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的时候,那几名守兵不知怎么回事,虎视眈眈的盯了她一会儿,指了指旁边的水盆:“把脸洗干净。”
姒琅蹙眉:“为何要我洗脸?”
“我们怀疑你是流寇所扮,需要看你的脸有没有问题。”
姒琅忍了忍,拿起水盆里的毛巾,往脸上抹。
好冷。水是冷的,毛巾也是冷的,这些该死的守兵根本就是在刁难行人。
她的脸现在就是素颜,只是抹了一层偏暗的养颜膏,洗了脸后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显得更为干净一些,几名晴国士兵盯着她的脸,眼里透出惊艳之色来。
“各位兵爷,”她道,“我可以走了么?”
几名士兵互视,脸上都闪过猥琐、暧昧又了然的眼神,一名士兵抓住姒琅的胳膊:“我们怀疑你是奸细,立刻跟我们走。”
他们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姒琅太清楚了。
姒琅怒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手中的凭证:“我这里有允许通商的文牒,还有城里发的身份文件,你们怎能胡乱冤枉我是奸细?”
“你这些文件很可能是假的,得由上头进一步调查。”
“你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姒琅怒,“你们这是在质疑官府的印章么?”
“咱们是军队里的,不是官府里的,这印章是真是假,得由上头来确认。你若是没有问题就赶紧跟我们走,否则你就是心里有鬼。”
“我要去衙门告你们!”姒琅说着就往大门那边走。
“你果然有问题!”几名士兵互视一眼后就冲上去,一齐抓住姒琅的胳膊就拽走。
姒琅当然要挣扎:“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对一个弱女子动粗,横岭城没有王法了吗?”
“弱女子?你这样还叫弱女子?这么凶,八成是奸细!”
“这里没有王法,只有军法!你犯了军法,咱们就能处置你!”
“你敢吵闹,别怪咱们兄弟对你不客气了……”
……
姒琅可以动武,但,她一旦动武,岂不是显得身份很可疑?再说了,其他晴国士兵都在旁边看着,分明是默许这几名士兵的行为,她就算打飞了眼前这几人,又能打得过在场的所有士兵?
“我与诸葛军师乃是亲戚,我此次进城也是要去看望诸葛军师的,诸葛军师可以为我作证我不是奸细,你们快放开我,别冤枉了良民!”
姒琅以为她抬出诸葛纳川的名号可以威慑这些人,哪料到这些人脚步是顿住了,看着她的眼神却更加凶狠了。
这几人又互视了一眼后,一人狞笑:“既然这样,咱们更要单独招待你了。”
说罢他们就更加粗暴的将姒琅拖往不远处的休息屋。
姒琅观察四周,怎么就没有人出来说句话?同时她也在寻找有没有人可以帮到她,或者有没有可以逃走或躲起来的地方,于是,她隐隐听到了排队进城的行人的低声议论。
“这姑娘生得好看,招来大祸了……”
“这么多人在场也敢乱来……”
“你们没听说吗,流寇中的女人被抓到以后,只要生得有点姿色,都被军中玩弄,然后卖去窑子……”
“啊,城里和军中也不管么?以前的横岭城可不是这样的啊……”
“军中斗得厉害,战家已经被打压下去了,一点势力都没有,现在各个派系都在斗呢,这姑娘刚才拿出诸葛军师的名字,根本就是找死啊……”
“这些人很可能是反战家的,跟战家一边的,不被刁难才怪了……”
姒琅:“……”
原来如此!今天守门的正好是战家的对方派系,她算是主动撞到刀尖上了,但,原因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些士兵似乎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她?
之前在横岭南边的关卡也是一样,她一来就被盯上了,难道她的身份和行踪泄露了?
知道她身份和行踪确实也有好几个人,但,谁会出卖她?如果是自己人出卖了她,她肯定会被抓捕,而不是只被怀疑。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玉朗川!
姒琅的心头再次升起想杀了玉朗川一百遍的冲动。
特别是在横岭城这里,玉朗川一定跟军中的将领、派系有所联络和勾结,加上他如今已经是国师,身负皇命,要指挥这里的将领留意她、刁难她易如反掌。
混蛋玉朗川……姒琅在心里咆哮着,一拳砸在一名士兵的眼睛上,一脚踢在另一个士兵的胯间,转身就跑。
她再不跑,真被这些人抓进那间屋子的话,等着她的下场一定非常糟糕。
她一动手,一群士兵“呼啦”就冲了过来:“这女人果然是奸细,快抓住她——”
姒琅已经在严寒的天气中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本来就已经相当疲惫了,真跑起来,哪里比得上这些士兵?
没跑多远她就被士兵从身后拽住,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她被打得头晕脑涨,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连看都看不清楚。
“我是诸葛军师的亲戚,也是战永捷将军的好友,你们如此对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谁知道诸葛军师和战将军在哪里的,赶紧去报个信,让他们马上来救四公子……”
“你们这是在造反!上头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到了这种时候,姒琅只能尽量拿战家来压这些人了,这些人就算与战家对立,也不敢公开与战家为敌。
这些人确实不敢与战家为敌,但是,要折腾她还是做得到的。
这些人不顾她的怒吼,强行将她拉进那间屋子里,把门关上。
“把她的嘴堵住,别让她叫出声来。”
“喂,万一她真的跟战家有交情,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妙?”
“怕毛。只不过玩玩她而已,又不会要了她的命,就算战家护着她又如何?战家还敢跟咱们打?”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放心吧,这女人这么凶,又是从乌蒙那边来的,一定不是正经女人,只怕都不知被乌蒙国睡过多少遍了,咱们睡一次又怎样?反正你们没胆就在旁边看,我上了……”
“说、说的也是,你先上,咱们后上……”
眼前这妞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他们不上白不上,只是睡个女人罢了,谁还能为了个可疑的女人砍了他们的头?
一名壮汉拿过一张破毛巾,捏住姒琅的下巴,准备将毛巾塞进她的嘴里。
姒琅猛然抬头,用力往上一撞,那名壮汉被撞到了下巴,后退几步,姒琅同时尖叫起来:“救命,非礼啊,非礼啊——”
“快堵住她的嘴!”虽然强抢一个女人不算什么,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做得太明显,外面可有大把的人在议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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