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哪怕他是知道内情的人也是参加过测试的一员。
当时他的任务就是开启锥形阵，测试这些驮着一个人的骑兵能不能吃到锥形阵的特效。
测试结果是普通马匹不行座狼可以，也就是那次测试的时候他目睹了这种新式攻城器械的威力。
不过那次测试也只是一发一发的在发射，论震撼效果全然没有这一次300齐发来得震撼和令人恐惧。
回头想要找找将战场扔给自己的甩手掌柜，结果正好看到一狼一马带着上百骑脱离了队伍向着汾河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忆一下张杨将战场指挥权交给自己的时候的理由，在这种无语问苍天的情绪冲击下，倒是很好的缓解了刚刚那些新式武器带给自己的震撼。
有心想要追上张扬敲开他的脑袋好好研究一下，这人脑子里面为什么总能出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可转念又一想觉得这样做也只是徒劳。
跟他们这些凡人比起来，自家的太守大人身上的神性还真不是他们能够揣摩的。
再次看了一眼离队而去的那一狼一马，步度根的心底反而突兀的冒出了一个以前从未想过的想法。
“该是留下子嗣的时候了。”
步度根甚至相信此战过后和自己拥有相同想法的人绝不会是少数。
比他感触更深的则是战场上另外一边的郭大帅。
那些狼骑兵刚才所处的距离只比火枪兵远一线而已，原本他以为依旧是骑射的老套路，却没想到忽然就出现了那么多头颅大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飞行物，直接冲毁了土堡两侧的墙壁。
他是少数经历过张杨劣质火药洗礼的人，他很确定那个东西绝不是他所熟知的那种的爆炸物。
除了长得不太一样之外，那一个个飞行过来的水滴物质更像是投石车发射出来的石块，是靠着冲击力砸毁墙体的一种功能。
如果非要让他找一个区别的话，那就是这种全新的工程武器在接触到墙体的一瞬间会摊开，能够利用更大的面积冲毁更大范围的墙体。
他这几年建成的这个土堡是个传统的四四方方形状，结果在对方这一轮攻势之下两面墙体就轰然坍塌死伤无数。
其实却大多都是砸死和践踏而死以及摔死的。
郭大帅有心情去分析战场情况，是因为对面的官军在这一轮攻势过后并未着急攻城，狼骑兵就这样直接退了回去。
随后全军又奇怪的在原地安营扎寨，有点想要打持久战的意思。
他这边的白波贼们则一个个眼神空洞的从墙体坍塌的大口子望出去，看着对面热火朝天施工的现场面面相觑，不知道官军在搞什么把戏。
说是来围剿他们的，结果只是拆了墙就不动了，连围困他们的意思都没有给足了他们偷跑的时间。
这种一反常态的战争模式反而让他们这些处在对立面上的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干点什么。
欢声笑语的汾河河畔，吕布脱掉了沉重的盔甲穿着短衫短裤，赤足踩在河滩边上的浅水里和张扬手拉着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张杨身高长高了不少就是比她还是低了半头，她的视线看过去总能看到相公的头顶，仔细回想一下好像这种角度看相公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张杨则一边甜言蜜语肉麻至极的和大老婆说着情话，一边关注着河滩上亲兵们烧烤的手法。
不时的还要吼两句：“笨死了一个个的，翻一面翻一面的嘛；
调料要撒均匀，你看看那一块，调料都快堆成小山了；
别用嘴吹呀，你吹完了别人还吃不吃啊，笨死了；
哎，你不会是惦记这块肉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吧，我告诉你啊你的小心思不会成功的；
王五，王五，张三这块肉给你了，你看着点别让他吃，我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随着王五那边的回应，没有巡视任务的亲兵们开始哄堂大笑，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烤肉炉子那边的争执之声。
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张杨借助着水流的水势以及泥沙的助攻，在假装摔倒的契机点上直接搂住了大老婆的腰。
没有结过婚的人可能体会不到，在慢慢的日常中在慢慢的习惯里，其实这样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会慢慢的让夫妻双方感到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事实就是这样。
大多数人连这个问题可能都不明白也看不出来，所以才常常说婚姻生活过得平淡。
哪怕像张杨这样能够看出来这其中问题的人，还都已经接触到了问题的核心，可该有的隔阂感还是会出现阻止不了。
他之所以明白也是因为完整的经历过，从美好到深渊再到身处深渊法无法自拔。
等到看清了一切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身处深渊得不到救赎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所有事情都入过眼云烟一样飘飘散散的一干二净。
这一次他不准备再经历这种想明白了却处理不了的遗憾。
搂着大老婆的场面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理由嘛多种多样，什么长大了要稳重，这样做有伤风化，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等等。
大多数都是女方的理由，张杨脸皮够厚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手头是不是再干着重要的事情，只要情绪上来了一头扎进老婆胸口之间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出来的。
可随着婚姻生活的变长，女方那边反而开始不断的在意这些事情。
尤其是大老婆吕布，一个没过20岁的女孩却已经被这个叫做生活的锉刀，将多年前那个敢于义无反顾决定自己婚事的豪爽女子的棱角给磨得一干二净。
这一次也不例外，对于张杨搂抱的动作吕布小心翼翼的反抗着，嘴里面还不短重复着：“这么多士兵看着呢，影响不好。”
张杨则不管那么许多依旧紧紧的搂着，只是安慰道：“好久没搂在一起了就是因为你顾虑太多；
相信我，有我在你背后站着，你不用常常的想着威严威信会不会掉下来，这种事情你根本不用去考虑；
你的实力已经非常的强大，就这一点他们就没人不敢不服气的，相信我。”
其实夫妻二人之间这样的谈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每次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他们之间的氛围都会显得很低沉，所以他俩都很默契的不经常谈论这方面的事情。
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黄昏的美景还是冰凉的河水，又或者舒适的细砂。
吕布听到自家相公的话后并没有将之前常常挂在嘴边的，‘你不懂，我要是真的是你就好了’、‘我需要顾虑的事情和考虑的事情更多’、‘你的想法太理想，实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这么简单’，等等很偏向现实的话题拿出来当挡箭牌。
这一次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将挣扎的动作给停了下来。
许久过后一声长长的重重的叹息之声从她的喉咙中冒了出来，能听得出来那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怨气多少的负面情绪。
听到大老婆终于将这个负能量的集合体给排了出来，张杨心中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