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季霜约了tate单独出去吃饭。
她把山本丽子给自己项目的事同tate和盘托出，说到最后有些小心翼翼。
谁知tate听了反倒笑出了声，“不是，顶头上司都提醒你不要跟别人说了，你为什么还告诉我？”
季霜啊了一声，嗫嚅道：“咱们俩不是一边儿的吗？”
tate乐的不行，“你不怕我转身就告诉山本丽子，说你没有听她的话，然后把这个好项目给抢过来？”
季霜更一头雾水了，“你跟山本丽子不对付啊，怎么可能这么做？再者——咱俩是一边儿的啊？”
听到季霜再一次强调这句话，tate感慨地摇了摇头，“果然啊，你还是年轻。”
“怎么了？”季霜有点不耐烦了，唉声叹气道：“组长，别打哑谜了。我现在特别迷茫，这个山本丽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什么药不重要，她给你项目你就好好做，去好好了解下Ivan的手表系列——这事Ivan的招牌产品。如果你能做好新系列的开发，最迟今年年底，最晚明年，说不定你就是d组组长了。”
季霜听得一愣：“d组？”
“对啊，漆艺组。”tate莞尔，“公司现在大力发展漆艺项目，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啊？不管是我还是顾总，都是把你往能独立带组的设计师方向培养的。”
季霜哑口无言。
回家路上，季霜心事重重。
tate好像早都忘了……自己来这个公司，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协定。
不过想来也是，tate每天要做很多工作，根本记不住这些……恐怕早就把当初她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好像真的在期待自己能够带组的那天。
季霜五味杂陈。
但手头的活总得做，接下来几天，季霜全面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之中。
根据山本丽子给的文件，季霜先大概的对Ivan集团的手表系列做了系统的了解，然后又上官网，搜集了近三年来Ivan所有的畅销手表信息。
将这些整理还之后，季霜也对Ivan的手表系列算是有了初步的认识。
但有这些还不够，季霜又找产品部和销售部要了这些手表的销售记录和网络评价，最后整理了一个简单的文档出来。
她发现，Ivan的招牌产品手表系列最近两年销量有下降趋势，但比起同水平的轻奢品牌手表仍旧是遥遥领先。
但按照这个下降的趋势，恐怕用不了两年就要慢慢没落。
这还只是因为，这两年世面上除了一些老品牌以及蓝血顶奢的那几个品牌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手表品牌出现。
加之Ivan手表的质量上乘，价格合理，所以才留住了相当一部分顾客。
但根据季霜收集来的那些资料当中，网络评价那部分里有大片的言论，都是在说Ivan手表这两年设计老套，不够新颖。
季霜得出了基本结论——
总部那边之所以要做新系列，恐怕也是因此。
老系列卖不动，情怀又比不上真正的蓝血奢牌，那就只能创新了。
季霜心里有了数，赶在周五之前，给了山本丽子答复。
山本丽子看起来颇为满意。
“功课做的不错。”山本丽子淡淡说着，“请假的事——你重新提交申请吧。在家的这段时间，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希望你在来复工之前，能够给我一个设计方案。”
两个人难得没有呛声，季霜应了声就走了。
晚上下班，季霜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压力。
虽然新项目昭示着她在Ivan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但连日的工作让她实在有些疲累。
想到回家之后不能休息太久，要赶紧将铺子开张，季霜不免苦笑出声。
但累归累，想到最近民俗工艺街那么多客流量，季霜心里还是抱有期待的。
说不定经此一事之后，民俗工艺街就真的被大家看到了呢！
现如今短视频网站里面不就有好多人晒自己来扬州民俗工艺街，接触传统文化的视频吗？
这实在是个不错的机会！
季霜给自己打气，周五回家之后早早睡下，准备周六一大早就开门。
然而，等到了周六，季霜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周六天刚亮，季霜就把铺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把待售卖的漆器摆件取出来一部分摆在门口，支起棚架，满怀希冀地等人来询问。
但是，街上来往的人的确比之前多了，季霜摊前的漆器却鲜少有人问津。
大多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看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拍两张，而后转身就走。
季霜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漆器不能在日头底下暴晒，中午太阳出来之前，季霜就得把漆器带回去放回仓库。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季霜连中午饭都吃不进去了。
她实在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午阴天，季霜又试着将漆器摆出来。
然而跟上午的情况相同。
甚至因为下午看起来像是要下雨，街上的人更少了
这次连拍照的人都没了。
季霜恍恍惚惚，天黑之前收了摊子。
一整天没吃饭，季霜却不觉得饿，只有无尽的失望和难过。
“小霜——小霜在吗？”
门外，陈阿嬷的声音传近了。
季霜连忙起身出去迎她。
“阿嬷，你怎么来了？”
只见陈阿嬷手里端着碗卤肉饭，上面还有两个油光锃亮的大鸡腿。
“我看你摆摊一整天，饭都没顾上吃吧？”陈阿嬷进了屋，不由分说地把饭碗递给季霜，“快些吃！赚钱重要身体重要的啦？”
季霜有点鼻酸，乖巧地点点头，“阿嬷你坐，我给你倒水。”
给陈阿嬷倒了茶，拿了点她爱吃的软烂甜食，季霜就坐在一旁扒饭。
“好吃……果然阿嬷你做的卤肉饭是最好吃的！”
陈阿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喜欢的呀？那可要常来！不过我看你最近忙，常常不见人，铺子不开张的，我都不敢打扰你的。”
“最近是忙……都好久没有跟你们说话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