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清晨,随着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徽宗早早地来到大庆殿,举行一年当中第一个、也是最隆重、最盛大的大朝会。为了营造大朝会庄严、神圣、隆重的氛围,杨光华特意让礼部搭建了准备庆典时也要用的特制御座,专门搭建了群臣贺岁台;大殿内外处处贴着欢庆新春的楹联,并且增加了大号的大红灯笼。从大殿里飞出的《庆新春》乐曲,欢快嘹亮,是由皇家乐队演奏的。踏着乐曲的节拍,走进大殿,不由得目光就被大殿里的巨幅楹联和标语所吸引,一股浓浓的盛大节日氛围将人包裹其中,任谁都会激动起来,也都会满心都是快乐和欢娱。
在这热烈欢快的气氛中,徽宗登上高高的御座,接受了百官朝拜,又接受了外国使臣的朝贺;他向群臣和外国使臣祝贺春节,并向他们送上新春祝福,还向全国的百姓送上了新春祝福,特别祝福大宋朝新的一年五谷丰登、百业兴旺、万民同乐、国家盛昌。他的拜年致辞,把气氛推到了高潮。大殿里“皇上万岁,万寿无疆”的欢呼声如浪涛奔涌,久久不能止息。
徽宗自己也被这种气氛感染着、激荡着,心潮澎湃,不能自抑。大朝会结束后,徽宗带着一腔的激动和满心的欢乐回到了福宁宫。从大庆殿回来这一路,他的步子又快又轻盈,那步态既像走又像跑,有时还要蹦跳几下,杨戬在后面直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咬牙忍着。
这个春节,是徽宗登基以来, 过的第三个春节。徽宗觉得,这是他当皇上以来过得最热闹、最轻松、最舒心、最快乐的一个春节。
再有十一天,他当皇上就三年整了。这三年,前期一直被章惇压制,过得非常压抑,也非常难受、非常憋屈。太后还政以后,他独立执政,又碰上了一个曾布。而恰恰是这个他原本非常信任的曾布,几乎把他逼到进退维谷、难以回旋的地步。幸好有杨光华的辅佐,再加上后来启用蔡京,总算有惊无险,平稳的解决了曾布的问题。近三年的时间里,可谓历尽艰辛惊心动魄;他也真正认清了一些重臣的嘴脸。他最庆幸的是,身边有杨光华,也庆幸后期有了蔡京,再加上有了高俅和童贯的加持,他这皇上当得有了底气、也越来越硬气,越来越顺气。他在研读杨光华给他写的庆典讲稿、看着大型展览上的内容,他才发现,短短的三年时间,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儿,朝廷和大宋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这三年的历程,可谓起伏动荡波澜壮阔。
回想刚刚登基的时候,自己就是个懵懂无知的青年,对朝廷的一切都是懵懂的混沌的模糊的,心中无数,常常陷于矛盾纠结忐忑和忧虑,甚至是恐惧之中。可现在已经跟那时有了天壤之别,现在自己具有了高度的自信、坚定的意志、正确的决策和果断的行动。登基三周年庆典在即,这应该说是杨光华、是时代给他的最大财富,也是他最大的收获:精神的收获,感情的收获,思想的收获,也给了他巨大的动力。
而实实在在的物质收获也是空前的。为了庆典、也为了这个春节,童贯和朱缅从江南,给他带来了那么多他从来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地罕见礼物;更有西夏、辽国、大金、大理、蒙古和吐蕃送来的贺礼,他的珍宝坊已经快要装满。
当然,还有梁师成给他从川蜀地区找来了六个小处女,最小的才十四岁半,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这是梁师成为了让皇上过一个快乐年,专门献上的特殊礼物。当天晚上,徽宗就宠幸了两个。这让他尝到了川蜀地区女孩的麻辣味儿,也让他比较出了川蜀美女和苏杭美女不同的感受和不同的滋味。
他一边无比轻松愉悦地走着,一边脑子里唰唰唰地想着,刚到福宁宫门口,高俅竟从后面赶了上来。一到皇上跟前,趴下就是一顿猛磕头,嘴里还直喊着:“皇上新年大吉,皇上万岁万万岁!”
徽宗大笑着,说:“起来起来,大庆殿里不是磕过了吗?来要磕头钱的吧?不用要,朕也要给的。”
这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愣神,转而对杨戬说:“哎,快,快去叫杨光华、王诜、杨震、童贯,噢,还有张大山,让他们到福宁宫来。”
杨戬撩开两腿就往回跑。梁师成把徽宗接进门,又招呼高俅到里面跟皇上说话,等着其他人。
不多会儿,杨光华和公主先到了。原来,公主早上在家跟杨光华一道,看着管家和仆人放完了鞭炮,吃了过年饺子,就跟杨光华一起坐车来到了宫里,先去给皇后拜年,跟皇后说着话,等徽宗和杨光华回来。大朝会结束后,徽宗回了福宁宫,杨光华就去给皇后拜年,一并叫上公主,再一起来给皇上拜年。一进门,两人就一起跪下,道:“给皇哥哥拜年,祝皇哥哥福禄吉祥万寿无疆!”
