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顾总，就是一点误会。”
阿may整理好了表情，微笑着粉饰太平，“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顾钦瞥了眼阿may，“我听刘康说季霜电脑不见了，过来看看。”
一句话，在场除了季霜以外的所有人，表情都变了。
以前可没见顾总会为了员工电脑丢了这种事专门过来一趟。
这是要给季霜撑腰？
Vivian的脸色越发难看。
下一秒，只听顾钦又淡声道：“公司最近监控线路检修，所以大部分的监控都用不了，我想Ivan以前应该没有出现过偷盗这种恶劣的事件，阿may你说是不是？”
阿may干笑两声，“的确……没有。”
“嗯，果然是我想多了。”顾钦的眸光扫过季霜怀里抱着的电脑，“所以，误会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我刚刚听到的那样吗？”
周围鸦雀无声，顾钦貌似公正的态度让所有人无可指摘。
只有Vivian还有些不服气，张口就想说话。
却被Amy拽住了披肩的一角，制止住了。
“误会不误会的，都已经快说开了。”
Amy微笑着同顾钦解释，“刚刚阿may姐说无理取闹，也是季霜不好，非要闹着报警，Vivian刚要解释呢，话都没说出口，所以才——”
季霜眼睁睁看着Amy大事化小，还将祸水东引到自己身上，只觉得可笑。
Amy见季霜不语，笑容越发加深，对着她语气柔和地道：“小霜，虽然Vivian说话有些直，但不管怎么样，今天也是你出言不逊在先，先随意评判我和Vivian的作品。我和Vivian刻意不计较，就化干戈为玉帛，这样不好吗？”
季霜冷笑两声，“我出言不逊在先？刚刚说我靠金主上位的又是谁呢？该不会是我幻听了吧？我倒是很好奇，天底下哪位金主会给自己的情人安排一个实习生的职位，一个月拿四千不到的薪水呢？”
闻言，顾钦莫名有种中箭的感觉。
虽然很清楚季霜不是说自己，顾钦还是觉得奇奇怪怪。
这个季霜……
Amy眉头轻皱。
她也没想到，这个季霜会这么的……死心眼。
季霜今天铁了心要把事情分说清楚，也不再管什么，直接拿出了手机。
她肃穆地望向顾钦，义正词严，“顾总，正好你在，不如我跟你说说这件事的始末？”
季霜翻出昨天做会议记录时的录音，直接拉到最后。
昨天会议开始前，季霜就开了录音，原本是想记录会议内容，以免自己打字有什么遗漏，但因为tate忽然留她下来说话，季霜也就没有关录音。
再到之后，季霜一出会议室就遇上Vivian，更是忘了这一茬。
季霜将情况简单跟顾钦说明，阐述了自己录音原本的意图，并将手机的录音界面展示给众人看，“这份录音我的确是想记录会议内容的，大家看好了，一共两个小时零五分钟，不是为了录谁说的话。”
顿了顿，季霜看一眼面色已经变得微白的Vivian，而后一言不发直接点开了播放键。
Vivian尖锐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
“……你也知道你自己只是个实习生？我看你是掂不清自己的分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几分钟后，录音播放完毕，周遭鸦雀无声。
季霜关了手机，语气淡漠：“我承认我只是个实习生，不够资格评价别人的作品，但我评价也是在我的顶头上司允准我说话之后，我才提出了看法。当时跟Vivian发生口角我事后也觉得不好，但是V姐——”
她漠然看向Vivian，“你因为这件事对我心生怨恨和讨厌我也能理解，但你不应该弄坏我电脑还随意造谣我，我们都是女人，一句‘有金主’会对一个女性造成多大的流言中伤，我想你不是不明白。”
语罢，季霜好整以暇看向顾钦，“既然顾总来了，不然顾总给句公道话，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顾钦微微挑眉，半晌都未置一词。
他不说话时，漆黑的瞳仁没什么情绪，看着莫名的发冷，不说Vivian，阿may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顾钦发话。
许久，顾钦终于开口。
“鉴于Vivian和季霜在公司引起纷争，影响公司办公环境，先各自停薪留职三天。”
季霜微微闭眼，呼出一口气。
她并没有太意外。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能来Ivan工作领薪水，都是看在顾钦的个人意志上。
这样的处置结果，顾钦已经算是颇为给她面子了。
然而不光是季霜，阿may和Amy也颇为惊讶。
顾钦这个样子，不像是跟季霜有什么特别深的交情啊……
“阿may，转告tate，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钦不咸不淡地说完，转身离开。
季霜忽视了Vivian怨念的眼神，抱着自己的电脑径自离开了茶水间。
提前打了下班卡，季霜不忘给tate发了条表达歉意的消息。
刚刚tate一直没出现，想来是在忙着周一开大会的事，然而她却给人家添麻烦。
季霜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从门口拿了伞，季霜乘电梯离开公司。
与此同时，tate也焦头烂额的上了顶楼，去了总裁办。
总裁办内，顾钦头也不抬，给手里的文件签字。
tate轻咳一声，“顾总——”
“嗯，刚刚的事知道了吗？”
tate点点头，还算平静，“知道了。这件事上季霜其实没什么大错，她就是脾气有点犟。其余的……季霜工作态度和能力都在水平线以上，昨天说的关于Vivian和Amy设计稿的评价也的确没错。所以，这件事她有点冤枉。”
顾钦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tate，“看来你对她印象不错。”
tate没应答，想了想，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放到顾钦的办公桌上。
“您看这个。”
顾钦垂眸看去，“什么？”
“会议记录。”tate好整以暇，“季霜昨天做的。条理清晰，用词犀利精准，而且还有她对设计稿的评价——哦这个是我根据她的口头表述加上去的，是我让她说的。”
顾钦执笔的手微顿，轻轻挑眉。
片刻后，顾钦拉过文件翻看，没用多少工夫就浏览完了。
见他未置可否，tate的语气加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小心。
“所以，停薪留职的话，是不是有点委屈季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