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颜坐在那边快要睡着的时候,冯媛媛就满脸欣喜的回来。
安导看到沈甜甜的造型之后,当场跟她签了合同,直呼就是沈甜甜就是从他脑海中走出来的良妃娘娘。
冯媛媛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见到林时颜没有一丝意外,就说道:“林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沈老师很美。”
沈甜甜真的很美,不仅是皮相还是骨相,都很优越,唯一跟剧本上不同的是,良妃是一个冷傲的女人,所以在妆容上,她去繁就简。
妆容上又让化妆师用了冷色调,压制沈甜甜的柔美,突出她脸部的轮廓线条,将她的气场提升起来。
这样的沈甜甜要是安导看不中才怪。
话音刚落下,就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了沈甜甜站在门口。
沈甜甜攥着戏服,双颊微微泛着红色,她羞涩又欣喜地看着林时颜说道:“多谢林老师的夸奖。”
“我没有夸奖你,我只是说实话。”很快下午场的拍摄就要开始了,林时颜让冯媛媛给沈甜甜卸妆,将戏服收回来,她自己回去忙了。
沈甜甜盯着林时颜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冯媛媛:“冯姐,林老师人这么好吗?”
“当然不是了。”冯媛媛看到沈甜甜紧张起来,也不逗她了:“我家林姐比这更好,她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特别好。”
沈甜甜看着冯媛媛的笑脸不由放松下来。
林时颜忙了一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林望山到剧组来找她了。
林时颜看到他很意外,刚叫了一声爸,就被林望山劈头盖脸地质问。
“林时颜你到底搞什么?为什么我给行止打电话,邀请他参加你妈的生日宴会,他却说要跟你离婚了,不再出席了。”
林时颜没想到封行止竟然将这件事告诉林望山了。
但是再一想也不意外。
她在爷爷跟婆婆面前都将离婚的责任推到封行止的身上,虽然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但封行止一定不会这么认为。
“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跟……”封行止的婚姻真的过不下去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脸上就一痛。
她被林望山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林时颜怔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林望山,眼里都是难过跟悲痛。
林望山在林时颜的注视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可是当他想到失去这个姻亲带来的后果,林望山的心里又盈满了愤怒。
“林时颜,我不管你搞什么鬼,你妈的生日宴会,行止必须出现,否则,你就给我带着你妈滚蛋!”
“我妈跟你好歹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总有几分情分,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她听到了会很难过!”
“那你就争点气!林时颜,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林家不留无用的人!”
“无用的人?”林时颜的唇瓣颤抖,她有些忍不住:“如果我失去这一桩婚姻就是无用的人,就不再是你女儿吗?”
“对!”林望山斩钉截铁地说。
见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开始吸引其他的人,林望山开车离开了。
林时颜怔了好一会儿,远远听到冯媛媛的声音,也坐进车子里。
她开着车子从剧组离开,她不想回家就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马路上乱逛。
时间不长,她的电话就响了,是郑兰音的电话。
林时颜接通了。
另一端传来就是母亲又哭又闹的声音。
她质问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离婚?
她质问她,知不知道离婚这件事会给林家带来多大的伤害?
她质问她,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父母,为什么就这么任性?
林时颜安静地听完,然后一字不发地挂断电话。
很快郑兰音又打了电话过来,林时颜没有再接过。
很快乔慧又发来视频,视频里郑兰音已经被赶到了佣人房。
林时颜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她不是没有料到自己跟封行止要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父母反应会很激烈,可是这种激烈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才两全,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时间越来越晚了,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赶回家,唯有她跟孤魂一样在马路上游荡。
她开车开了很久,等她终于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她将车子停在紫荆园的门口。
她无法否认,不管她对封行止多么失望,从她决定要嫁给他那一天紫荆园就是她心里的家。
可是很快这里就不是她的家了
不对,其实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是她一直以来自我催眠罢了。
林时颜深深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她回了她租住的小公寓,她刚推开门就满室光辉。
她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是已婚的女人!”
林时颜没想到封行止会出现在她的出租房里。
他出现在这里的频率似乎很高了,这绝对不是他们之间关系应该有的状态。
林时颜知道她应该跟封行止谈谈的,可是,她今天太累了,一个字都不想说。
林时颜拿了睡衣就要去浴室洗澡。
封行止蹙着眉头,十分不悦。
他走过来抓住林时颜的手腕:“我再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我听到就要回答吗?”林时颜心里很不爽,态度也说不上有多好。
封行止并没有计较,他看到了林时颜脸上的巴掌印,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说着,伸手碰触林时颜脸上的红肿。
林时颜一转头避开了,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小心碰的。”
封行止一下子就怒了,不悦说道:“你再给我碰个一样的看看。”
“等改天吧。”林时颜好声好气地答应了。
“林时颜,你这是在糊弄我吗?”
“是啊。”林时颜见到封行止不依不饶的,也有些不耐烦了,她抬起眼皮,用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不然呢?你想让我怎么说?我被人打的?”
“封行止,我究竟被谁打的?怎么被打的,你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