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沓合同，植东海没再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当下的舆论舆情。确实，无论哪种方式一旦实施起来总会有声量，被人猜测公司不行了那也只得认了，但起码解决掉让他被动的人不是吗？
好险！
终于松一口气，当下顾筠涵带着宋欢和孙仲去撸串庆功。
“这也有我的功劳……”
孙仲很是得意。
“是是，你功劳最大……”宋欢笑着拿串儿给他。
顾筠涵喝一口酒，问他。
“刚才忙晕了，你有没有吓唬恐吓人家……”
“我吓唬谁了？”孙仲不以为意翻眼。
“她们吓唬我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顾筠涵被电话吵醒，催命似的不接都不行。
打来的是宋欢：“顾总，马馨吞安眠药上热搜了……”
顾筠涵迷迷糊糊：“吃错药也上热搜啊……这热搜也太好上了吧……”
“不是啊，马馨你忘了吗？昨晚上裁掉的那个，特别配合……”
“什么？”
顾筠涵猛地坐起，起得急眼都冒金星：“马馨？就是那个特别配合的马馨？”
“对呀……”
“会不会是孙仲吓唬她才这么配合的？”
“该不会吧？”
“我看有可能，就不该带这小子参与这一次工作……”顾筠涵拍脑袋看一眼手机。
“哎植东海电话来了，我先不跟你说……”
“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顾筠涵怔怔：“总不能不接啊……”
“反正我这正和你通着话，他也拿你没办法，先想个对策你再接。”
“对策快说呀！”顾筠涵猛拍脑袋。
“我现在赶去马馨家的路上，我一会跟孙仲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吓唬人家，顾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最坏的结果是什么？马馨现在怎么样了？”
“想吞安眠药，被室友拦下了。”
顾筠涵长舒一口气，接着骂道：“干嘛呢你？说清楚不行吗？吓死我了……”
“你也没让我说呀。”
“行行行……”顾筠涵再看一眼手机。
“我得接植东海电话了，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顾总，你还是先别来，我看看情况再说，我总觉得不对劲……”
顾筠涵怔：“怎么不对劲？”
“直觉，你先别来，等我消息……”
“那你注意安全，要不叫上孙仲再去吧？不行，孙仲不行，把展鹏叫上……”
“我叫了，一会儿我们汇合了再上去。”
“行，注意安全啊，有事马上给我打。”
“行，我知道了。”
没有机会去看热搜了，顾筠涵一接通电话就道歉并说明情况：“对不起植董，我刚才正安排人过去马馨家，宋欢过去了，我现在知道的情况是马馨服药未遂，她没有吃下去，我现在等宋欢去查明情况……”
“你还坐得住？让个小姑娘去？”
“植董您先听我说，刚才我就是在和宋欢电话沟通这件事，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昨晚上马馨是特别配合的一个，既然那么配合，那为什么要自寻短见？而且她没把药吃下去，那意味着什么？这事有猫腻，兴许她想红，兴许另有隐情，植董，咱先等宋欢那边的消息再做进一步的打算。”顾筠涵反应是快的。
电话里植东海还是火：“我不管她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你控制不住势态就还是你的责任！现在搞成这样，你说，你怎么负这个责任？”
顾筠涵思路越来越清晰：“植董，昨天就有舆论说您受制于谭诗诗她们，我不知道是不是您这边公关的成果……但这是好事，这并不说明华嘉不行了，反而得到同情分。”
“不然呢？你这个裁员专家当得可真轻松。”
顾筠涵暗骂自己把这个给忘了。“对不起植董……”
“你呀，还是水平有限……”
你不就是看上我不懂行好控制吗？顾筠涵内心吐槽：“植董，以后不会了，裁撤方面可能我是弱一些，但招聘工作我可是擅长的，不会让您失望的，希望植董给我时间。”
“先不说这些了，你那边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好！”
挂了电话顾筠涵长松一口气。
孙仲果然有吓唬人，还不止马馨。
宋欢气死了：“孙仲，你看你怎么负这个责？”
“我那不是想帮你们吗？”
“你不帮倒忙算好了！”
“我哪知道她会自杀？有什么可自杀的？东家不打打西家，有什么值得自杀的？我觉得吧是不是男友劈腿自杀的……”
“你胡扯什么？好好想想怎么负这个责任吧！气死了……”
宋欢气恼挂电话。
正气着，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郑玮哲来的电话。
“哥……”宋欢委屈极了。
电话里郑玮哲很平静：“你现在哪？”
“在去马馨家路上。”
“一会看邮箱，我传东西给你，马馨自杀是假，是叶荷兰指使她这么干的，我这边马上去见李总，我要让郭铭出局。你先不要去见马馨，等我这边落实了你再去跟马馨谈。”
宋欢怔怔：“那要不要告诉顾总？她现在正愁怎么跟植东海交差。”
“先不说，你先拖住，我现在告诉你是希望你那边先不要惊动马馨，以顾筠涵的聪明，她多少能猜得到马馨做戏，你等我边消息。”
“能搞掉郭铭吗？不是叶荷兰指使的吗？他可以咬死不认呀。”
“这有什么难？我要让程峰做选择题。”
“你觉得程峰会放弃郭铭？”
“你忘了叶荷兰的狠劲？”
“叶荷兰为自保会咬死郭铭？”
“你等消息吧。”
“好，谢谢哥！”
宋欢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才把整件事情想通，是郑玮哲的作风了，借力打力。
他先是把消息透露给郭铭，以郭铭的个性肯定会忌恨顾筠涵，郭铭搅局，而郑玮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件事上了热搜，就算没有李科的支持，LK合伙人会议也容不得郭铭，更何况郑玮哲背后有一个大靠山，郭铭这次“死”定了。而且LK把郭铭开了，如此一来LK还赚一把热度。
都说我哥很厉害的了！
宋欢呼气，想像着顾筠涵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郑玮哲一回去第一时间就去李科办公室，他回来之前就已经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