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顾卿烟真的以为这一切都会很简单的,可是真的经历过后,她才知道父亲和哥哥有多么不容易。
且不说刚刚那个场面有多吓人,就说现在,手上脸上染了好多血的顾卿烟只想干呕,可是太子在旁边,她又不能,更要命的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太子,此时此刻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顾卿烟的身上,甚至还问,“久弟,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顾卿烟也很想问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夜色又深,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跑出来多远了,而且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回去很可能就是送死。
但是,被这几十号人盯着也不是事,她握了握拳,强作镇定地说:“我们现在人马过少,贸然行动只怕会惹来麻烦,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天一亮就找路回去。”
太子听了,觉得有道理,几十号人就这么安定下来了。
顾卿烟坐在一块石头上,合眼假寐,长夜漫漫,太子认识哥哥,只怕会找她来聊天,她可不想现在就被认出来,这头还要留着回去向哥哥炫耀呢!
可是也不知道是太子太不懂事,还是士兵太害怕太子,竟然就听了太子的话,想要在这里点火取暖!
乖乖啊,天这么黑,他们在这里点火,那不是上赶着告诉别人,他们就在这里休息吗?万一敌军一路追来,恰好看见火光,他们还要不要命了?
一点常识都没有!
睁开眼的顾卿烟过去就把火给扑灭了,单膝跪地向太子认错,“殿下,我们现在孤军在外,恐引敌到此,实在不敢点火。”
道理讲得明明白白,楚怀笙倒是有些抱歉了,“久弟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看他这一脸的委屈,顾卿烟又有些愧疚,自己刚刚好像有点太凶了。
可是,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去安慰这位太子殿下,她的麻烦就来了。
“少将,您受伤了?”这话是太子的跟班清水问出来的,顾卿烟和楚怀笙都是一愣。
受伤了?顾卿烟眨了眨眼睛,不对啊,她并不记得有人伤到她啊!那是怎么回事?
清水被他们看得有些懵,只能指着刚才顾卿烟做过的石头,弱弱地说:“这上面有血迹。”
某位冒牌的少将眉头一挑,下意识地就摸了摸屁股,不知怎么,小腹就疼了一下。
不是吧?一向不准的葵水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越是这样想,顾卿烟的肚子就越疼,她是有痛经的毛病的,刚刚太紧张的时候没有痛感,现在就只觉得小腹内开始有刀子在绞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说不出话,额头和鼻尖也开始冒出细汗,脸色更是逐渐苍白。
楚怀笙疑惑的目光停在她的手……准确地说,是屁股上,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周遭的百来道目光盯过来,顾卿烟的脑子转得飞快,可最后就憋出来两个字,“痔疮。”
顾卿烟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楚怀笙那憋笑的样子了,心里在默默祈祷,哥哥一定不要怪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