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他和环环会利用今天晚上白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的机会,悄悄将白盈盈带出白府,然后再帮忙白盈盈逃走,但是,他早就打定主意,他要背着环环将白盈盈——杀人灭口!
只有人死了,才会一了百了,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反正,又不会有别人知道是不是?
所以,他当然要在白盈盈死之前好好的享用她。
白盈盈被拖下去了,但问题,还没有解决。
“老爷,”下人结结巴巴的道,“出门迎亲的时辰已经到了,可少爷这样子,怎么去迎亲啊?要不要去通知十九亲王府,把婚事延后?”
白见清沉默。
半晌后,白见清缓缓的道:“这事,是我们理亏在先,而且几百名客人都已经来了,现在说要取消,咱们、咱们要如何跟十九亲王府解释和交待?”
“不能延后和取消!”乌鹤强烈反对,“我们家丢不起这个脸!大不了晚点再拜堂!”
他冲大夫嚷:“这白梦深几时才能恢复到可以出门迎亲和拜堂的程度?”
婚礼延后?开什么玩笑!别说他姐不允许,连他都不答应!
他和环环都安排好了,忽然临时取消婚礼,那他们不是白忙活了吗?而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再者,以环环的脾气,白盈盈的事情不处理干净,环环绝对不会跟他睡的,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晚上好不了。”大夫摇头,“少爷至少要休养两到三天,才能行走和骑马。”
房间里又沉默。
还是乌鹤先嚷嚷:“白见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在今晚举办婚礼,要不然我就启奏皇上,说你们故意破坏婚礼,羞辱皇家……”
“鹤少爷,您千万别这么吓我们。”白见清惊,“今晚发生的事情是意外啊……”
“意外?”乌鹤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刚才白盈盈说了什么,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想说这是意外?想将婚礼也成啊,我现在就将白盈盈押去衙门,告她杀人害命之罪……”
“鹤少爷手下留情。”白见清赶紧道,“盈盈是您的未婚妻,她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样的错误,还请您原谅她……”
乌鹤咄咄逼人:“那就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别拖拖拉拉的。”
白家人仇恨乌家人,谁不知道?不过,还是那句老话,乌家人根本不怕别人恨,别人有本事就报仇,没本事就尽管在背后骂,乌家人懒得理。
“那、那就让深儿带病迎亲?”
大夫赶紧道:“这万万使不得。大少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能让大少爷骑马、迎妻和拜堂?”
众人又沉默。
白见清颓然的坐下来,拍着大腿,老泪纵横:“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都怪盈盈这个不孝孙女,怎么在这节骨眼上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白家上下可承受不起后果啊……”
“我有一个办法。”忽然,由乌蓉派来操办婚事或者说是监视白梦深的亲信中,有一名高大英挺、满脸络腮胡的男子道,“就挑一名个头、年纪与白少爷相仿的男子,由他暂且冒充白少爷去迎亲和拜堂,熬过眼前这场危机再说,如何?”
众人一听,眼睛皆是亮了一下,纷纷看向白见清。
白见清愣了一下后:“深儿很少出门,外人就没几个见过他的,我看这办法行。不过,蓉姑娘不会生气么?”
络腮胡子男道:“只要这个房间里的人都能保密,不让这事传出去,就能保全两家的面子。至于乌蓉大人的意见,我可以保证,乌蓉大人绝对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众人面面相觑,都暗暗的点了点头,这办法……应该能行。
说起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乌蓉与白梦深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在这桩婚事上,乌蓉要的只是面子、白梦深的美貌和服从圣旨罢了,只要在这三点上达到她的要求,她其它的一概不在乎。
说不定,若是有长相不错的男人代替白梦深与她洞房,她还欢喜呢。
白见清看向乌鹤,小心的道:“鹤少爷意下如何?”
现在这种时候,乌鹤代表的是乌家的意见。
“我觉得这么办没问题。”乌鹤张望,“但是,你们这里有与白梦深长得相似的年轻男人吗?”
乌蒙男人绝对冒充不了白梦深这样的斯文书生,而白梦深又是乌帝城有名的美男子,眼下又赶时间,想马上找出跟他同一类型的美男子,不容易啊。
于是众人都陷入为难之中。
“你,出来!”络腮男突然指向一人,“我看你长得就挺像的,就由你来代替白少爷。”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门边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看就不是乌蒙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白净,面容端正,英气中透着几分斯文,单看外形,确实与白梦深有几分相似。
“我?”年轻男子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是白府临时从外头招来帮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废话少说,就你了!”络腮胡说着,看向众人,“各位没意见吧?”
出门迎亲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再拖下去就错过吉时了,谁还敢有意见?
乌鹤道:“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赶紧给他换新郎服,还有——”
他恶狠狠的扫向众人:“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谁敢嚼舌头,老子就宰了他全家,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了。”
白见清道:“深儿不能再呆在这间屋子里了,你们赶紧将他带去客房洗漱和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络腮胡子男道:“姑爷就由我来照顾吧。”
说罢他也不嫌脏嫌臭,扛起白梦深就离开。
而后,众人翻出备用的新郎服,一边匆匆给那名年轻男子换上,又给他梳头、洗脸、戴新郎帽,一边给他讲解新郎官要做的事情。
没过多久,假新郎就穿戴好了,被众人押着出去迎亲。
房间里,白见清疲惫的道:“你们留下来,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其他人,都散了吧。”
而后他就拄着拐杖,在仆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离开。
大门口,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代替白梦深去迎亲的白河骑上红马,往十九亲王府的方向行去。
此时是傍晚,天寒地冻,昏暗沉沉,他脸上抹着粉,戴着帽子,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光线昏暗,除了身边的几个人,没有人看出他不是白梦深。
他就这样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