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儿怎么这样懂事,竟还知道自己跟着……”低声自语了一句,李昭烟三两步走了过去。
回到苏楚陌他们议事的地方时事情已经说完了,见李昭烟回来,苏楚陌起身迎过去,将人揽到怀中之后问道:“往哪边走的,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周围随意走了走,这四周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为何你会选这样的路?”
路上苏楚陌看过地图之后选定的,心中应当有所思量才对。
“走这边近些,还有一个缘故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人迹罕至,其余几个季节可能还会有贫苦人家来挖野菜采药草,冬季却不会有人来,咱们人多,如果不想分散开来的话就只能走没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好像也只能这样走,其他时候分散开来自然可以,可这次本就是去救急,若是分散开来之后再有人出了意外的话……
“可是总不可能一路上都有这样的地方的,我们具体要去的是边疆的哪里?”
从驻外到现在这些天,李昭烟一直都没有问过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现在既然起了话头,索性就直接将事情一次都问清楚,也省得以后再说。
苏楚陌迟疑了一下,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他们这次要去边疆的王城,夏侯素毕竟也在,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这不是有些传言在瞎说吗,要是李昭烟听过之后多想了就不好了。
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回答,李昭烟有些好奇的抬眼去看苏楚陌,随后意识到可能是有些不方便说,于是道:“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非要知道,只是刚才说到了那里,所以顺口问一句。”
“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刚才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次要去的是边疆王城,来都来了,顺路见见边疆王上和牧原。”
“王城啊,边疆的那位公主现在已经嫁给牧先生,王爷总不会……”言语未尽,李昭烟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楚陌,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了变化。
这样子倒是和苏楚陌一开始想的有些不一样,不过这样也好,看着并不像是介意了,更像是在开玩笑,“总不会什么?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事情那么多,一有空闲就会回去待在府中陪着你,这样还不够吗?”
“你也说了,不过是空闲时间,那我怎么知道你不空闲的时间在做什么,万一就有那么些事情和这位公主有关呢?”
要说苏楚陌刚才还有些怀疑,现在却认定了李昭烟只不过是在开玩笑,于是配合着往前倾了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不少。
“烟儿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那你看这样可好,以后我有事情要出去的话就将你也带着,大事小事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空闲了就带你回府歇息,到底有没有和那位公主有关的事情,你自己看一看不是就知道了么?”
李昭烟往后一退,脸上表情变了变,嗔怪道:“王爷分明已经看出我是在开玩笑了却还装模作样的,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想着夜里该在何处歇息,这大冷的天难不成要幕天席地?”
见李昭烟不再提和夏侯素有关的事情,苏楚陌自然不会自己提,顺势说起了夜里的安排。
……
城门口的士兵将进出的人检查的很严格,因为在习俗上有所不同,边疆的春节比东临要晚一些,苏楚陌一行人虽说错过了东临的除夕,却是正好遇上了边疆的。
“这位大哥,前些天我们出城的时候查的还没有这么仔细,这是怎么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城门口,却遇到了这样的状况,看样子要混进去并不是很容易,苏楚陌只好让阿七找一个路过的人来问问。
边疆的春节苏楚陌不是没有了解过,往年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将进出的人群都查的这么仔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其他事情发生。
“那你离开的早了吧,这已经有些时日了,听说是王上的意思,要找一个人出来,只不过到底要找的是谁就说不准了,一直也没有画像之类的东西流传出来,士兵也不是咱们这城中原本守城的人,是王城来的人带着的。”
找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自己放在王宫里的人并没有说最近这段时间王宫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寻常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让夏侯渊这样着急?
“我看那查的这么仔细,也不知道都查些什么,这位大哥刚出来,和我说说吧,我们这一大家子出来的着急,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进不去的话就麻烦了。”
被拦住的人起了警惕,仔细打量了阿七好几眼,室内的也看了看离这边还有些距离的其他人,见众人脸上并没有心虚或者慌张一类的神色,这才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将想要进出所需要出示的东西跟他们说了一遍。
那人心中想着,要是自己这样一说他们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地方的话就大声喊叫,将城门口的士兵吸引过来,但凡在这城中居住的人对所需要的东西都不会陌生,问了便证明将他拦住的这些人来路不明。
阿七又怎会看不出对方的想法,在对方说完之后壮似无意地问道:“不知大哥住在哪边?我家就是最西边那座经常没人的院子,一年中差不多只有两个月住着人,还三五不时就要出门,宅子空闲在那里,还不如回来之后找间客栈住着。”
一听这话,那人就放心了,虽然他家也没住在城西边儿,可是看着眼前这人说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胡编乱造,且城西边住的都是些有钱人家,就算他家离得近也不一定就有那好运气能够见到住在里面的人。
“原来是住西边儿的,怪不得对情况不太了解,不过不碍事的,到了城门口,守在那里的士兵会将需要的东西跟你再说一遍,拿不出来的话,可是会被他们暂时关押起来的,得等确定没有嫌疑之后才能放呢。”
认定了来找自己打听消息的这伙儿人是住在城西边的有钱人,那人说起话来热切了不少,看阿七要离开,又往前凑了两步。
能问的都已经问清楚了,阿七当然不可能和他纠缠太长时间,逼着自己露出了一抹笑,“这位大哥以后有空可以来府上做客,您只管一路往最西边儿走,最里头的那座就是我住的地儿。”
那人连忙点头,心中打定主意等自己办完事情回来之后一定要先到城西边儿去走一趟,能和那边的人搭上关系太不容易了,他们平头百姓往常出门走路都要绕着那边的。
回了苏楚陌身后,阿七将问出来的话说给他们,罕见的问了一句和苏楚陌吩咐的事情无关的内容。
“主子,您为何要属下在那人起疑的时候说您住最西边的院子,如果他回来之后真的去了西边的话不是就会发现问题?”
苏楚陌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正想卖个关子的时候却看见李昭烟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解释道:“那间院子是前些年置办的,刚才也让你说了,那院子里一年有十个月都不住人,他想去的话,尽管让他去就是了。”
“看刚才那个人的样子,能够在那片地买院子的人不多,王爷是何时置的产业?”
“七八年了,怎么?烟儿在王府的账目里面没有找到这一处产业,怀疑本王骗你?”
李昭烟这样一个坐不住的人怎么可能仔细看过王府的账目,前面之所以会有那样一问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罢了,这么多人还在周围站着,说这些话李昭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待闲下来了,本王讲你进门之前的事情悉数说给你听,这样总行了吧?”苏楚陌满是宠溺的揽住李昭烟的肩头,低下头,“一定事无巨细,你想知道什么都好。”
听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却让李昭烟整张脸红透了,旁人不知道,李昭烟还能不知道么?苏楚陌每次这样说话就是在想那种事情,现在这样,多半又是想……
“先,先设法进去罢,旁的事情不急的,不是赶时间吗?”
“这个简单的很,刚才那人说了,现在守在城门口的人是从王城来的,本王有夏侯渊的令牌,哪里进不去?”
若说守在这里的是城中原本的士兵,那令牌拿出来还指不定有没有用,可如果是王城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是再怎样认不出别的东西,也不可能认不出来夏侯渊的,毕竟夏侯渊用的物件旁人大多不能用,那样式王城当值的人都能认得出来,否则若是一个不留神冲撞了夏侯渊,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既然如此,那就先进去罢,天快黑了,到时候再进去找客栈什么的都会很匆忙。”转移话题没成,眼看着苏楚陌又要说什么,李昭烟连忙将他推开一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