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阿婆上班前几天,基本上都没什么事情做。
谢老爷子偶尔需要侍弄花草的时候,会把她叫上,但基本上都是谢老爷子自己裁剪了花枝,让明阿婆帮忙插上。
明阿婆不是很有耐心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成天换来换去地摆弄,有什么意思?
又当不得吃又当不得喝的。
不过,她面上不显,每天都笑呵呵的,还总是请教张妈帮忙插花。
张妈理解她,年纪大了,又是做苦工的庄稼人,成天想着的都是如何糊口,能有空闲自然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莳花弄草的,自然审美上面不太行。
她耐心地教,可偏偏明阿婆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学得也认真,就是学不会。
张妈叹气:“年纪大了,确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我先前那会也是,还是多亏了小……”
她顿了顿,忽然闭了闭嘴。
明阿婆敏锐地察觉到她这个停顿有些古怪,可是张妈很快转移了话题。
明阿婆在谢家工作了一个星期,这天轮休,她出去了一趟,说是要去看望孙女。
然而,车子还没到临江一中门口,她就下了车,“我在这边的超市买些吃的给潇潇。”
司机不疑有他,嘱咐老太太小心,边掉转车头回去了。
明阿婆往超市的方向走了十几步,又在路边停下,不一会儿,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了她脚边,明阿婆上了车。
茶室里,茶烟袅袅。
丁若虚正坐在里面,闻着茶香,满脸都是享受。
见到明阿婆进来,倒是难得主动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这可是上好的银针,好几万一斤,赶紧尝尝。”
明阿婆对喝茶不感兴趣,但是听到价格,还是主动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张口就夸,“果然是好茶,先生还真是风雅。”
丁若虚最爱干的事,就是附庸风雅。
闻言淡淡一笑,“你在谢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机会接触到谢步云的书房吗?”
明阿婆摇了摇头,“老家伙只让我种花种草,不让我贴身伺候,根本找不到机会。”
丁若虚眯了眯眼:“老狐狸!”
眸光一抬,看向明阿婆的目光充满了不善,“明姨,我可是你亲手带大的,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就不能多想想办法?要知道,你可是对谢离有救命之恩,提点要求换个岗位还不是简单得很。”
明阿婆对谢离幼年时的照顾,在丁若虚看来恩重如山。
谢老爷子那么看重谢离,居然不好好报答?
明阿婆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苦涩,“阿虚,我也想啊,可是我怕谢家人起疑心。”
“那个谢思笃,别看不动声色的,实际上心机深沉着呢,我被他盯几秒都感觉有些顶不住。”
她不仅仅是带大了丁若虚,甚至,还亲自给丁若虚喂过奶,说句逾距的话,是真心把丁若虚当儿子看待的。
丁若虚但有所求,她那次推拒了?
“而且当初谢离那件事,我是真心怕谢家人察觉出什么端倪,毕竟谢思笃可是见过我的!”
虽然只是一面,可这也足够叫明阿婆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