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与景辉离得远,不方便经常往来,但又不放心通过亲信口头传达,便换着法儿写信跟对方互通消息。”这位将刘家狗洞给堵住的人,也是上次救了景恩和驯服景恩的人,也就是姒琅,“虽然你们都没有在信件上署名,但我想,这些信落到景立天手里的话,也足够你们灭族的了。”
“你、你竟敢直称皇上的名讳?”刘知危原本还猜测她是神机营的人,但现在听来应该不是,心里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更惊慌,“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姒琅轻笑。
“你、你绝对不是楚大人的手下……”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是?”
“楚大人的手下绝对不会直呼皇上的名讳……”
“哦,看来你也认为楚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呢,说起来,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
幽暗中,刘知危蓦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这人直呼皇上的名讳,却称呼楚刀为楚大人,难道、难道……不可能的吧?
他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了。
“我就告诉你吧。”姒琅慢条斯理的道,“这些证据是在离春园最近的农户家里发现的。这家农户就一对小夫妻,负责给春园提供蔬菜,两人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知道景辉的身份,景辉给了他们一点小钱,让他们保管这些证据,他们尽心尽责,不曾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她笑:“你们以为景辉会将这些证据带在身边,派了奸细去春园卧底,自然是毫无所获的,反而被景辉察觉了她们的秘密,杀人泄愤。景辉现在一定是恨死你们了,待神机营的搜查结束,景辉肯定会报复你们,你们想好要怎么面对了么?”
“你、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问的这些,就算有答案,也救不了刘家哦。”
“我、我怎么知道你拿的这些是真是假?”
“那我就给你其中一封信,你自己去确认吧。”姒琅随意抽出一封信,甩在刘知危面前,“拿回去跟你爹仔细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写的。”
刘知危抓住那封信,心里直打鼓:他要不要杀了对方?怎么杀了对方?
他才起了念头,就听对方道:“凭你刘家的势力还动不了我半根头发,倒是我要杀你们全家易如反掌。”
刘知危惊得当场打了一个哆嗦:“你、你敢……”
姒琅没回答,只是陈述事实:“今日午时,神机营三百余名高手突然包围春园,对春园进行全面搜查,并没有找到景辉谋害皇子皇孙的证据。但是,春园里的奸细并不止刘家派去的,还有我家派去的,我家派去的探子注意到了那些经常出入春园的农户,暗中抓了他们进行拷问,最终找到了这些证据。”
“……”
“这些证据并不是在春园找到的,所以,这个消息还没有外泄。神机营已经于今日晚上撤离春园,景辉肯定会找那对农户小夫妻要回这些证据,知道证据消失,景辉一定会怀疑是刘家干的,他为了自保,只能先下手为强,向景立天告发你们。你应该庆幸,一来已经是晚上,二来景辉不能进京,否则,景立天可能已经下旨逮捕刘氏一族了。”
“……”
“我可以不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但是,刘家以后必须要效忠于我,如何?”
刘知危终于找回声音:“你、你……你们到底是谁?”
“不用怀疑,就跟你猜测的一样。”
“……”
刘知危在心里无言的呐喊:难道,楚刀真的对皇上怀有异心?可是,那可是楚刀,追随了皇上三十余年的楚刀啊,楚刀无妻无子,无亲无故,感觉就只有皇上一个“亲人”了,他会背叛皇上?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但话说回来,楚刀也是人,还会真的打算在皇上升天后殉葬啊?若不想殉葬,他就得为自己考虑,暗中留一手,也算是人之本性吧?
刘知危震惊半晌后,又问:“你们想干什么……想怎么做?”
姒琅抿唇一笑:“这个嘛,你最好不要知道。”
“你、你们想要刘家做什么?”
“别担心,就凭你们刘家的那点势力,我家还看不上眼,所以不会要求你们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到时最多就是要你们出点钱,出面表态支持我家就行了,杀人放火、起兵打仗的事情轮不到你们的。”
刘知危瞪着眼睛,这么逆天的事情,这人还真是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啊?
“你这般要胁刘家,跟景辉有什么不同?”啊啊,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心里有些痛快了。
“本质一样,但结果不同。”姒琅笑,“景辉是个废物,一定会失败,但我家很强,一定会赢。”
刘知危:“……”
他很想说,“你家”其实就是楚刀?楚刀有那么厉害吗?还是说,楚刀之上还有更厉害的大人物,比如说哪个皇子、皇孙、王爷、大将军之类的?
“你、你家何来这样的自信?”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还不配问。”姒琅冷冷的道,“你还没有加入我家,也还没能证明你的价值与忠诚,说穿了不过就是一条待宰的狗罢了。”
刘知危很想从狗洞里窜出去,“汪汪汪”的将这人给咬死。
“我、我不相信你们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他痛得惨叫一声。
姒琅将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冷血冷酷的道:“姓刘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主动来找你,所以是我求你?告诉你,我愿意给你们刘家一个机会,只不过是看你们刘家有一个皇外孙,想用这个皇外孙的背叛去恶心景立天罢了,但这个恶心,可有要无,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刘知危感受到了她的杀气,赶紧出声求饶:“我、我错了,公子饶命,饶命啊……”
姒琅冷哼着放开他的脑袋:“你立刻返回去,跟你老爹商量怎么办,如果决定追随我家,就在天亮之前返回这里,学十声狗叫。”
然后她转身就走。
刘知危呆呆的看她瞬间消失,半晌后才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喃喃:“我方才是不是在做梦?”
但,手中还握着一封信呢。
这样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而且他想要逃走的事情已经败露,再爬出去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于是他缩回狗洞,返回府里。
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他老爹的床前,点起灯烛,说起这番遭遇,两人就着烛光细细看那封信。
“竟、竟然是真的……”刘巡抚的声音在哆嗦,“这信竟然是、是我亲手写的,那人、那人太可怕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