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扎伊去潜水了,天气很不错,风平浪静,也放了小船下去。
一开始扎伊就拾掇闵蕴文跟着他一起去小船,而后在他潜下水之后,直接拉着闵蕴文进了水。
说是要试一试闵蕴文现在的水性。
有扎伊在,再加上之前闵蕴文就在扎伊手里学过游泳,对海水也不恐惧,这么一拉虽然有些突然,但闵蕴文也是能够接受。
只不过,浸泡在水里的时间超过了五分钟,又加上海上本就潮湿,闵蕴文的手又开始疼了起来。
门被打开,一张略有些苍白的脸映入季桑的眼底。
闵蕴文满头大汗,嘴唇有些发抖。
“带了止疼药吗?”
闵蕴文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直接拿着家里备着的止疼药,万万没有想想到里头竟然只剩下几颗。
先前疼过几次,他全给吃了。
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的狼狈。
季桑看着闵蕴文这个样子,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直到闵蕴文再一次痛呼的时候,季桑才做出反应,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在医药箱里翻找着。
她的胃不太好,有时候疼得厉害,会吃止疼药,但是并不多。
季桑讲医药箱里备着的止疼药都拿了过去,又给闵蕴文倒了杯水。
看着闵蕴文猴急又颤颤巍巍吃药喝水的样子,季桑眉头直皱。
“怎么会疼成这样?”
到底是受过什么样的伤才会留下现在这样的后遗症?
吃完药后,闵蕴文像个咸鱼一样,瘫靠在床头,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待他缓了一会,这才看向一脸担忧的季桑。
“多谢了。”
若不是她,今晚他怕是要疼得熬不过去。
季桑张了张嘴,想要问闵蕴文的伤到死是怎么回事。可看着他这虚弱的样子又觉得现在问不太好。
“要不要吃点东西?”
闵蕴文摇了摇头。
深夜总是能够激发人心底的脆弱以及倾诉欲。
闵蕴文扯了扯有些干涸的唇。
“刚开始的时候疼得更厉害,我以为永远拿不起相机了。”
季桑瞬间就坐直了身体,看着闵蕴文,以最认真的姿态迎接闵蕴文那痛苦的回忆。
“生不如死,就是这两年来我的感受。”
“谁会想在自己攀上顶峰的时候初出现这样的意外?”
“我抱着仅剩一点的期望坚持下来。”
“我在等能够医治好我的手的办法。”
“在这之前,什么我都尝试过了。”
“可是,呵!你也知道,我现在拿不了很久的相机,现在能够有半个小时。之前是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这样一步一步坚持来的。”
“手受伤,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是致命的要害。”
“不是我隐退,是我现在没有了资本拍照了。”
闵蕴文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尽是凄凉。
这样的眼神看得季桑心里一颤。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季桑发现,她压根就不敢想。
可是........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伤到手的吗?”
同为摄影师,季桑知道平日里他们会又多爱惜自己的手。
闵蕴文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季桑。
“是枪伤。”
季桑眼睛睁大,瞳孔微缩。
而后闵蕴文又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是因为查十六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