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可能送外卖过一辈子的。”方大为忿忿道。
“那是当然……”宋欢笑着拿合约。
“高材生送外卖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之前有个送外卖的弹钢琴的视频你们看了吗？”方大为仍是气愤。
“什么高材生？英雄也要为斗米折腰……”
“没事没事，我们一定会给你配匹一份适合的工作，你放心。”宋欢连忙道。
宋欢去送方大为，顾筠涵又怔坐在那里许久不动。
宋欢送完方大为后抽空给郑玮哲Vx：真的如你所料，顾总差点就又要收下这个大有所为了。
郑玮哲：做得好，你告诉她，不要把工作室搞成收容所，这样非但帮不到别人，还把自己给拖进去，试想哪个企业愿意把项目交给一个草台班子？
宋欢：嗯，我一会跟她说。
郑玮哲：她吃饭了没？
宋欢：她说气饱了。
郑玮哲：你跟她说，不要拿我和她比较，我认识姜圣杰多久，她认识姜圣杰多久？打蛇要七寸。
宋欢：她说了你诡计多端。
郑玮哲发来一个表情包：还有，我都没敢跟姜圣杰提保留基层，她傻的吗？基层裁的是那些试用期的、磨洋工的、还有一些确实KpI不达标的，她没做调查就瞎嚷嚷，你让她好好反省。
宋欢：好。
郑玮哲：还有你，为什么不提醒她？
宋欢大喊冤枉：我本来想吃饭的时候说，哪想就出事了，还有出事了之后她让我安抚那个大有所为，我根本就没机会跟她说。
郑玮哲：你还是有责任的，有些事情她没有遭遇过，你全都提前跟她说嘛。
宋欢还是喊冤枉：哥！那不成了我对老板指手划脚吗？我只能她问什么说什么，不能没事瞎指手划脚，她又不是你，更何况就算是你我也不敢。
郑玮哲：你什么时候不敢了？
宋欢抿嘴笑，打字：人不同人，哥。
郑玮哲：我好欺负一点是吗？
宋欢：你才不好欺负！
郑玮哲：她脸没事吧？油漆洗得掉吗？
宋欢撇嘴：那么关心她那为什么又要发个喜欢男人的图？
郑玮哲：这有冲突吗？
宋欢眨眼看着手机好顿琢磨那话，没等她回过神来，那边又来了：别瞎琢磨了，你没那水平，快领她去吃饭吧。
宋欢撇嘴拍手机。
直到宋欢回来，顾筠涵还是那个姿势。
宋欢抿嘴过去。
“顾总，刚才对不起……不过，咱们是真不能收他，咱们不能把工作室搞成个草台班子，那样的话是不会有企业把项目给我们的。”
“明白！”顾筠涵眼一闪回神。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想的是方大为刚才那番话，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什么勇气啊都只是远水，远水解不了渴！我问你，你跟在郑玮哲身边那么多年，天天安慰别人要有勇气要有勇气，想过这当中的矛盾吗？员工失业焦虑的是钱，钱钱钱！生活哪哪都需要钱，睁眼就花钱……我问你们，这不自相矛盾吗？这不自欺欺人吗？说得轻巧，换了你们会怎么样？”
说完顾筠涵已经愤怒了。
宋欢怔怔，然后抿嘴道。
“顾总咱先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好吗？”
“要对我洗脑吗？”顾筠涵没好气道。
宋欢再抿嘴。
“不是，那不是你问我吗？咱边吃边回答你的问题。”
顾筠涵霍地起身。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巧舌如簧！”
宋欢苦笑，讲真，这样的爆脾气，谁敢指手划脚？
不过，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又比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好。
宋欢转念又这样想。
找了个小饭馆，坐下来点了菜，然后宋欢道。
“这就跟个人规划有关系了，有些人很有规划，有些人并没有，所以才需要我们的再就业指导、心理辅导部门。”
是的，有些人很有规划，平时会理财，说白了就是兜里有钱才不会慌。
顾筠涵翻眼。
“说了等于没说！”
宋欢嘿嘿笑。
“其实顾总你心里也有数的，其实裁员专家并不是裁员，而是让每个人持续都有工作，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可问题的关键！”顾筠涵指指她。
“像方大为这样的情况大有人在！”
宋欢撇嘴。
“像那个有所作为的这样的情况更应该快速反应，早走早找工作，纠结完全没有用。”
顾筠涵喝一口酒，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讽笑。
“江琪就那样。”
“琪姐……”宋欢也喝一口酒。
“那一次我十分感谢她，但实际上她那样做十分正确，她做了一个自己能做的、正确的决定。”
顾筠涵若有所思。
“所以顾总……”宋欢继续道。
“咱真不能把工作室搞成草台班子……”
“这是郑玮哲说的吧？”顾筠涵眼一动道。
宋欢怔在那里尬笑。
顾筠涵一杯酒干了，指指她道。
“给他打电话，现在打！马上打！”
郑玮哲去会所找姜圣杰。
“来当说客？”姜圣杰一见他就道。
“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可别掺和。”
“我说了我来当说客了吗？”郑玮哲笑着坐下。
姜圣杰再一次重复。
“拒绝当说客！”
“我不说这事儿！”郑玮哲笑着倒酒。
“找你喝酒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姜圣杰端起杯。
干了一杯郑玮哲不紧不慢道。
“你把项目交给顾总，就是觉得她好操控对吧？”
“你废话……”姜圣杰指指他才把酒杯放下。
“我如果要个好操控的人，叶荷兰不好吗？要不是你这么不济让人给算计了，我用得着这样？”
郑玮哲倒酒。
“为了追她？裁员机构不止她一家，何况她现在并不具备承接这么大的项目能力。”
正说着宋欢来电话了，他看一眼，姜圣杰也凑过来看，他只得开免提。
“郑玮哲你说我草台班子……”
说话的是顾筠涵。
郑玮哲暗自叫苦。
那姜圣杰眼一挑，笑着看他。
郑玮哲暗呼一口气，道：“这不是事实吗？”
“对！是事实！我草台班子我捡大便宜我没能耐……”
郑玮哲看姜圣杰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道：“这就受不了了？”
“说我草台班子我当然受不了，说我捡大便宜也受不了，说我没能耐更受不了……郑玮哲，你多了不起啊……”
郑玮哲看着姜圣杰笑：“姜董在这儿，要不要和姜董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