徽宗拉起公主,引到自己跟前,让公主坐在身旁,深情地看了一阵,说道:“好,看来过得很幸福。”
公主点点头,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不多会儿,杨戬就带着王诜、杨震、童贯和张大山到了。自然也是进门就先磕头。
徽宗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把这几个人召到一起,只有他自己清楚原因,听他接下来说的话,就明白了。他说:“大年初一,喜庆时刻。朕要给你们发特别奖励--磕头钱。来,站过来吧。发特别奖唠!公主就不用站这里啦。”
“不!我也要!皇哥哥有偏有向,不中!”公主大声嚷着,又咯咯笑着,就站到了杨光华跟前。
八个人一字形排开,在徽宗面前站好,徽宗一看,“咦?杨戬,小鸡鸡,你怎么不站过来?”
徽宗见杨戬“噔”地一下,跳到童贯跟前站好了,便发给每人一个红包,一边发,一边说:“特别奖励压岁钱,不多不少一百贯;高高兴兴度新春,顺顺利利又一年啊。”
红包递到谁手上,谁就立马跪下再磕三个响头。到了公主,她接过红包愣了一下,接着也跪下磕头。徽宗竟一把扯住她,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说道:“高兴啊!高兴!你们呐,都是跟着朕一路打拼过来的,你们为朕、你们都是朕放在心上的最知己的人。单独给你们发磕头钱,一是要奖励你们,你们都为朝廷建立了不世之功、重大贡献;二是慰劳你们,你们为朕付出的心血和辛苦,朕都记在心里呢;三也是要鼓励你们,新的一年,再接再厉,续写新的辉煌吧!啊?”
旁边的小太监一听每人一百贯的红包,惊得大瞪着两眼直看那些人手上的红包。须知,这一百贯银子,可相当于今天的二万元现金呢,能不惊人?
发完了红包,又让众人陪着一起在宫里放了风筝。虽然隆冬季节没有春风,风筝放不高,但作为一国之君,帝国皇上,能有条件有机会放放风筝,就等于放飞心情,这对徽宗来说,已经够高兴够爽快了。接着,又重拾旧业,跟高俅踢了一场双人足球对抗赛。可惜呀,当皇上以来坐着的时候多,动的时候少,再加上操心劳神,还有每天晚上都要跟美女们加班劳动,他的身体素质远远不如从前。但是感觉特别舒心舒畅,他也更加感觉到,当皇上虽然不如做王爷自由随意,但皇上却有巨大的优越性,一种无法相比的优越性。
一向爱表现,今天却一直没得到机会的王诜,扬着手上的红包,摇晃着脑袋站到离皇上更近一点的位置,用他那清亮高亢的嗓门说道:“皇上圣明啊!皇上德比地厚,恩比天高,老臣永生永世都不忘皇上深恩厚德。对不对,唵?”
众人一起应道:“对!永生永世不忘皇上深恩厚德,永生永世忠于皇上!”
他们这不是干巴巴的喊口号,也不是心口不一的表决心,这都是真情实感,都是无比庄严神圣的誓言。
王诜见大家都拥护支持自己,就得意地晃着脑袋笑着说:“皇上,老臣还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呢?唵?”
“过年无忌,说嘛”徽宗也笑着说。
王诜道:“皇上,您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前两个年,因为先帝和太后驾鹤西游,您只能窝在宫里,今年啥啥都好,是不是放飞一下,出宫活动活动呢?反正,三周年庆典,最多占您三两天时间,您也不能总靠在庆典......”
这话其实说到徽宗心坎上了,也戳到了他心灵深处的敏感点。不等王诜说完,就问道:“好呀,说说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高俅抢先说:“打猎!多年不打了。要不就赛马。踢球比赛也行。”
王诜截住高俅话头,说:“打猎好。不过,最好不踢球,唵?踢球,我们这些人都笨手笨脚不会踢,没意思。”
高俅又说:“金明池结冰了,可以去溜冰。”
杨震立即说道:“断然不行,太不安全。别说人多了湖冰有断裂的危险,就算滑倒了也会伤人的。皇上龙体这么金贵,可不能有丁点闪失。”
高俅被杨震的话噎得直翻白眼,瞪了杨震几下不再吭气。徽宗一看这气氛,就点将:“光华,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杨光华本就要发言了,皇上一点将,正中下怀,便说:“其实,庆典的系列活动项目,从初三起,每天都有。皇上最好在庆典之前,能多观看几项活动。体现皇上与民同乐,也能体现皇上对这些项目的重视,当然也能带动人气。大典之后,还有七天才上班,那时再去打猎、赛马或者踢球都行。只是,溜冰可能不行,不安全。在座各位谁去都行,唯独皇上不行。”
徽宗听杨光华这样一说,立即点点头,说:“好。大典前,一天参加一个项目的活动,先看王晋卿那个书画比赛作品展,后面的活动,光华你安排吧。庆典之后,十五之前安排一次打猎,十五之后上班之前踢球比赛,高俅太尉你负责找人,组两个队,你带一个,朕带一个。你可不能把厉害的自己留下,光给朕一些老鼠放屁--呲毛货。啊?”
大家顿时都笑起来。高俅忙说:“怎么会呢!皇上您放心,臣一定要找到一伙踢球高手,把厉害的球员都给您,来一场花式踢球,踢出水平踢出快乐。”
徽宗立即拍着巴掌大声说道:“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