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好几个下人才找到景辉。
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调笑声,几乎不堪入耳,刘知危听得肺几乎都要气炸了:刘家为了景辉的事情,不惜冒着被灭族的风险去暗杀其他皇子,他妹妹也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躺着,景辉这厮却在跟风尘女子亲热?
他怎么会认为景辉还有投资和翻身的余地呢?
自己,妹妹,刘家,真是蠢透了!
“景辉!”他大吼着用力踢开门板,闯进去,将一叠银票拍在桌面上,冷冷的道,“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你休了我妹妹,这十万两银子就是你的!”
景辉被驱逐出京的时候手上还有些积蓄,但吃喝玩乐这么久,这些积蓄早就被花光了,他现在还能过得这么舒坦,都是靠着刘家的资助。
景辉从小红的胸口抬起头,盯向那叠银票,眼里闪过贪婪之色。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还真不把这十万两银子放在眼里,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笔钱是一笔如何巨大的财富。
“钱我要,但你妹妹,不休。”他说着爬下床来,伸手去取银票。
刘知危把银票抢过来,高高举起:“我妹妹和银票,你只能选一样。”
景辉在心里盘算了半晌后:“那我要你妹妹。”
刘家绝对不会对刘知慧置之不理,他把刘知慧抓在手里,就相当抓住了刘家这个钱袋子,所以,他当然不会放走刘知慧。
刘知危没想到景辉会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下后,将银票塞进怀里,冷冷的道:“那这钱就跟你没关系了。还有,我妹妹受了重伤,如果不能带到城里找好的大夫诊治,熬不了多久。就我妹妹这样,你还要留着吗?”
景辉呆了一下。他并不知道他之前刺了刘知慧的那一刀是深是浅和准确的位置,他就觉得他正好刺到了她的左胸,感觉是很严重的。
“你骗我。”他强行镇定下来,“那刀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把她刺死?”
“她是弱女子,你以为她受得起你那一刀?”刘知危冷冷道,“就算我带她带回城,我也不知道她的伤能不能治好,如果你不肯休了她,那就让她留在这里等死吧。反正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再关心她,也断不可能为了她赔上自己家。”
他顿了一下:“时间也晚了,我妹妹伤势还重着,我会在这里住一晚,明早离开。你到时还不改变主意的话,就等着给我妹妹收尸吧。”
说罢他甩袖就走。
景辉愣了一下后匆匆穿上衣服,快步走出去:“大夫呢?大夫现在何处?”
“大夫在夫人的院子里候着,因为夫人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刘大人不让大夫离开。”
景辉冲到刘知慧的院子,果然看到了他家雇佣的住家大夫,一问之下,大夫的回答与刘知危的说法一样,他当即就心凉了。
他心凉,并不是因为担心刘知慧,而是因为刘知慧若是死了,他就缺了刘家这棵摇钱树。
当然,他并不知道大夫和刘知慧的丫环都已经被刘知危用钱给收买了,刘知危让她们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景辉还当自己很有威势呢。
好一会儿后,他才瘸着腿,一跛一跛的走进刘知慧的房间,亲眼看到了刘知慧近乎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将被子一掀,刘知慧的胸口包扎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确实像是伤势很严重的样子。
“唉……”他轻声叹息着,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这天晚上他抱着小红胡天胡地,虽然他比太监也好不了多少,但还是竭力想像一个正常的男人般享受美色。
天明时分,刘知危收拾妥当,又来问景辉:“你考虑得如何?要钱和放人,还是等着给我妹妹收尸?”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相当紧张。
景辉吹了吹小胡子,道:“我可以要钱放人,但是,你们刘家以后还是得听我的。”
刘知危的脸色很不好看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辉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狡诈得很:“你们刘家在暗地里干了那么多灭族的事情,还想甩掉我么?”
刘家会过得这般富足和风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靠着当年他这个太子的关系,在背地里大肆敛财,他手里也握有刘家贪赃枉法的证据,特别是刘家前几日还雇佣了杀手去行刺景恩,这些消息传出去,刘家还能活?
“你、你……”刘知危险些气晕过去,咬着牙道,“难道你从中获利还少吗?这些事情传出去,你以为你能摆脱得了干系?”
“我当然也摆脱不了,所以,”景辉挤眉弄眼,无比的猥琐邪恶,“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蚂,谁也别想甩掉谁。”
“你、你……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景辉冷笑,“我得势时你们极力巴结我,讨好我,我失势后你们就想甩掉我,难道你们就不过分?”
“刘家为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远远不够!”景辉跳脚,恶狠狠的道,“总之,我若是不能翻身,你们刘家就得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再说了,刘知慧的儿子还得跟我过日子呢,你们难道忍心看他吃苦受难?”
说着,他将一纸休书拍在桌面上:“这是休书,钱拿来,休书和刘知慧你们带走。”
刘知危捏紧了拳头,他要不要现在就把景辉给杀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恨恨的拿过休书,检查过后收起来,将银票甩下,扭头走人。
而后他让人准备马车,将妹妹抱进车厢里,带着妹妹离开。
皇上有令,景辉全家不能入京,但是,妹妹被休了以后就不是景辉的家人了,所以,她是可以回京的。
妹妹虽然被带回刘家了,但,刘知危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景辉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回响。他只要想到景辉还不知会逼迫刘家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或是景辉不知哪天就出卖刘家,就忧虑得睡不安宁,原本就有些秃顶的脑袋,头发掉得更多了。
怎么办?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去杀景辉的,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到底,刘家该怎么办才好?
他跟难得回京一次的父亲谈起这事,刘巡抚也是哀叹连连:“咱们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赖皮呢,这样下去,咱们家迟早得被他拖累,一块儿完蛋……”
父子俩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封信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信上只有一句话:听说二弟弟的儿子不太听话,你们帮我教教这孩子。
没有落款。
父子俩的脸色都变了:这是景辉在命令他们对景秀的儿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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