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闵蕴文的反应，季桑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
难不成还能够是骗人？
季桑心里还是想要见证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既然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够半途而废。再待半个月，若是真的没有遇到，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只是，有些事情还真的说不定，前面七天心心念念的，没有半分来的预兆，可是在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位研究员惊呼。
这位研究员就是专门负责鲸鱼的观察与监测，季桑和闵蕴文早就熟悉了他的声音，还在闲聊的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
两个人都想到了一块，季桑眼睛微微睁大，闪着光，而闵蕴文则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嘶，你指不定明天能回去。”
两人突然就笑了，小跑着回房间拿上设备。
船上有专门探测的仪器，等两人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传来的信号已经越来越强烈。
“你们听。”
研究员将声音调大，是鲸声。
临死前表达对着世界的思念与热爱。
凄美又动听。
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呢？
蔚蓝的天空，略有些刺眼的阳光，深蓝的海面，风很小，可海面的波纹却很大，预示着海底的不平静。
船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海面波动变大，一开始只是脊背，慢慢的，头露了出来。
“呜——”
尖锐的声音响起，是鲸最后的呼喊。
腾空一跃，在蔚蓝的天空花卷上，留下庞大又矫健的身影，带着一串水花。
季桑早就拿起了相机，屏住呼吸等着这一幕，而一旁的闵蕴文也同样，这个姿势坚持了十几分钟。
额头上的汗已经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或许手是疼的，可他咬着牙，一动也不动。
所有人都不愿意错过这一画面。
海上也有摄影师，加上季桑和闵蕴文，这阵仗可不小，再加上其他人也都拿起了手机。
哪怕是被隔离在房间里的人，也都挤在窗户边，拿着手机拍下这绝美的一幕。
这一头鲸的生命到此为止，可是却又不止于此。
最后一跃，是她对世界最后的温柔。
等风平浪静，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可是又不安静。
耳朵里还是刚刚鲸的最后一叹，眼前还是她最后一跃的画面。
震撼。
久久不能平息。
明明举着相机才这么点时间，季桑却觉得自己的手僵了，开始抖着。
刚才全程浑身都紧绷着，连呼吸也都快要忘记。
而闵蕴文则在拍完之后就放下了相机，手背在身后。
季桑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他的身旁。
“要跟着一起回去吗？”
闻言，闵蕴文瞥了她一眼。
“你心里可欢了吧。”
今日若不是幸运遇到了，她就要再待半个月的时间。
季桑毫不掩饰地点了下头。
“那肯定啊。”
她都以为要继续待下去，都在想晚上视频的时候要怎么跟傅以斯说了，可没有想到却让她在这最后的时间给碰到了。
闵蕴文挥了下手。
“那你还不赶紧报名字？收拾行李？”
季桑愣了一下。
“你不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