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义,啥意思?为何徽宗说那渔夫的嘴毒?
其实,保义是保义郎的简称,是宋朝武官中的低级军官。宋朝的武官共分五十二级,保义郎是第四十九级。俗话说,大官好见,衙役难缠。越小官越不好对付,百姓认为保义郎这类的低级军官最难缠,因此说徽宗是个保义。
徽宗带的这些卫士最低的级别,还没有低于保义的。所以杨光华和卫士们听了就都偷笑起来。杨光华怕他们再争下去,会丢徽宗的面子,就靠前两步说:“你这老乡,不要跟我们老板计较,我们老板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三十文一条,我给你二十五文,怎么样?”
渔夫一听,就摆摆手说:“不行,你们当官的,不知俺打鱼的有多难。你实在想要,就二十八文。”
徽宗一听,又凑近一点说:“二十七文,就二十七文了。还保义。就二十七文。把这些都买了。”
杨光华便再问:“你这里边总共多少条?”
渔夫说:“十一条,就这些,想多要也没有了。”
杨光华就说:“十一条,那我给你三百文钱,都买了可以吗?”
渔夫一听,三百文都买了,这账划算,就说,“那好吧,你这管家还是懂的,嗯懂的。”
说着就把鱼提起来,问:“老板你放哪里?”
杨光华说:“我再给你加上五文钱,连你这鱼篓一并买了可以不?”
渔夫说,“哦?你五文钱买我这鱼篓?笑话。看你没家伙盛,那你再加上十文吧。”
就这样,三百一十文钱,买来了一篓十一条鱼,让两个卫士抬着,走回旅馆。一路上徽宗兴致勃勃,竟然还赋诗一首,记叙赶集的情景和感受;又夸奖杨光华会砍价,像个大管家。此时此刻,谁都看不出徽宗是出来逃难的。
一行人跟着徽宗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往回走,还没进旅馆,就听两名卫士气喘吁吁的跑来向杨光华报告说:“太师啊,不、不好了,不好了!”
杨光华就打个手势,让他们小声点,免得吓到徽宗,就问:“怎么了?”
两名卫士说:“我们远远的望到这小镇西北上,像是有骑兵正向这里奔来!”
这话已被徽宗听到,立即惊慌失措,嘴唇开始发白,哆嗦着嘴唇问杨光华:“怎、怎么办?怎么回事?”
杨光华十分沉静地说,“皇上,不必担心。不会是金军。再说,就算是金军,有我们保护您,啥事都没有,您尽可放心。”接着又命令那两名卫兵,“快,你们再带上两人抓紧再去侦查,看到情况马上回来汇报。”
杨光华让张宁陪着徽宗回到回旅馆休息,并说:“我马上部署保卫,皇上您放心地休息。”
徽宗刚进旅馆不到一刻钟功夫,四名卫兵就跑回来了,并且听到有马蹄踏踏的声音。徽宗在房间里浑身哆嗦着说:“马蹄声,是马蹄声,看来是金军追来了,完了完了完了。”
张宁也不知道,只瞪大两眼看着徽宗。正这时,却听见杨光华的声音:“快,在这里呢,皇上在这里呢。”
徽宗一听杨光华这样说,瞬间脑子里竟闪出了这样的 话:“坏了,杨光华叛变了!”
这念头刚刚闪过,却看到杨光华在前,高球和童贯紧跟在后,走进了房间。一进门,二人就跪下,边磕头边说:“臣拜见太上皇,臣护驾来迟了!”
原来高俅和童贯不知道徽宗离京逃难,等到两天之后得到消息,童贯就带上自己培养起来的三千胜捷军、高俅带着一千禁卫军一路追踪,赶到了这里。童贯被钦宗解除枢密使职务后,只保留太师,协助高俅管理御林军。其中,胜捷军是御林军中的骨干,是由童贯一手培养起来的。徽宗听罢二人这话,才放下心来。
徽宗一行住在泗县的旅馆里,徽宗除了向高球和童贯询问京师的情况,特别是钦宗登基以来朝廷的情况和金军进攻京城的情况,就是打听钦宗他的那些字画金银玉器雕刻古鼎古玩等等各种宝贝。高俅和童贯一一向徽宗禀报。徽宗听后直说,“哎呀呀呀,多亏咱们走的及时,走的快呀,要不然咱们就出不了京城了,这会儿说不定就被那金军给拿住了,那会是什么情形?那叫一个惨呢!啊?”
