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黑月之行,她更为明白,像夜枭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去追逐任何女人,也不会为任何女人驻足,她必须要有豁出一切的觉悟。
她要让他一遍遍的让他知道她的心意,让他无法无视她的心意。
她不怕被任何人嘲笑!比起被他当成偶遇的小女孩,她更愿意被他、被任何人当成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喧闹的现成,瞬间一片安静。
此刻的她,长发垂泻而下,微微凌乱,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脸庞红如烟霞,双眸煜煜生辉,袖子下的双手握得紧紧的,身体还隐隐在颤抖,眼角甚至还有因为赌上一切的、惊世骇俗的示爱而微微闪着泪光。
这位美女,一定是以“赴死”一般的勇气,才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面对她的模样,没有人敢因此嘲笑她、轻视她,总觉得若是去嘲笑、轻视这样的真心,一定会遭到天谴。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后集中在碧姬夫人身后的男人身上。
连碧姬夫人都转头,凝视着夜枭。
“难道,他是枭大人?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就是他了,除了他,没人会有这样的气势……”
“听说碧姬夫人是摄政王的情人,这座浮罗舍宫就是摄政王资助和庇护的……”
“难怪浮罗舍宫能在墨月城吃得这么开,没有人敢闹事,原来后台这么大啊……”
“敢当众跟碧姬夫人叫板,这个美人好胆量……”
……
私语声宛如无数苍蝇嗡嗡嗡,吵得夜不能宁,却又不敢大声。
面对姒琅如此大声的示爱,夜枭一动不动,隐在阴影里的眼眸,没有显示出半点波澜。
“自不量力!狂妄之至!”突然,内室传出申东牙的咆哮声,“就凭你这种贱人,也敢去妄想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姒琅打断他的话,“一个爱上夜枭的女人,会去勾引和非礼你这样的东西吗?自不量力的是你才对!”
“夜枭肯定看不上你,你才想去找别的男人安慰……”
“你、你你……”姒琅有种被逼到绝境的感觉,怒得转头,“申东牙,你是男人的话就给我滚出来,我要当众与你决斗!胜者即正义,如何?”
“好,决斗就决斗!”内室的门帘掀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申东牙手里提着那把剑,怒气冲冲的冲出来,“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咱们就当众决斗,胜者即正义,败者放弃夜枭,永远不得与夜枭有任何来往!”
“我绝对不会输!”姒琅恶狠狠的道,“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夜枭!”
“你、你无耻!”
“我爱谁轮不到你来管!谁也都别想阻止我爱夜枭!”
真是好疯狂的宣言啊!不管是怎么样的男人,能被这样的大美人一次次的这样公然示爱,甚至为自己与别人决斗,都会心动的吧?
众人都羡慕妒忌的看向夜枭,夜枭还是不动如山,众人愣是看不出他的心绪。
“哼,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才不敢接受我的赌注吧!”申东牙故意刺激姒琅。
“你不用激我!”姒琅杀气腾腾的,“你没有资格拿夜枭来作赌注,也没有本事操纵别人的感情!你想讽刺我,就等打败我再说!”
“好,爷就让你败得心服口服!”申东牙一指外面,“咱们去外头打,产生的一切损失由爷负责!”
“我绝对比你还有钱!”姒琅瞪他,“损失咱们对半,我不会占你半点便宜!”
“好,爽快,咱们走!”
“走!”
两人齐齐转头,皆杀气冲天的朝门口走去。
众人禁不住起哄:“我押一千两,赌假公子胜!”
“我出两千两,赌这位美人胜!”
人群迅速分成两派,唯恐天下不乱。
甚至连碧姬夫人都浮起了默许的微笑。
但是,一个沉静而威慑力十足的声音响起来:“这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纠缠不休。”
夜枭终于发话了。
于是所有人都闭上嘴,哪怕夜枭连脸都不露,众人也不敢对他有丝毫的质疑。
姒琅抿紧了唇。
申东牙咬了咬牙后,指着姒琅道:“夜枭,这女人诬蔑我和污辱我……”
“申东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夜枭淡淡的道,“这事,一定是你理亏在先,当然我没有证据。但同样,你也没有证据指证景姑娘。如果你一定要追究,我保证,浮罗舍宫一定能证明是你坏了规矩。这样,你还要追究吗?”
申东牙噎了噎,怒道:“我和她说好了要决斗,赢者即正义的,这一点,你也不能强行阻止。”
“我不会强行阻止。”夜枭还是淡淡的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若是拿兵器决斗,景姑娘必输。若是赤手决斗,你必输。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决定。”
而后他又恢复了之前一副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模样。
申东牙:“……”
姒琅:“……”
他们一点都不怀疑夜枭的判断,也知道对方一定会坚持自己擅长的战法,他们不可能达成一致意见,于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沉默。
众人也沉默。
夜枭却不再旁观,转身走了。
碧姬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假公子不得接近景姑娘,否则赶出浮罗舍宫。时间很晚了,各位也都散去吧。”
申东牙哼了哼,对姒琅说了一句“算你好运”转身就走。
这四个字激怒原本就很压抑和难受的姒琅。
姒琅冲上去,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怒道:“你算计我和非礼我的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但现在,你敢这么小瞧我,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走,咱们单挑!”
申东牙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也是恼羞成怒:“好,爷就跟你拼了。”
“喂喂,刚才枭大人都说了,拿剑你必输,空拳你必输,你们两人还怎么打啊……”
申东牙怒道:“哼,我拿把木剑,总可以了吧?”
姒琅恨恨的道:“那我戴一副护甲手套,就公平了吧?”
众人想了想:“应该算是公平了……”
于是姒琅和申东牙分头跑开,一个找了护甲手套,一个找了木剑,再冲到花园里大打出手。
打得乱七八糟,毫无水准,却又十分的凶残野蛮,跟野兽似的。
结果……姒琅输了。
“爷也不要你卖身给爷,”申东牙将木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傲慢的道,“只要你大声说一句‘我比申东牙长得丑’就行。输不起的话,不说也行。”
姒琅恨恨的咬了咬牙:“我比申东牙长得丑。”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申东牙扛着木剑,头往后仰,得意的大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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