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单人单骑慢悠悠的开始向黄巾军的营寨走过去。
高大的赤兔马在天地间显得是如此的雄壮,再配合上背后成片成片肃穆肃杀军士的衬托,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她是名女子。
一人一马夹立在这天地之间,透露着无限的勇猛坚毅。
这个画面令张扬的艺术细胞泛滥,找了一个高地掏出皮子和笔,就这么坐在马上手影翻飞的画了起来。
至于吕布的安危,张杨是不担心的。
这些小小的黄巾贼,还奈何不了自己战神一般的老婆大人。
这已经不是张杨盲目的信心,而是通过理性得到的最终结论。
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喊话对方能听到的距离上,赤兔马乖巧的停了下来。
吕布能听到对方军阵中不断响起惊呼声,看起来赤兔马的高大,还是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撼。
也是,夏尔马品种的赤兔马,谁第一次见都会发出惊叹的,对此吕布早已习惯。
手中长枪枪尖倾斜着垂于地面,她就这么威风凛凛的环视着黄巾军的军阵。
一眼看过去,能看到很多营养不良的面孔,那些面孔上甚至还带着些许恐惧的表情。
看到这吕布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些底层的百姓只是想活命,这本身没错,错只错在跟错了人,选择错了方向。
吕布此时是全身盔甲的装束,头盔也戴在头上,面甲都放了下来,只露出了炯炯有神的双眼。
她在观察,可黄巾军这边的人,只感觉到那双凌厉的双眼在扫视着自己,身上说不出的胆寒,说不出的不寒而栗。
吕布扫视完一圈长枪缓缓抬起,枪尖用力的点着前方,高声喝道。
“并州吕布在此! 何人出来受死!”
吕布按照张扬的指示,摒弃掉了之前还算文雅的说辞,换成了这句狂傲到没了边的话。
张嘴就问谁出来受死,好像她是生命的掌控者似的。
她作为一个女生,确实觉得这句话太狂了,太过了,可张杨作为男性作为旁观者却很清楚,她有这个实力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关键是只有这么狂傲,才能震慑住宵小,简单粗暴管用。
正如张杨所想,吕布女性特有的柔美声音在空气中持续回荡,原本应该令人在意。
可对面的黄巾军阵容中,既没有出现对于吕布女性声线的诧异,也没有出现对于这个柔美中掺杂着狂妄话的异议。
骚动是有的,不过那更像是确认了眼前这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将军,就是声名在外的吕布的那样一种认可。
有人在军阵中出声制止,骚动慢慢平息,只是无人应战。
吕布皱眉再喊一句。
“并州吕布在此! 何人出来受死!”
对面的黄巾军军阵没有了刚刚的骚乱,但却依旧无人应战。
吕布催动赤兔马,假装在黄巾军阵前左右走了几米,好像在考虑下一步的动作。
实则是斜眼观察身后张家军变阵的情况。
当看到阵型依旧没有成型的时候,吕布让赤兔马停止了移动。
依旧喊道:“并州吕布在此! 何人出来受死!”
喊完后可能觉得这话还是不够刺激,又加了一句。
“张角老贼的跟随者,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这就算是真正的骂阵了。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口,黄巾军军阵中又开始了骚乱,突然一匹快马从军阵侧翼飞奔而出。
那人一边冲过来口中还一边喊着:“我xxx受不了啦,受死吧~~!!!啊~~~~~”
百米的距离内,那人出现的太快,快到吕布甚至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然后银光乍现,血洒当场。
赤兔马有些嫌弃的向旁边优雅的移动了两步,躲开了地面上的一滩血迹。
刚才两马的那一下接触,这匹通灵宝马甚至都没有动哪怕一步。
赤兔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蔑视的看着一切。
吕布将前倾的身子撤了回来,重新安坐于马上。
甩手抖了一个枪花将血水甩掉,继续喊道:“并州吕布在此!何人继续出来受死!”
这次,除了对方军阵中愈演愈烈的骚乱之外,再无人敢站出来真的‘受死’了。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鸣金之声响起,那是提示吕布可以回归的信号。
吕布轻轻催促赤兔马,赤兔马这才挪动着蹄子,一转身,依旧是慢悠悠的好像郊游一样向着自家军阵小跑了回去。
“胡才哥哥,这个娘们好强啊。”
黄巾军的军阵之中,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人,冲着身边另外一个眉头紧锁的人说道。
这人长相猥琐,主要得益于上嘴唇那不相连的两撮小胡子。
再加上他饿瘦的脸,整体看上去就像是老鼠成精了一般,充满了猥琐的感觉。
被他称作胡才的人,倒是长得有些沉稳干练的模样,也怪不得被称之为哥哥。
“卞喜兄弟,你说话还是这么粗鄙;
这位可是张府的大少奶奶,并州武力值第一人,一般男子都不如的存在;
去年将整个鲜卑杀到血流成河的惨状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心中就算瞧不起她是个女子,可这等战绩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再说你没见刚才么,白光一闪,那方天画戟气场乍现,竟然将咱们这位兄弟直接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单是这一项,就值得咱们高看一眼的。”
胡才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注视着对面那缓缓回归本阵的英姿身影,以及那已经变阵完成的整齐军阵,心中满是担忧。
杨奉哥哥临走前,将守护时空裂缝这个资源点的任务交给了他,并给他留下了2万兵卒,他的任务是死守住这个裂缝。
离石县城可以不要,但这个时空裂缝必须守好。
下达任务的时候,杨奉哥哥神情严肃,还反复叮嘱他切不可掉以轻心。
如果这吕布来骂阵决不能出去应战,只要守住营寨等他回援即可。
可当真正面对这位并州第一人的时候,这浓浓的压迫感还是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相信不光他有这样的想法,全军都有这样的想法。
尤其是那神迹一般的银光一闪,那任谁看都是方天画戟武器的出现,还是像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令他喘不过气。
知道对方会这么一种技能,和真正看到对方使用这个技能,并且轻易斩杀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后者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感官冲击性更强更大,也更令人心头压力倍增。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己方原本士气还算可用的军心,在这一击之下肉眼可见的开始向下低落。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可就真的危险了。
“卞喜兄弟,传令下去,3000青铜链甲军团打头阵,我们全军压上去;
不能在等了,在等这士气就要掉没了。”
听到胡才这话,卞喜嘿嘿一乐。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什么官军什么并州第一人,还不都是万强中干,以及一个女人罢了,他卞喜全然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