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搓手呵呵笑。
“给力不要停……琪姐不是负责着长浩那边的工作吗？可得给力……”
顾筠涵敲她脑门。
“走吧，去食堂吃饭！”
“真去啊？”宋欢摸摸脑门。
“当然去！”顾筠涵翻眼。
“前天不是来了吗？有遇到不讲理的员工吗？”
“你那会上食堂吃饭了吗？”宋欢赶快跟去。
“那会有郑总在，现在你一个女孩子家……”
“放心，打架我会啊我保护你！”
宋欢翻眼。
千誉座落于工业园区，厂房就在里边，这会儿正值下班，吃饭的人还挺多的。
顾筠涵一出现，就有许多人指指点点的，还有人吐口水呢。
宋欢有些怕，拽拽顾筠涵。
“要不我们还是到外面吃吧？”
“没事儿。”顾筠涵拉她，还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你还打招呼？”宋欢缩着脖子眼咕噜转扫眼。
“不太友善啊，这些人……”
宋欢话音未落那边就有人朝她们来，兜头就东西往她们身上飞。
一股浓重的油漆味！
宋欢都傻了。
顾筠涵反应快，拽着宋欢避开，但顾筠涵身上还是被泼了些。
大家围在那里看，一个都不作声。
“刽子手这里不欢迎你……”那男子在那里骂，手里还拿着那个装油漆的瓶子。
“顾总你没事吧？”宋欢惊魂未定，拽着顾筠涵上下看。
“我没事儿……”顾筠涵向那名员工去。
“顾总……”宋欢拽她。
“没事儿……”顾筠涵不理会，大步到那男子面前。
“知道这样干的后果吗？”
“工作都没了我还怕什么后果……”那男子突然崩溃抱头蹲下来哭。
顾筠涵怔怔，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蹲下来给那男子。
“你是基层还是中层？基层全部保留的啊……”
“保留个屁！”男子抬脸瞪眼看她。
顾筠涵这才看清楚此人，脸上还有些稚嫩，应该是应届毕业生。
果然。
“不是照样裁吗？我眼看就要转正了……说裁就裁……三个月白熬了……你高高在上……知道基层有多辛苦吗……知道工作有多难找吗……”
男子说着说着就又哭。
顾筠涵把纸巾塞他手里。
“我是负责人留不留基层我会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搞的……”
“基层真的裁啊……”
围观中有人说。
“裁吗？”顾筠涵看宋欢。
宋欢抿嘴，道。
“那是叶荷兰改了……”
“mc董事会通过了吗？”顾筠涵拧眉。
“她说姜董事长同意了的。”宋欢道。
顾筠涵马上起身，快步向办公楼去。
这时保安队长带着人奔过来。
“顾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儿……”顾筠涵停步，指指那还蹲在地上的人。
“不要为难他，我不追究任何责任，宋欢你一会把他带过来见我。”
宋欢追过来。
“顾总你身上的油漆……”
“没事儿，换件衣服就好。”顾筠涵大步走。
“快去找油漆清洁剂来给顾总洗洗脸上的油漆。”保安队长连忙吩咐身边的人。
顾筠涵清洗完脸上的油漆马上给姜圣杰打电话。
“没事吧？”没等顾筠涵说那边姜圣杰就已经右看右看看她的脸。
“没毁容吧？”
顾筠涵哼一声。
“姜董消息果然灵通。”
“这么大一件事怎么可能没人向我汇报？”姜圣杰笑道。
“别误会，我没派人监视你，是乔董给我的电话，你要是答应和乔董吃饭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还非跑食堂去吃。”
“这个时候胡吃海喝，你想员工们造反不是？”顾筠涵没好气道。
姜圣杰笑道。
“人也没要胡吃海喝，一边吃饭一边谈工作嘛。”
“行了不说这个了。”顾筠涵道。
“你早就想好了要裁一部分基层对吧？”
“借这一次裁撤把队伍都清理一遍不好吗？”
“你就不怕激怒基层？基层人员流失我看你怎么办？”
“找工作没那么容易，他们也不敢冒险。”
“裁基层的基准是什么？KpI吗？”顾筠涵嘲讽。
姜圣杰拧眉：“顾总，我知道你想做一个有温度的裁员专家，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mc做为试验；田。”
顾筠涵唇微动：“姜董，我有职业道德，我是站在mc的角度考虑，并购裁员本身已是招了许多非议，你现在把基层也裁了，很容易就会让人过度分解为mc实际想裁员，而并非并购。今天是千誉的人员向我泼油漆，那下一次会不会是mc本部的人员呢？又或者下次泼的就是你呢。”
姜圣杰借机撩她：“那你保护我呀。”
顾筠涵笑着：“那我现在不是在保护你吗？”
姜圣杰哼哼：“……我去，真的跟郑玮哲一个样，动不动就给人挖坑。”
顾筠涵不跟他说笑，她知道职场规则，人家是老板，他能说笑但你不能：“我希望姜董认真考虑我的建议，而且你这样真的很容易引起人心涣散，我经历了长浩的裁员我知道那种感觉，崩溃就那一瞬间，所以刚才那个男职员……一出校门就经历职场最残酷的暴击，心理上是抗不住的，心理上的东西，往往是平静的表面你根本就看不出那底下会是什么样的暗流涌动……”
姜圣杰笑着：“顾总的口才行啊，果然是干这一行的料。”
顾筠涵：“姜董事长，我请求你考虑我的提议，收回对基层的裁撤。”
姜圣杰再哼哼：“郑玮哲要保留部分中层，你要保留部分基层，mc都交给你们好不好？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也交给你们好不好？”
顾筠涵定定看着屏幕不作声。
姜圣杰眼闪闪抿嘴：“你们不是都是心理辅导的吗？给他们做辅导不就可以了吗？给他们重新介绍工作不就可以了吗？这不正好给你带来业务吗？”
顾筠涵定定看着屏幕：“好，那我就执行姜董的命令！”
挂了电话她狠狠地把手机撂办公桌上。
这时千誉的董事长乔国柱来了，顾筠涵连忙换上笑脸迎去。
“并购同时也是减负，希望顾总多多理解。”乔国柱问一下她伤势后如是说。
人家是东家，她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