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站的远远的张杨就看到了吕布这个大高个,在那里比比划划的说了些什么。
最终在吕布的长篇大论说完了之后,那边的那对父女总算是停止了争吵。
并在吕布的引领下走向了这边,显然结果不坏。
离得近了张杨能看到,蔡贞姬脸上带着浓重的兴奋神色。
另一边的蔡邕老爷子则直皱眉头,眼中已经没了之前来时候的那种怒火,转而换成了深深地纠结。
知道自己给的这个解决方案杀伤力比较大,只是没想到大到能让蔡邕这种岁数的老人家,都直接放弃了怒火的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张杨也就明白了。
蔡邕家没有男丁,这件事情对于在汉朝这个大环境下已经生活了将近50年的蔡邕来说,肯定是心中无法磨灭的一根刺。
就算他平时隐藏的再如何完美,这也肯定是他心中的刺,拔不掉的那种。
而张杨,现在要做的就是拔掉这根刺。
“伯父,您尽可能的回去想想我的提议,我这边这个位置,一直留着;
原本就算您不过来找我,小侄也是要抽时间找您聊一聊这个方面的可能性的,一直就是这样打算的;
孰轻孰重方面,小侄已经考虑的非常全面了;
小侄不管别人那,朝廷那,甚至世俗方面都是怎样的传统;
小侄只知道,在这个空间裂缝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都还年轻,可以适应这个变化,也必须适应这个变化,要不然一定会被淘汰掉的;
小侄不成熟的想法就是这样,还望伯父好好想想。”
总算是有了机会,张杨发自肺腑的用自认最诚恳的语气,将这些心里话说了出来。
蔡邕双眼依旧疑惑,直到听到张杨说出了决定性的那句话。
张杨说道:“伯父,不妨试试嘛,试一下也损失不了什么的;
如果觉得不合适,到时候您再过来找小侄出气,小侄一定洗耳恭听。”
这话一说出口,蔡邕总算是动容了。
犹豫了半天后他才问道:“那如果我同意了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按照你的想法来进行。”
张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如果伯父今天同意,那么明天,蔡姐姐就能正式到我这报到了;
这小小的千人队伍中,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伯父保证。”
蔡邕点点头,但可能又觉得这样表现不合适,立马又板起了脸,冷哼一声后,就按照来时的路离开了校场这边,显然这就是他的答复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默许,蔡贞姬越发的高兴,张杨不得不给她泼点冷水,让她的情绪回到正常值的范畴。
他说道:“好了,蔡祭酒,这下你在我营地内的一切教学活动就算师出有名了;
另外你也是拿俸禄的,我给你发的俸禄;
那么恭喜蔡祭酒,你现在也是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伟大女性了;
听不懂没关系,你自己知道自己很厉害就行了;
当然,拿了我的俸禄,这工作上面就要按照我的要求来,断不可以出错;
那十几个已经学会蓝图的学生,但凡有一个出了差错,我肯定拿你是问,做好心理准备吧。”
挥挥手辞别了这个成功晋升到打工人的姑娘,留下了吕布陪着她后,张杨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大帐内,他今日的工作也还没有完成。
也不知道他这个打工人,到底是在给谁打工。
秋分刚过,并州北部的天气早已经迅速转凉;
尤其是连绵的几场秋雨落下之后,这温度就怎么都升不起来了。
大清早的,九原县时空裂缝旁边的茅草屋中。
隶属于五原郡边防治所的军卒,一个个就哈气连天的爬了起来。
简单地洗漱,以及简单的打扫完内务之后,便如城门口一般在唯一的主干道上支起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竹筐。
班头披上不知道是什么皮组合而成的大氅,先是向远处张望了一下。
觉得没什么异常后,便又重新躺在了躺椅上,继续睡上了回笼觉。
在时空裂缝这边设卡不像城门口那边那样,还有一个盘查过往行人的责任。
这边的关卡就是为了收费设立的,只要向那竹筐中扔了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别的不用多管。
只要钱数够,且不在这边闹事,一切都好说。
伴随着初升的朝阳,开始有人顺着主干道靠近了卡口。
闭着眼睛,听着铜钱叮叮当当的落进竹筐中,严班头觉得这日子非常的安逸,非常的美妙。
只是这种安逸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
“班头,班头,好像是张少爷的队伍;
前面的人穿着和之前给你送大氅时候的那些人一样,你要不要起来看看啊。”
这话说就很有艺术性,说是让班头起来看看,其实就是在提醒他是不是要装装样子迎接一下,那可是张二少爷的人马。
严班头闻言赶紧坐起,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
果然正看到一支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远处行来。
他心中暗道,果然就是这几天,他的判断没有错误。
张二少爷之前派人送来了一些物资,名义是犒劳他们这些风餐露宿的执勤人员。
可他很清楚,对方这就是来打招呼的,估计军事行动的开展就在这几天。
没想到这么快,这才过了三天,就来了。
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大氅,顺便让身边的弟兄们列队站好。
虽然面前的不是直属领导,但在并州这地界,他上面直属领导的话都不一定有人家的好使。
大部队由远及近,严班头的心却渐渐地沉入了谷底。
明明只有200多号人,但不知为何,却透露出了万人甚至几万人才能透露出的那种行军气势。
令人有些瞠目结舌,也有些许的羡慕。
“立~~~定”
第一个字的音调拉得很长,第二字却简短异常。
口令过后,这黑压压的军队,便猛然间停了下来。
队伍周围激荡起的尘土,甚至还在因惯性向前飘动。
翩翩起舞的尘土,令行禁止的军队,再看看自己身边衣衫不整的弟兄,这反差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一个人影穿过步兵方阵,来到了严班头面前。
“严班头是吧,我家军侯说了,到的时候将这些衣服被褥外加一些吃食补给什么的给你留下,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另外通知你一声,过两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要给你们再留下了一些食物;
让你趁着这几天,先搭建一些储物的设施,就这样,不多打扰了。”
那人说完,一招手,便有军卒将一些物资堆放在了严班头的脚边。
而后那人拱拱手,高声喊道:“全体都有~~听令!”
‘哗啦’一下,队伍明明没动,却传出了盔甲相撞的声音。
“做好准备!”
严班头面前所有的军卒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搭在了前面人的肩膀上。
“进入!”
喊完这一句,这些人便凭空消失在了严班头的面前。
除了人数多了一点之外,整个过程和他每天见到的全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