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了,战小将军大概也不会相信的,所以,还是由小将军自己问吧。”一人说完以后,领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刑房里只剩下战越勇和那两名活口。
以及众多的刑具。
作为职业军人,战越勇当然不会害怕血腥和动刑,他一手拿起匕首,一手抓起细盐,走到一名活口前,蹲下来:“你若是供出主谋,我一定亲自带你出门,让你活着回去。”
对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你是个不怕死,那么,我保证,只要你供出主谋,我一定让你死得痛快。”
对方还是无动于衷,那双眼睛,早就没有了求生的念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战越勇没有手软,拔掉对方嘴里的毛巾,一刀划在对方的脸上,一手将细盐抹在对方的伤口上。
对方的脸庞不断抽搐,微微的闷哼着,却还是不发一言。
“试完了这个,再试这个。”战越勇拿起一把镊子,“给你拔掉两颗牙如何?”
“啊——”
刑房里传出低低的哀嚎声,守在外面的人却是无动于衷。
那两名活口装在假牙里的毒药已经被拔走,眼下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也只能发出这么低的惨叫声了。
惨叫声不断的传出来,换了一般人,只怕要听得崩溃,夜夜做噩梦了,但守在门口的这些人,始终连眼都没眨一下。
一个多时辰后,战越勇疲惫不堪的走出来,擦着汗道:“这些人的嘴好硬,我怎么样都撬不开。”
连他都要佩服这两名活口了。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一定经过了非人的训练,对酷刑的抵抗力远超正常人,他想通过酷刑问出答案,难。
守在门口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淡淡道:“我们中有人会使用一种叫催眠术的手段,能让目标进入无意识的半睡眠状态中,被诱导着说出真相,战小将军要试试吗?”
战越勇道:“当然要试试。”
“那么,先杀了他们。”守在门口的人道,“至少,要让他们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如此,他们才会放松精神,让催眠师得以施术。”
催眠术想获得成功,最重要的一点是目标放弃心理防御,配合催眠师,而想要那两名活口配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战越勇挠了挠头:“他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无妨,这里有迷幻香,能让他们产生自己已经死亡的幻觉。”
战越勇拿了香进去,心里真是觉得,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有、什么都会。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后。
战越勇终于从活口嘴里听到了令他震惊的名字。
“神机营?你们是神机营的人?”他失声惊呼,不敢相信这样的答案。
但那两名活口已经撑到了极限,彻底晕过去了,离死大概也不久了。
“我不相信!”战越勇喃喃,“皇上竟然派神机营来对付战家?战家不是晴国的敌人,也不是皇上的敌人,皇上怎么能派神机营来对付战家……”
神机营直属皇上管理,办的都是不能见光的事情,比如监视官员、暗杀官员等等秘密任务,很少有世人知道神机营的存在,即使是在皇室和朝廷,也只有极少数人真正接触过神机营。
但他听爷爷说过,神机营非常可怕,被神机营盯上的人,大多是皇上猜忌的官员、大人物,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而现在,皇上不仅知道了他要来京城找爷爷,还想抓捕他么?
想到就全身发冷。
“你们不是皇上,你们对于皇上的认识,只是你们的想象罢了。”守门的人淡淡的道,“当然,信不信他们,是战小将军的自由。”
战越勇颓然的坐下,久久无语。
“时间不早了,我们带你去见战将军吧。”
战越勇眼睛一亮:“真的?你们真的知道我爷爷在哪里?”
“战小将军跟我们走就是了。”
战越勇跟着他们出去。
事实上,他现在所在的宅子,已经不是他之前进入的那间宅子了。
在偷袭者闯进来并被一网打尽后,他就被眼前的这些人给转移到别处,因为是晚上,他对京城又完全不熟悉,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知道这里离之前那栋宅子并不是很远。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个拄着拐杖,正在游廊里慢慢散步的老人。
这一瞬间,他的眼里流下泪来,快步冲上去:“爷爷,我是勇儿,我来找您了——”
战为君身体猛然一颤,停下来,不敢动,不敢回头。
他好像……听到了勇儿的声音?
可是勇儿明明在遥远的横岭啊!难道说,是他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在担心勇儿的安危,不断在梦里梦到勇儿被朝廷或乌蒙人抓住和杀掉,所以才产生这样的幻觉吗?
原来,他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可以死得无牵无挂,无怨无悔,他在这世上的牵挂,其实很多很多……
“爷爷,真的是爷爷!”然而,一道人影冲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又哭又笑,“爷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啊!呜呜呜——”
这下,战为君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了,震惊得无以复回:“勇儿?真的是勇儿?你、你真的在这里?”
“我真的在这里!呜呜呜——”战越勇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勇儿听说爷爷还活着,便跑到京城来寻爷爷,勇儿本来还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真的见到了爷爷,呜呜呜……”
“真的是勇儿!爷爷一直在担心你……”战为君一时间也是悲喜交加,抱着最疼爱的孙子,老泪纵横。
就这样,一老一小爷俩抱头痛哭,场面……并没有打动姒琅的人。
姒琅的人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不吭声。
哭了好一阵以后,战越勇先放开战为君,抹了抹眼泪,道:“爷爷,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别再哭啊,会伤身的。”
战为君也抬袖抹眼泪:“没想到咱们爷俩还能再见,这是好事,好事啊,爷爷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好运就会哭没了。”
说起来,这还是战为君十几年来第一次哭。
他见过无数亲友、部下、同胞的惨死,已经看惯了生离死别,自以为再也不会有眼泪了,哪料到,只是相隔两个多月后再和孙子见面,竟然会哭成这样。
是他老了,变得脆弱了?
还是因为他死过了一次,才觉得与家人团聚是如此宝贵的事情?
“爷爷,您的身体可还好?哪里受伤了?这段时间都受了什么折磨……”
“勇儿啊,你是怎么来的?一个人来的么?看你瘦了这么多,连胡碴子都有了,啊,身上还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了伤……”
……
两人唠唠叨叨,不停的问,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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