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枭身体猛然一僵后也转过身来,微微颤抖着,看着那名侍女。
姒琅本想将那名侍女杀了,但看到对方已经控制住盛君柔,便转而去扶夜枭,急急喊叫:“御医在哪里,夜枭被刺中了……”
夜枭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慌,不要说话,看着那名侍女道:“你如此行径,莫非是真的活腻了不成?”
侍女恨恨的道:“我没有活腻,我只是受够了你的欺负和羞辱!”
听到这声音,姒琅大惊,失声:“申东牙?你竟然是申东牙?你还敢跑到宫里行刺夜枭?”
她简直怒得眼里都喷出染血的火来,将申东牙烧成灰烬了。
“有什么不敢?”申东牙还是一副妖孽的女人的打扮,脸上一派傲然,“凡是污辱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此刻,夜中天等人都冲了过来,将他重重包围。
御医想给夜枭验伤,夜枭却摇了摇头,盘腿坐下,抬手示意任何人都不要碰他。
“我皇叔怎么污辱你了?”夜中天指着申东牙,破口大骂,“你起兵造反,我皇叔宽宏大量,放过你们申氏一族,你们不为我的皇叔立碑建庙、天天膜拜上供就算了,还敢打扮成女人进宫,刺杀我的皇叔?妈的,你当我夜中天好欺负的是不是?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就下旨,灭了你们申氏一族的九族!”
“哼,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申东牙也算有几分骨气,下巴还是抬着的,“我这次行刺夜枭,连圆妃都不知道。我只说我准备离开黑月去海外飘泊,想在宫里陪圆妃两天,圆妃就答应了,她根本不知道我今晚的行动。还有,整个申氏一族都不知道,你们莫要把罪名扣到申氏一族头上。”
“鬼才信你!”夜中天骂,“管你申氏一族知不知道,你谋害我皇叔,都是诛九族的罪!你也是老太婆了,还敢抱着杀了我皇叔还不连累本族的梦,真他娘的天真……”
“谁说我是老太婆?我才不是老太婆!”申东牙大怒,“我才不是老太婆!我永远不会变老……”
“妈的,你死了谁还管你老不老,美不美?谁又还记得你的美貌?你赶紧带着你的族人一起去死吧……”
“如果皇上要迁怒到我的族人头上,我就将盛君柔杀了!”申东牙狞笑,“都说她是墨月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我若是能拉她一起死,也不算冤了。”
盛君柔的脸早就吓白了,连黯淡的月光、黯淡的灯光和迷离的雾气都盖不住那份毫无血色的白,除了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申东牙,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夜中天跳脚,“你该不会扮女人扮久了,真的变成女人了吧?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下手,算得了什么?”
“我的族人也很无辜!”申东牙骂,“你还不是不肯放过我的族人?你杀我全族,我就杀你一个盛君柔,说到底亏的还是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假女人,老太婆……”
“小天,闭嘴!”夜枭突然开口了,第一次当众叫出夜中天的小名。
夜中天下嘴唇往上一噘,双颊气鼓鼓的,但真的不骂了。
“申东牙,你说我污辱你,证据呢?”夜枭盯着申东牙,哑着声音问,听起来很是虚弱。
“你忘记了?”申东牙瞪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你竟然敢忘记?”
他骂:“八年以前,我曾经参加浮罗舍宫举行的选美大赛,轻轻松松的就力压群芳,获得花魁之名,以及‘最动人的美人’的头衔。我当时那么开心,又无比风光,结果你出现以后,别人问你我是不是生得很美,你你你你竟然、竟然……”
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姒琅还是像别人一样竖起耳朵,在心里面想:说了什么?
夜枭很有涵养,从来不干这种用言语去讽刺别人、嘲笑别人、耻辱别人之事,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让申东牙记恨到现在,甚至不惜在皇宫里行刺夜枭?
“竟然摇头!”申东牙愤怒的大吼着,原本就抹着胭脂的脸愈加的红,似乎还散发着怒火的热气,“我申东牙从小活到大,从来没有人说我生得不美的!只有你,夜枭,敢这么否认我的美貌,还是当众否认!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了!”
众人一听,即使还在恼怒和提防之中,却还向他投去了无数鄙视的眼神。
就为了这种事,恼恨到现在?比普通的娘们还小鸡肚肠!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对别人的目光异常敏感的申东牙立刻感受了众人深深的恶意,怒道,“你们竟然敢嘲笑我?你们可知道成为最美的美人,而且还是永远成为最美的美人乃是我毕生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我每天至少要花两个时辰的时间放在穿着打扮和养颜驻容上!”
两个时辰?连姒琅的下巴都要歪掉了,这男人是有病吧?绝对是脑子有病吧?
其他人也忍不住交头接耳,对于申东牙的癖好深感惊讶。
“事情还没说完了,你们就敢嘀嘀咕咕?”申东牙更生气了,大吼,“当时我不服气,就问我哪点不够美,你竟然说、说、说我是个男人,无论如何打扮都不是女人,当然也就称不上是美丽的姑娘。”
众人又忍不住议论,枭王爷说得没错啊,这个申东牙为此耿耿于怀,真他妈不是男人。
“我并没有说错。”夜枭开口了,“我记起来了,当时有人指着你问我‘这位姑娘是不是生得很美’,你看出你并不是姑娘,当然就不存在这位‘姑娘’美不美的问题,所以我无法回答,便摇了摇头。当时,如果有人问我这位公子是不是生得很美,我一定会说‘是’。”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个理。
申东牙噎了一下后,又怒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你这么做,这么说,让我遭受了怎么样的事情,又过得如何痛苦吗?”
于是众人又好奇了,难道枭王爷那个摇头和那一句话,就给他脆弱的、连女人都不如的心灵造成了永久性的巨大伤害,甚至于脑子不正常?
“从那天起,我成了浮罗舍宫的笑柄!”申东牙吼,“原本,我是男扮女装在浮罗舍宫玩儿的,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男人,但你那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笑话我!特别是那些不如我生得美貌的女人,一个个都来嘲笑我、挖苦我,集体抗议我不配参加选美大赛,更不配得冠,于是、于是当年的评判就把我的选美桂冠给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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