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嘶风赤兔马。
单看这个词条,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可要是结合前面另外6个小词条一起看的话,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7个词条合在一起,看起来倒像是一首诗:
三叉束发紫金冠;
西川红锦百花袍;
兽面吞头连环铠;
勒甲玲珑狮蛮带;
两百斤方天画戟;
三石半弓龙舌弓;
坐下嘶风赤兔马;
就算张杨早已经忘记了所有文献中,是如何描写吕布以及吕布的穿着的。
但这首诗一出来,他就知道,这就是吕布应该有的武器装备甚至宝马的描述。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大词条带着这些个小词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要弄清楚这些,才是他表情一直很凝重的原因。
大词条容易研究,天下无双,按照之前从郝萌那获得的经验,这个应该是个技能。
同时也是和郝萌那对比了一下,就让张杨回忆起来,确实,如果自家老婆大人解锁了技能的话,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至于这个技能是不是像记忆中的那样,威武霸气,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
从文字上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只能是有机会测试再说。
这个技能至少还有可以分析的条件。
下面这些小词条则一点有用的提示都没有。
没有提示,那可能性就有多种多样。
想要从中找到正确的那一个,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显然,这不是马上能够完成的工作。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张杨也没有研究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能够观察到的内容就这么多,他还有大把的材料需要处理,只好很遗憾的暂时离开了这温柔乡。
吕布想要和他一起,被他拒绝了。
张杨说道:“老婆大人啊,就算是你现在觉得身体挺好的,但该有的休息还是要有的;
至少要观察几天,确定没有什么隐患了才行;
哪怕算作补觉了也好,最近这段时间你可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趁这个时间正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说。”
得到了吕布答应后,张杨才端着木托盘离开了卧室。
刚走出门,木托盘就被春花给抢走了。
张杨也是笑笑并没有很在意,继续回到一进院正屋那边处理材料。
就是这心里面,还惦记着自己老婆大人身上那些词条的事情,干起活来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他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最近他都不好意思再去骚扰的人,蔡贞姬。
记得她的技能也是大词条加小词条的组合。
之前听她说过,只不过当时主要关注效果了,根本没针对小词条本身去聊。
这下涉及到了这个知识盲区,他也只好拉下脸来,去求助一下自己这位已经定下来了的未婚妻。
叹了口气,张杨确信这是自己的潜意识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潜意识找的这个借口真的很正确。
总不能不见,也总有要见的那一天,那还不如让暴风雨提前到来的好。
尴尬点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张杨确实需要蔡贞姬的技能,也就是说从长远考虑,必须要控制好这个人。
另一个就是,他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控制,最终的展现方式,居然是将他俩以这种模式捆绑到一起。
甚至已经预定了小小的蔡文姬。
世事无常,无无外如是。
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才是正常的。
毕竟在这样一个古代,想要将男女捆绑到一架战车上,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有用的办法,就是联姻,没有其他。
而这就延伸出了第三个问题。
作为一个拥有现代记忆的人,张杨希望当事双方都是自愿的,同时还不要伤害其他人。
之前自己老婆大人没有明说的抗拒,很显然不满足第三点。
所以张杨也在有意控制这件事情,想要找到合适的平衡点,却一直没有找到。
直到今天发现,老婆大人自己看开了,那这样的话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他还要去解决剩下的两个。
也该是时候像个大人一样,去面对这件事情,想办法解决这个困难了。
对于第二点,张杨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至少他知道,蔡贞姬那边对于自己,应该是有些好感的。
这种感觉他已经收到了。
所以他也有意的在给对方降温。
有时候,初见的好感,不一定会带来幸福。
这一次还是涉及到不止两个人的一辈子的幸福,张杨决定多给对方一点时间,让对方认真的去正视自己的情感。
想到这,张杨已经无法安心处理手中的材料。
起身离开正屋,让仆人牵来了马,驾马向着学堂的方向疾驰而去。
所谓的学堂,其实也就是简单地一个两进院子,前院的正屋教授大人,后面的正屋教授孩子。
这些留下来的,正在学习包括文字在内知识的人,都是解锁了某张蓝图的人。
在这个基础上,简单的教一些基础字,让这些人不至于完全是文盲。
毕竟以后制作工作就要这些人来进行,大字不识的话,也不太方便沟通和交流。
但其实主要的学习任务是放在了后面的那些孩子身上。
前面这些成年人在完全解锁了蓝图后,就会派往军中开工制作。
后面那些孩子,就算是已经完全解锁了蓝图的情况下,张杨还是计划至少要教一年的学业。
再说用童工也过不了他心里那个不太溶于这个时代的道德底线。
也不是完全不用,是变成了课业的一种,以及计件收费模式。
孩子们要是想要挣钱补贴家用的话,可以选择去北舆县的张家商铺接收任务,领取材料做完提交。
当然,目前来说这一整条产业链还在初始萌芽阶段,不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
所以只在内部学院间小小的开展了一下。
张杨不懂商道,在这方面能给出的标准答案很少。
他只是将人们引领到这样一个模式中。
他相信,只要时间充足,聪明的古人肯定能将这个模式完善和调优到一个非常理想的状态。
至于风险,肯定是有的,只要可以承受就没问题。
万事万物都有风险,没有风险的事情是不存在的,这就是理性。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材料直接跑路的存在。
就算是跑路,张杨估计除了制作成成品外,这些原材料最终还是会流入到张家商铺中的。
那还不如真的制作成成品拿去张家商铺换成食物或者换钱,毕竟成品的交易价值比原材料要高上不少。
至于一定要控制住这些学会蓝图的人,张杨是没往这方面考虑过的。
因为这种授人以渔后才能蓬勃发展起来的产业链结构。
以及伴随着产业链更上一层楼的经济体系,是这个时代人无法想象的存在。
张杨很清楚,这种模式的可操作性到底有多高。
张杨记忆中有无数的案例。
比如免费教你种蘑菇,还要从你手中收购这些产出物;
免费教你种人参,种草药,还要收购这些东西;
再到后来的信息化时代,免费教你各项技术,免费教你开源的各类软件使用方法。
然后一样的,重新聘请你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等等等等。
这种情况多如牛毛。
只是显然,这些比较现代化的经济思维,社会展望,是这个时代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古人也很聪明,只是受限于时代局限性。
还没翻身下马的张杨,在看到学堂门口的阴影下,坐在凳子上一脸阴霾神色,放着茶杯不用,只是手握茶壶对嘴喝凉茶水的张氏叔的时候,脑海中只有深深的叹息。
连吕布和蔡家姐妹都不理解他说的这些事实,又如何能让一个思维已经完全成型的倔老头认可他的观点。
而想要进去找蔡贞姬聊聊私人的事情,显然要先过了这个倔老头这一关才行。
很难呐,这就是张杨心中悲叹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