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张酷似第一王子妃的面容,时喜时忧,时泪时笑,时嗔时惊,鲜活灵动,时时透着青春的气息和生命的鲜活。
这,才是活生生的、有人情味的女神啊。
但他又哪里知道,第一王子妃的脸之所以总是端着、僵着,那是因为她的脸上布满伤疤,非得用厚厚的脂粉来掩饰,若是做出明显的表情,那些脂粉就要剥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环环灿烂一笑,小跑向前,“我登台的时间估计也快要到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嬷嬷。”
乌鹤心中大喜,赶紧追上去。
很快,他见到是主管娇花园的嬷嬷,提出了想带环环离开的要求。
嬷嬷倒也不为难他,快速的翻看帐目:“环环签的是雇佣协议,你是可以带走她,不过她在这里住了三天,住的、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擦的,还有丫环的费用和三天的培训费,加起来是……六百三十二两,零头就不算了,你付六百两,人就可以带走。”
她不是老板,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主的。
“六百两?”乌鹤倒抽凉气,“这、这么贵?”
倒不是说他真的出不起这六百两,而是说,环环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啊?才三天耶,就花了这么多?
就是普通的皇子、公主什么的,也没有这等花销的,实在太坑了!
“贵?”嬷嬷的表情,实在是有点伤人,“难道你认为,凭环环的美貌,不值一天两百两银子?”
乌鹤转头看了看环环的绝世面容,喃喃:“值,非常值……”
何止值一天两百两啊!
就凭环环的美貌,当王妃、皇妃什么的绝对绰绰有余。只是这妮子出身清贫,远道而来,没有人脉,也没有这种野心,否则就她的美貌,只要在权贵面前晃晃,绝对是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鹤少爷,您赶紧决定,环环的登台时间到了。”嬷嬷合上帐本。
“我、我现在没这么多现钱。”乌鹤为难的道,“你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能凑到。”
他在皇室中的地位很低,排名都在两百开外了,俸禄不高,官职也很低,加上平时最爱吃喝玩乐,手头几乎没什么积蓄,想一下子凑够六百两,就得去调钱、收帐、卖货变现等,这需要时间。
“等你几天也是可以的,但是,每多一天,就多两百两银子。”
“啊。”乌鹤惊,“我今天晚上就带环环离开,这样她就不必住在这里了,几天后我还给你们六百,这样不就成了?”
“呵呵,这可不成啊,不管是哪里的生意,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没有拿了贵重的货以后再慢慢还款的道理。”嬷嬷有些不耐烦了,“以环环的条件,若是在我这里长期干下去,绝对能数钱数到手软,哪天不想干了,随便能嫁给有钱有势的人家。说实话,我一点都舍不得她还没有开始接客就想走人。”
乌鹤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乌蒙国的男人很少会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清白之身,喜欢就要,环环在这里营生,并不会对她日后的嫁人造成大的影响。
他也不敢再讨价还价:“那,我先付一两百订金,你不要再让环环露面,六天之内我凑够所有的钱,再将环环带走,如何?”
嬷嬷犹豫,以环环的美貌,随便露个面就能大赚啊,她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条件?
“嬷嬷,”环环说话了,“虽然您总说我会成为摇钱树,可您也知道我的脾性,是不懂得去讨好不喜欢的男人的。我现在与鹤公子两情相悦,说好了要厮守终生,如果我再去卖笑或接客,只怕会激怒客人,到时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所以,您就答应鹤公子,给他宽限几天可好?”
听她这么一说,嬷嬷犹豫了。
娇花园之所以与环环签订那么宽松的协议,就是因为环环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强,如果逼迫她接客或签订强硬的协议,她很可能会选择玉碎,那就可惜了这么美的一个大美人。
乌鹤看嬷嬷犹豫了,也赶紧道:“嬷嬷,虽然我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我家里还是有点地位的,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他的父亲在皇室中排名前三十,他的妹妹在皇室里排名前二十,算是厉害人物,他本人虽然不济,但沾了父亲和妹妹的光,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嬷嬷听他这么说了,只得道:“好吧,我最多等你五天,超过五天凑不够钱的话,那就请鹤少爷不要为难娇花园。”
乌鹤终于松了一口气,赔笑:“多谢嬷嬷,您放心,我一定会凑够钱的。”
而后他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又跑去比赛大厅跟认识的人借了点,才算是把一百两的订金给凑够了。
再接着,他恨不得马上拉环环去亲热,但是娇花园哪里允许他随便碰环环这样的大美人?他只得悻悻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乌鹤也好,乌蓉也罢,几乎天天都悄悄的去见环环与胡安。
如此,时间就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而在乌帝城的深宫大院里,正在逗弄宝贝儿子的景嬛突然收到了晴国使节送进来的秘信。
她看后先是大惊,而后美目睁大,透出阴狠犀利之色来。
“夜枭竟然是久久那个贱人的情人?”她的声音透着尖锐的愤怒,还有深深的妒忌,“夜枭还跑到乌帝城来了?”
“久久那个贱人居然勾到了夜枭,她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
“夜枭秘密潜入乌帝城,到底又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讨好那个贱人,想来谋害我不成?可恶,太可恶了!”
她不可遏制的又对姒琅产生了入骨的忌恨。
如果说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能与夜中天相提并论,甚至比夜中天还强,那一定是夜枭!
对她来说,姒琅不仅抢走了夜中天,还害得她嫁给乌浪,已经是罪大恶极,死一万遍都不足以赔罪了,现在她又听到姒琅是夜枭的情人,这种忌恨,绝对是深深的融进了她扭曲的灵魂里和生命里。
“去,请乌浪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她在愤怒的、低声的咆哮过后,竭力忍着刺骨的妒忌与仇恨,逼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把这封信交给乌浪。
夜枭真在这里的话,她就一定要想办法弄死夜枭,让久久那个贱人哭到死!
“哇哇哇——”她怀里的小宝宝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狰狞的面容,吓得哇哇大哭,小身体扭个不停。
“宝宝不哭,不哭喔。”景嬛赶紧换上温柔的笑容,站起来,抱着孩子来回踱步,“母妃给你唱歌,好听的歌,宝宝不哭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