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天气得吐血,双手抓着她想把她拉下来:“死猴子敢抓我?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吃猴脑?”
看上去,两个人紧紧抱成一团,抓来抓去的,虽然有些凶残,却也亲昵得不行。
姒琅没管这事,只是自顾自的对夜中天道:“待夜枭回来以后,我与你正式解除婚姻,你现在就可以准备废后诏书。”
说罢她就走了。
春染躲在拐角后面,贴着墙壁,看着夜中天与吱吱打成一团,心里的苦汁都要从嘴里渗了出来。
眼看着姒琅就要走远了,她咬了咬牙,提着裙摆追上去:“头,等等,我要话要说。”
姒琅停下来,等到走到跟前后才道:“说吧。”
春染鼓起勇气:“刚才我听到你说要与夜陛下解除婚约的事儿,我想求你,可、可不可以不要解除?”
姒琅皱眉:“我不可能再回黑月,也不可能再当夜中天名义上的妻子,所以这婚姻是必须要解除的。”
而后她微微疑惑:“你也明白这一点,为何还要作此想法?”
春染的脸迅速涨红了。
她微微扭捏的道:“我、我知道我身份低,配不上夜陛下,但、但我这一生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我想留在夜陛下身边,哪怕是名义上的妻妾也好……”
姒琅盯着她,已然明白她的心意,微微苦笑:“你迷上了夜中天?”
春染看着脚尖,脸红得厉害,结巴得厉害:“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与他的婚姻,必须解除,这点无可动摇。”姒琅再次强调这一点,“但你想跟夜中天在一起,我没有意见,只是,这得看夜中天的心意。”
春染沉默。
姒琅轻叹:“夜中天是帝王,不是普通男子,我无法影响和决定他做任何事情。我只能说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得让他接受你。”
春染抬头,眼里带着哀求:“您、您帮我说情好不好?”
姒琅沉默了一下后:“好,我会好好跟他说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要抱有期待,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
春染顺着她的话追上去:“那、那您让枭大人跟夜陛下说好不好?如果是枭大人的要求或命令,夜陛下一定会听的。”
她在墨月城也当了不短时间的“皇后”,对夜中天总算有最基本的了解了。对夜中天来说,夜枭是比任何人、甚至比皇位还重要的存在,只要是夜枭所期望的,夜中天都一定会去做。
她想留在夜中天的身边,只有这个办法。
“这个不行。”姒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春染的提议,“我不会因为我与夜枭关系有些特别而要求他去做不合适的事情。你也一样。你爱一个男人,那你就要自己去争,而不是让别人帮你争。”
春染低下头。尽管她知道姒琅说得很对,但她还是觉得很难堪,很难堪。
“夜中天还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努力吧,也许还有希望。”姒琅说完以后便离开,没有给予春染想要的安慰。
春染呆呆的站了一会后,才步履沉重的走回房间。
从这一天开始,春染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怎么说话,但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事无巨细的为夜中天洗衣做饭、打扫收拾。夜中天在宅子里的时候,她就跟在夜中天身边做这做那,夜中天不在的时候她就待在他的院子里打扫收拾或为他缝制衣鞋。
夜中天显然并不喜欢她这样,从来没有对她的行为表现出在意、欢迎或感谢,但因为她很安静的缘故,夜中天也就没管她。
如此,在这样的平静之中,京畿地区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震惊全国的大事。
位于京城六七百里之外的祥州镇突然发生暴动。聚居在数个村庄里的数千名夷族人趁夜冲进镇子,分头包围和冲进衙门里、官员家里和其他富贵人家家里,放火,砸东西,见人就杀,一口气杀了数百人,而后又在城里到处放火,抢劫财物后迅速离开,跑去另一个城镇作乱,直到将近天亮时才离开,分头躲藏。
消息传到京城,京城震动,人心惶惶,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
不过,皇上并没有马上调动禁军主力去围剿,而是命令景长威调动五千禁军去协助当地官府歼灭夷族反贼。
然而,这些夷族反贼的反应远远超过了朝廷的想象。禁军刚出动,反贼立刻分兵,跑向山多人稀的东南边山区,而且一路跑一路杀有钱有势的人家,还抢吃的喝的以及钱财。
景长威带兵一路逛追,却只追到了一小股反贼,并没有大的收获。
最后,景长威带几千禁军追到了山区就束手无策了。
那么大一片山区,只靠几千禁军和当地官府,如何能围山或搜山?现在又是夏季,山中物产丰富,野菜野果不缺,有水有山洞,还有各种野味可以享用,那些反贼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过到冬天,甚至还可以从山区的另一侧出海。
总之就是,这点兵力根本不够用。
无奈之下,景长威只得向朝廷申请增加援军。景立天还是不肯动用禁军主力,只让景长宜再带五千兵力前去支援。
景长宜去了没多久也发来急报,说是反贼一路上招兵买马,短时间人数迅速壮大,可能已经高达上万人,希望朝廷能增兵。
两名禁军副统帅都这么说了,景立天经过思索以后,终于拿出一只兵符交给景长宜,允许他调动禁军主力前去围剿反贼。
如此,禁军与反贼的战争就这样展开。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禁军占据人数、装备、地利的优势,击溃这些反贼并无多难,然而局面却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一拖再拖,拖了又拖,迟迟没有结果。
在这场战争吸引整个京城关注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飞鸟于夜间悄然飞越城墙,落在姒琅的秘密基地里。
“黑大爷回来了——”值夜的高手一眼就发现了那位态度高傲、总是斜眼看人的巨雕,激动的迎上去,“您老可回来了,您老可还好不?”
黑大爷高仰着头,斜眼睨他,抬起比人腿还粗还长还结实的一只脚,将脚掌按在那名侍卫的脸上,表示:“离老子远点。”
不过,它的脚腕上绑着一封信。
那名侍卫觉得能被它这样对待还挺荣幸的,一脸眯笑:“您老别生气,我拿下信就成。”
他从黑大爷脚上取下信后,看到这信不是秘信,便当场拆开,看完后立刻捧着跑去见姒琅:“头,枭大人说他已经启程,即将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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