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一直认为,这土地原本就应该是天下人的土地,而不是什么朝廷,家族,乡绅,豪绅和个人的;
这里面就牵扯到了一个封建土地私有制的问题,哦,听不懂是吧,好吧听不懂这块我就不展开了;
总之,前提是现在的土地是私有的归个人所有,而这是有问题的;
不是说土地归个人所有的这个行为有问题,而是说这种行文带来的各方面利弊得失和隐患有问题;
举个例子,有些人确实天生管理不好自己的土地,或是觉得现在赋税太重交不起这个税;
这样就会导致这个人最后会破罐子破摔的将土地卖出去;
得到土地的人可能最一开始也只是土地多了一点的农民,但随着收购土地数量的增多就会慢慢的变成地主;
土地继续增多就会从地主变成乡绅豪绅,最后到达了家族的程度;
小家族慢慢变成大家族大世家,在朝廷中扎根的和混迹在文化人圈子里面的被称作士家;
不管叫什么说的都是一类人;
而那些没有了土地人,在没有其他可以活命的手段之前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给有土地的人工作换取工钱,要么就去干那些无本的买卖;
相信对此你应该是有深刻体会的;
可随着赋税的增加以及其他的天灾其他的人祸的频繁出现,一旦大量百姓连最后一个饭碗都端不起来的时候,这个社会的架构就会崩塌掉的;
就像现在,变成了最为麻烦的一种情况。”
土地所有制的问题是一个非常深奥的大问题,可以从多种多样的角度去解读去看待去说明。
张杨记忆中这个问题在现代还有具象化的表现形式。
就是白头鹰国家百姓不愿意买房反而愿意租房住的这个状况。
说白了就是税太重,买房成为房主每年需要交的税比租房住每年交的房费要贵得多。
这么一比较买房就很不划算。
华夏这边,从商周时期封建土地私有制开始就已经在面临这个问题,两厢一比较谁有经验一目了然。
就算没有解决方案,各种错误方式都试过也是不得了的一种经验。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张杨心中肯定是很清楚地,只是对于杨奉这人他还真没必要说的那么的详细,说多了他也听不懂。
要是碰到太爷爷或者蔡邕什么的倒是可以多聊一聊,他们在这个层次上。
现在张杨只是想简单地说明一下,于是对于土地弊端的描述便点到即止,止于这个角度描述的场景和画面。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在这个所有的权限中加一个最高权限;
最高权限的所有者就是所谓的公有;
公有不是一个人,不是某一种实体,而是一个概念;
是所有人共同拥有的意思;
缩小范围再举个例子;
假如村里面的某一家没有子嗣后继无人导致土地空置;
那么对这块土地拥有权限的必定是这个村子的集体;
不管这块地的面积是大还是小,只要有产出村里的人不论老幼都能分得一杯分红;
同时在没有解决新的所有权问题前,这块地出了问题也是大家一起承担;
要想形成这种模式,所有的农民在土地所有权上必须降低一个档次;
这个降低的方法就是将土地租赁给他们;
而我张杨,只是协助这个公有暂时性的代管这些土地而已。”
听到这些话杨奉的眼先是迷茫再到犹豫最后变为了了然。
在张杨说完话后他问出了一个最为核心的问题。
他说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代管的话,那么土地的这个最高权限实际上就是你,对吧;
也就是说你变相的成为了这个最大的地主;
但我也听得出来你并不想向这个方向发展,要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复杂的一套关系出来;
所以我想问在这个环节上,你打算如何处理。”
张杨有些惊叹的点点头,这么复杂的逻辑关系杨奉作为一个古人能马上理解确实不容易。
说起来他还真的有办法,只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不能说。
“这就是一个现阶段不能说的秘密了。”张杨最后给了一个结束语。
杨奉坐直了身子开始消化这些事情,有些他能够理解有些则完全理解不了。
大体上能够明白张杨话里面的意思,只是最后如何把权利还给公有这件事情上没有得到答案。
这也并不是他现在追求的东西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确定要将这些已经算是无主的土地租赁给这些农人,然后还几年内都不收赋税是吧。”
未来的事情太过于遥远,杨奉作为一个小地主出身的人还是关心眼下的问题。
张杨笑着回答道:“没错,是这样的;
这也就是我现在手头没有资源,要是有资源的话,我还会把种子农具什么租赁或者提供给他们使用;
当然还是那个说法,概念上依旧是租赁只不过是无偿的。”
杨奉听到这直接起身就要跪拜行礼,却被张杨制止了。
他一摆手说道:“我们这边不兴这个。”
杨奉瞬间石化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杨笑着说道:“回来坐,更别客气,听你的这些问题,好像对于战争这种事情已经有些不太感兴趣了;
那咱们就换一个我们这边的聊天方式好好交流一下可以吧。”
张扬的解围杨奉自然是收到了,于是重新落座隔着桌子等待着张杨的问题。
结果没想到张扬的第一个问题却是一个关于并州刺史张懿的。
张杨表情严肃的问道:“前段时间,并州刺史张懿在家中遇刺,行刺的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夫;
这名马夫在家中已经生活了多年了,所以我想问问,这个马夫以及行刺的事件是你们黄巾军所为吗;
我需要你的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原本张杨以为杨奉会犹豫或者会为难,他原本重点怀疑的对象就是他们这一边。
最早是怀疑鲜卑的后来鲜卑归顺,步度根说他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多方查证好像也确实和鲜卑没关系。
于是这怀疑对象立刻就转移到了黄巾军这边。
张杨觉得是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排除了一个最大的之外剩下的那个肯定就有着重大嫌疑。
排除法比较粗暴也不是那么的合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也只能是粗暴的先用一下。
没想到听到了这个问题后杨奉都没有犹豫,马上摇头说道。
“肯定不是我们,天公将军在冀州那边也没有见过用什么行刺的手段,更不要说我们这边了;
没人有那个胆子的,他们什么实力和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差得很;
再者听你说那个马夫在府里面都生活了好几年,更不可能是我们了;
我们这边大大小小的方集合起来也不过是今年的事情,以前的时候都是分散在各地的;
要说起事之后打破了城池,借着人数和胜利的氛围在乱军中杀红了眼的话可能将其杀死;
用这种小动作去行刺,他们,哦,也就是以前的我们真不敢干,这是肯定的。”
答案出乎张杨的预料可听起来又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只是问题也随之出现,鲜卑人不是黄巾阵营也不是,莫非还真的是王家那边的人干的不成。
说起来他们确实有这个资源和条件,可又说回来真到了这种必须死一个的矛盾地步,太爷爷也不可能会活到今天。
王家那边这么多年有的是时间干这个事情,没必要挑这个有些奇怪的时间点。
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怀疑对象都一一的被排除,太爷爷的行刺也是事实,也就是说还有嫌疑人隐藏在这迷雾中没有被发现。
还能是谁呢,张杨也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