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久哽住了,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
是啊,顾卿烟早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自以为把她保护得很好罢了。
白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只要我们努力保护好她就行了。”
顾卿久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放松的,但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阻挡不了什么的。
如果王室有意要顾卿烟卷进来,他们也只能服从。
顾将军对此事看得最为通透,他说:“顾家的儿,可上沙场,顾家的女,也可入宫廷。”
顾卿烟自己本人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她渴望自由,但是她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搭上全家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
再者说,楚怀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多就是个登徒子,嫁给他做一个太子妃,即使未来后院里女人众多,可是她独大,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概也就只有性格大大咧咧的顾卿烟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吧。
“算了,管他呢!现在王后娘娘那边也只是对烟烟有些欣赏,未来到底会怎么样,谁又能猜得到呢?”
顾卿久最后摇了摇头,也算是释然了。
再说五公主这边,自从她在顾卿烟那里得知顾卿久经常出入校场之后,她就开始想办法缠着央王,请求他能允许自己出宫去。
央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给贵妃一个面子,也就答应了。
反正就是去校场嘛,也没有什么事情。
转身接过图兰贺娅递过来的茶盏,央王的心里也是放松了一些。
这些日子,他一直留宿在图兰贺娅这边,贵妃那里早就开始不舒服了,如此卖她一个人情,也算是安抚一下贵妃了。
但是贵妃可不会这样想,听说三公主为了出宫的事情去求央王,但是却没有为了她的事情而去找央王,这一点就让她很失望。
难道公主是忘记了,她今天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她带来的了吗?
“娘娘,您也不要太生气了,公主毕竟还小,好玩也是正常的。”一旁的姑姑看到贵妃这样头疼,便出言帮公主说了两句好话。
然而贵妃并不买账,她这个人霸道惯了,除了央王,她还真的没有给过谁面子。
就算是王后在这里,亦是如此。
可是一提到这个事情,贵妃就又不开心了。
所谓的王后,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年轻时凭借自己的容貌赢得了央王的喜爱,竟然一举封后,即使现在没有任何的背后势力支撑,央王依旧会给她一个面子,凭什么呢?
揉了揉太阳穴,贵妃忽然想到了什么,“三皇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回娘娘,三皇子最近在跟着公孙先生学兵法呢。”
“哦?兵法?”贵妃扬了扬眉头,看了一眼窗外,吩咐道:“让人去把三皇子叫来,我想和他谈一些事情。”
“是。”
三皇子正在和吴荻谈论事情,突然看到贵妃身边的小太监过来,有些疑惑。
“三爷,贵妃娘娘想请您去景阳宫一叙。”
“母妃找我有何事?”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小太监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脊发凉,总觉得三皇子的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贵妃娘娘也是一样,这让他很是危机。
他才刚刚从最低级的地方提上来,本以为在贵妃娘娘这里做事,他就会比以前混得更好,就算是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应该也不会再受苦了吧?
可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形,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楚怀北摆了摆手,把人打发了下去,接着对吴荻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谈。”
到了贵妃这里,三皇子十分恭敬地下跪行礼,贵妃慢悠悠地把茶盏放到一边,然后轻轻推开了一旁姑姑的手。
姑姑立刻懂了,将殿内的一众人全部都打发了下去,接着自己也退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之后就守在了门口。
等她的这一套动作做完,贵妃终于坐了起来,虚扶了一下,“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楚怀北表示自己很茫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贵妃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见他如此,贵妃娘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最近可有去过校场?”
楚怀北呼吸一滞,似乎是已经猜到了贵妃后面要说的内容。
但是他是绝对不敢欺瞒贵妃的,所以就摇了摇头,很是小心地回答:“儿臣近日都在跟着公孙先生学习兵法,还不曾去过校场。”
贵妃点了点头,还不至于生气,因为至少楚怀北没有欺瞒于她。
“那你可知,顾卿久没有去校场的这些日子里面,楚怀笙都在忙些什么?”
楚怀北愣了一下,终于知道贵妃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了。
楚怀笙自打从边塞回来之后,不是在体察民情,就是在校场里面练兵,因为态度好,似乎有受到过老将军的夸奖。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楚怀北马上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母妃,我知道了,我明日就会去校场的。”
“我并不是说,你一定要去校场,北儿,兵法再好,那也只会是纸上谈兵,没有真刀实枪的经历,你学再多也没有用,你以为顾家那对父子能够有今日之成就,是怎么来的?”
楚怀北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北儿,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看楚怀笙平时都做了一些什么,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还有,雪儿那边,你最近有关注吗?”
这又是一个致命的问题,楚怀北最近都在弄自己的事情,早就把楚流雪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更不知道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贵妃都不需要他的回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贵妃突然间就有些无助的感觉,一如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被封后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