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婶家里出来之后,傅以斯让蔡书记带着他们去了先前阿星住的那栋房子里。
外面看上去不算老旧,只不过多年没有人居住,有几分苍凉之意。
大门上落了锁,锁上落了灰,生了锈。
“自从阿星离开之后,这里便没有人来过了,镇上弄清洁活动的时候,也只是把这家院子里弄一下,没有进去过。”
一是他们没有那个权力,二是镇上的人都觉得这所房子有些邪乎,连靠近都觉得有些晦气。
蔡书记小心翼翼地看着傅以斯,心里在祈祷着他不要想要进去。
男人就这样站在门外,看着面前这一所房子。
刚才离开李婶家的时候,李婶说了一句话。
“你们是要找阿星是吗?那孩子左脸上有一块伤疤。”
秦镇发来的照片上,傅知星的脸上有很多的血。
他的姑姑在这所小房子里生活了几年。
按照所得到的信息分析,这么些年,姑姑之所以没有联系过他们,很有可能是因为受过重伤,失去了记忆。
这样就能够解释了为何她还活着却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傅家。
因为她不记得了啊。
傅以斯咽了下嗓子,放在兜里的手一直握着拳。
她还活着,她真的在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男人垂下眼,敛尽所有情绪,声音嘶哑。
“走吧。”
知道她在这里生活过就够了,没有必要破掉这大门去破坏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一阵风吹过,窗户嗡嗡响了几声,在傅以斯转身的那一刻,破旧的窗帘被从不知道哪里钻进去的风吹开。
桌上,一个花瓶,一束枯萎发黄发黑的花。
干扁扁的,风似乎再大一点,就会被吹碎,随着风而去。
那是傅知星离开前,放置的一束红蔷薇。
......
手机放在枕头边放了一晚上,第二日季桑醒来的时候,电量已经极低。
插上充电器,季桑就去洗漱了。
浴室里有一块小镜子,她可以看见自己眼下的黑晕,想到昨晚的视频连麦睡觉,季桑突然笑了出来。
虽然睡得晚,可是她却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有傅以斯,还有在孤儿院里见到的漂亮小哥哥。
这一次,她看清了那个漂亮小哥哥的脸。
简单的洗漱后,季桑如常跟闵蕴文一起去了餐厅。
她很认真地听了傅以斯的话,戴上了医用外科口罩。
平日里这个时间,餐厅几乎是坐满了人,可今日却只是稀稀疏疏地做了十来个人。
季桑的好心情止步于此,眉头也皱了起来。
“希望只是简单的感冒。”
闵蕴文看了季桑一眼,没有说话。
出房门的时候,闵蕴文并没有戴口罩,是在季桑苦心叮嘱下才戴上的。
现在看到餐厅里的人,不以为意的闵蕴文这才开始认真严肃得对待这一次疾病。
“如果不是怎么办?”
再如果这一个病传染性很强怎么办?
他们就在海上,在这一艘船上,若真的是其他的病,他们能够做到的极致也就只是死死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