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没注意到吗?”玉朗川一脸狡猾,“就在这片区域的上空,有很多只白鸽在飞来飞去,这些白鸽受了轻伤,身上有血在流。我想,飞舞的白鸽和流出来的鸽子血,一定对你的宠物很有吸引力吧?”
夜枭沉默。
他确实没有注意到夜空上的事。如果玉朗川没做过这样的事,也很难说得这么清楚,而且,做这种事也并不难。
因为老黑中毒的事情,花与灰昨天晚上被严禁飞行,而刚才在姒琅等人“搬迁”的时候,这两只是飞着离开的,呆头呆脑的胖灰很有可能受到那些白鸽的吸引而对白鸽进行捕食。
灰会不会也中了毒?
“那些鸽子没毒。”玉朗川适当的开口,“但是,我的人一直潜伏在高处,手里拿着箭。你的宠物那么大只,就算天上再黑,只要它飞得低一点,让我的人看到它的影儿,你说,一大堆箭射出去,会发生什么事?”
今晚没有月光,但星光还是有的,对于眼力过人的高手来说,还是能勉强捕捉到巨雕飞过去的巨影。
“它在你的手上?”夜枭很冷静的问。
“是啊。”玉朗川笑,“你要不要拿我的公主来交换你的宠物?”
“不拿。”夜枭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宠物?”
“你不敢。”
“……”
一片急促的脚步声如急雨般传进他的耳里,他转过身去,就看到楚刀带着一大批人冲到了后花园。
楚刀看到夜枭的时候也愣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对方给包围起来,黑压压的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
“玉朗川,你要束手就擒,还是逼我们动粗?”楚刀冷冷的盯住玉朗川。
听说玉朗川露面的消息后,他立刻全速赶到这里,但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玉朗川这人实在太狡猾,但没想到这次追踪这么顺利。
“我可以先问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么?”玉朗川问。
“如果你反抗或使诈,当场格杀,如果你乖乖跟我走,就由皇上决定如何处置你。”楚刀面无表情的道。
“那我跟你走,先说明哦,我知道许多对景立天有用的秘密,我打算将功赎罪。”玉朗川说着,瞅了瞅夜枭,又笑吟吟的道,“楚刀,夜枭可是景琅公主的秘密情人,夜中天就是将景琅公主送给夜枭,景琅公主才能顺顺利利的来到晴州作乱。你要不要连夜枭也一起抓了?”
这大半年来他一直在找姒琅。
知道景立天动用十几万禁军封城和搜寻神秘犯人的消息后,他立刻意识到姒琅就躲在这里。至于犯人自焚的内部消息,他是信都不信的。
他的话透露出了一个天大的情报,但楚刀一点都不感激他,甚至心里还恨不得当场将他砍成几截。
楚刀在心里想的是:告诉我这种消息做什么?这不是逼我左右为难吗?这种消息你就应该到了皇上面前再说,让皇上去得罪夜枭!
即使眼前只有一个夜枭,即使这个夜枭很可能与皇上最恨的女人有关,他也不敢直接抓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夜枭:“枭大人,玉朗川所言可是真的?”
夜枭面无表情:“无可奉告。”
“枭大人,”楚刀咽了咽口水,“这里是晴国的晴州,即使您是贵客,也希望你能遵守我国的律法……”
夜枭打断他的话:“我这不是帮你们抓到了玉朗川么,你该感激我才是吧。”
楚刀:“……”
半晌后,他决定把这种麻烦事交给皇上:“多谢枭大人相助。还请枭大人随我进宫,与我国皇上详谈一番,如何?”
夜枭冷冷道:“不去。”
楚刀深吸一口气:“那我只能请皇上过来与您详谈了。”
夜枭道:“请便。”
楚刀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抖了抖,简直忍不住要动刀了。
因为景久久的事情,皇上如今对黑月国和夜家人很是不满,无数次在私底下怨恨的咕哝着要杀了夜中天什么的,如果皇上知道夜枭就在这里,估计也很想刁难一下夜枭吧?
只不过,夜枭比夜中天还难惹啊。
楚刀在心里叹着气,挥了挥手:“将玉朗川拿下。”
立刻有多名高手上前,一边警戒的盯着玉朗川,一边搜玉朗川的身上,玉朗川举手,微笑的配合。
这些高手将玉朗川身上的暗器都搜走后,不仅给玉朗川铐上了手铐,也给玉朗川铐上了脚铐,这样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玉朗川被带走时对夜枭说了一句:“夜枭,如果你想找回你的宠物,我劝你也跟我走一趟,要不然我若是被杀,或失踪,你就见不到你的宠物了。”
夜枭沉默了一下,收起剑:“行,我跟你们走。”
楚刀眼里闪过惊异之色,宠物?什么意思?
夜枭会为了所谓的“宠物”而甘愿跟他们走?夜枭和玉朗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枭大人请——”他忍下好奇心,客气的走到夜枭的身侧领路,同时悄悄示意手下彻查这间大宅子。
门外,全是大内侍卫与神机营的高手。
莫说门前,就是整间大宅子都被包围住了,不得不说楚刀这一次的反应非常及时和迅速。
楚刀将夜枭领到一匹高头大刀前,客气的道:“枭大人就乘这匹马如何?”
“很好。”夜枭跃上马背,拍马就走,态度一点都不像阶下囚。
楚刀抽了抽嘴角,拍马跟上。
虽然在近期的一连串皇室凶杀案、失踪案中他没能立下功劳,但这一回他逮到了天字号第二号通缉犯,还“请”到了夜枭,皇上对他的不满和怒火总能消了一点吧?
夜枭的四周全是高手,没有人敢让他离自己超过半丈,而在夜枭的身后,那间大宅子灯火通明,数百名连夜彻查整个宅子。
即使那么多人盯着夜枭,也还是没有人注意到,早在楚刀的人搜查和逮捕玉朗川的时候,站在昏暗处的夜枭已经刺破手指头,用指头的血在长袍外下的内衫一角写了一个“灰”字,并悄悄撕下来藏在衣袖里。
在骑马离开的时候,他路过姒琅刚刚搬进去的居处门外,悄悄丢掉了那片衣角。
那片衣角从马鬃边上滑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上,无人看到。
同时,夜枭放开缰绳,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而后一擦响指:“很晚了,走快些。”
他再次拿起缰绳,加快了速度,楚刀也示意所有人都跟上。
楚刀等人都没有发现,路边的墙头上趴着几个脑袋,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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