高俅和童贯,就一起伸出大拇指,对徽宗说,“还是太上皇高明,太上皇有先见之明!”
等到第三天中午,蔡攸和邓善询,保护着皇后皇妃和皇子公主们才来到。原来,在徽宗骑着骡子和马狂奔的时候,蔡攸和邓善询就给他们找了几顶轿子,让皇后皇妃还有四个十岁上下的小公主坐着轿子,其他年龄大点儿的公主和皇子们一律跟着跑,直到河上能行船了,他们才又坐上官船。皇后等人见到了徽宗,有的感动得落泪,有的直接哭了起来,可有的呢,特别是几个皇子和公主们,却无不抱怨自己的老爹,让他们如此受罪。因为他们的脚全都磨起了泡,有的饿的头晕眼花,渴得嗓子眼冒火,还有的差点儿跌倒就起不来了。当然他们也知道,若被金军抓住,可能比这还要惨,但他们觉得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儿,也是不可能的,太上皇老爹就是让他们受罪。当然这些抱怨也好、生气也好,没人敢说出口。
在这个小县城里,徽宗和皇后皇妃还有公子公主们,算是团聚了一夜。这一夜,侍寝的自然是李明妃。早上起来,徽宗精神头格外好,眼光似乎格外明亮灿然,竟然一脸笑意地对蔡攸说:“哎呀,真是物以稀为贵呀!前几天没有女人,倒也没觉得怎么着。这又有了,明妃这一个晚上,简直就是让朕又做了回神仙呢,比神仙还要神仙。”
蔡攸先是鼓掌,然后竟把嘴凑到徽宗耳边上,咕咕哝哝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有一股浓浓的淫荡味道。
笑罢,徽宗又拍了蔡攸的肩膀两下,板起脸说到:“真够混账,还想跟朕抢食吃,啊?看朕不打死你!”
蔡攸便伸出长长的舌头,一边跑着一边叫道:“臣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太上皇饶命!”
吃过早饭,徽宗就催着快走。徽宗的家人、还有杨光华、高俅、童贯、蔡攸和张宁等人一起坐大船,其他的卫士分乘六只小船,三只在前面,三只在后面,护卫着大船;同时,还有三千多胜捷军和近卫军在岸上骑马保护。阵势顿感强大了许多,也威风了许多。
次日下午,船到扬州。停船后,杨光华先请示徽宗:“皇上,扬州可是运河沿线风光最美、也最为繁华的重镇,是不是在这里住两天?您也欣赏一下扬州瘦西湖的风景?”
徽宗毫不犹豫地说:“唉,这个季节,再美好的风景也没多大看头。等安定下来,再来看吧。抓紧过江为好。”
其实,自从听了高俅和童贯的关于金军攻打京城的情况汇报,徽宗心里就不那么轻松了。因此,杨光华让船停靠扬州码头,徽宗等人在船上休息,他和蔡攸便去找扬州知府来拜见太上皇,并按杨光华的要求,为船上补充了吃的喝的用的,然后就继续往前,在水上连续行进三天,夜里也在船上睡,至第四天,终于渡过扬子江来到了镇江。
一到镇江,船还没停靠码头,徽宗就已经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望着巍峨壮观的金山,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哦---!终于安全了!安全了!朕也放心了!看那座山,应该是有名的金山吧?”
紧紧跟在徽宗身后的童贯接口道:“是,就是金山。”
童贯在征讨方腊的时候,在江南率军打过仗,所以对这里是熟悉的。
徽宗又问:“听说,这里的金山寺很有名气?”
童贯这回不吭气了。因为他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也没有这方面知识。杨光华便接上说:“是,金山寺是江南第一名寺,比杭州的灵隐寺还要大,地位也高得多。”
“朕不是下过旨,要他们把寺院都改成道观的吗?这里没改?”徽宗皱起眉头问。
其实,那是徽宗在大力推崇道教时的事。改还是没改,这次随行的人无人能知道。但杨光华却说:“皇上下过旨的,应该是改过。只是不知眼下境况如何。等上了岸,住下后,请太上皇去视察一下便知。”
徽宗道:“好。就这样。你们看,这江南就是跟咱北方不一样啊,这里虽然也是冬季,可还是有那么多绿色的树木,这江水里像是也有热乎汽哩。住下后,一定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光,看看那金山寺到底改也没改?还得好好看看,为何江南会出那么多美女,看看这镇江有没有沈婉那样水一般的清丽女孩?”
显然,徽宗已经不再紧张,也没有了任何担心和忧虑,而是谈笑风生轻松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