
随从沉默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道:“就怕他先等来了禁卫军。”
乌浪沉着脸:“我赌我们先等到他体力透支。”
神秘男人不可能杀光这几百号高手,同样,这几百号高手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杀掉神秘男人,双方现在就是在等,等禁卫军先到还是神秘男人先撑不住。
不远的地方,姒琅看得十分焦躁。
她相信那个男人一定是有把握自保才敢独自一人面对乌浪等人,但是,禁卫军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到来?
她之所以能比禁卫军要早得多的抵达这里,是因为她让姒兰背着她翻过几座山、走直线距离的缘故,而像禁卫军那样的大部队,根本不可能翻山越岭。
现在,她的心揪得很紧。
“姒兰,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帮上那个男人?”她问姒兰。
姒兰长得高挑强壮,十几岁时就跟着姒英去西方世界,体力、功夫、见识绝对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出众,否则她也做不到背着姒琅连越三座山头。
姒琅认定姒兰是可以信任和重用的。
姒兰摇头:“你的头脑加上我的身手,拿这几百号乌蒙人也没有办法。”
姒琅重重的捶了捶树干:“如果那个男人情况不妙,请你无论如何都想办法带走他好不好?至于我,你可以暂时不用管。”
姒兰看了看她,眼里有几分疑惑,但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我会尽力的。”
姒琅看向前方密密匝匝的人头,他到底能不能坚持到禁卫军赶到?
事实证明,那个男人确实不是自负鲁莽之辈,姒琅的担心是多余的,乌浪的赌也是多余的。
当那个男人的速度终于变慢,身上终于见血时,“得得得”的急促又响亮的马蹄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姒琅转头看去,心里大喜:禁卫军终于赶到了!
这些禁卫军一路从村庄、农田直接穿过去,在弄得怨声载道以后,终于以快于正常速度两三倍的时间赶到了这里。
乌浪看到远处飞扬的尘土,再度亮出长柄大刀:“闪开,让我来!”
众人迅速让开,围着一个圈。
在圆圈中央的空地上,乌浪持刀而上:“在杀死你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讳,我会让你名场天下。”
神秘男人笑了起来:“你杀不了我,我也不需要出名。”
“呵,那你就当无名死鬼吧。”乌浪吼着,大手一挥,刀光在空中划出一个闪亮流畅的弧形,劈向对方。
男人轻易闪开刀锋,枪尖直刺乌浪手腕。
乌浪也闪开了。
刀锋不断掀起一圈圈刀风,而在凌厉的刀风之中,闪烁着宛如烟花炸开的点点星光,没有人可以靠近那一道道可以杀人的刀风,也没有人敢沾染上那一点点会要人命的星光。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顶尖的强者的对决,没有任何人介入的余地。
但是,乌蒙人已经搭好阵形,里三圈的人分别跪着、蹲着、站着,手持弓箭,箭头对准了场中的空地,如果殿下杀不了那个男人,他们必将放出铺天盖地的利箭。
后三圈的人也是手持兵器,随时做好了从外围支援和击杀目标的准备。
不管怎么看,那个男人都跑不掉。
“得得得——”的马蹄声更近了,数千名禁卫军如风而至,已经近到双方都能看清楚对方。
“停——”领头的将军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策马上前,立在那一道道包围圈的外围,大声道,“请问乌浪殿下可在此处?敝人乃是禁卫军统领景寒,奉皇上之命前来迎请乌浪殿下回京。”
几百名乌蒙高手还是紧紧的盯着场地中内,没有人理他,甚至没人看他一眼。
景寒的心里,升起滔天的怒火。
在他从皇上那里看到来历不明的密报,得知乌浪在凤骨山突然失踪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偷偷潜回晴州去暗杀夜中天、以此挑起晴国与黑月国的敌对后,简直气疯了,将乌浪的全家和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底朝天。
而后,他不得不立刻带上三千精兵,火速赶来,一路上不知糟蹋了多少农田,结果、结果这些该死的乌蒙人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当他不存在!
他可是景氏皇族的重要人物,手握兵权,这里又是晴国的地盘,乌浪连一丁点面子都不给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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