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觉得不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楚怀笙说完就打了头阵,在前面带路。
顾卿烟回头看了一眼顾卿久,后者还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她这才放心大胆地跟了出去。
楚怀笙一路都没有说话,还是像之前那样闭目养神,但是这一次又不一样,因为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另外一个人在的时候,顾卿烟还是比较活泼的,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前一天又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肯定是会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目光停留在楚怀笙的胸口,顾卿烟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热热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就快到地方的时候,楚怀笙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些好奇地看了顾卿烟一眼。
顾卿烟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目光,一瞬间有些尴尬,但还是要假装没事。
“没,我就是觉得,您胸前的这条蟒绣得真好,既大气又不失精美。”
夸人的话,顾卿烟最会说了,只是她下意识地就说到了胸口,倒是提醒了楚怀笙一些事情。
看来对此念念不忘的人,不只是他一个啊!
马车停了下来,他也没有再纠结这个事情,先行下了车。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难民村搭建得怎么样了。”
顾卿烟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楚怀笙伸过来的手,一时间有些错愕,没有动作。
楚怀笙本来还在看另一边,发现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又扭过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想下来吗?还是,不太习惯?”
她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毕竟没有怎么正儿八经的坐过马车出行,更没有被太子这样对待过。
不过她想了想,她亲都亲过了,不就是拉个手吗,怕什么!
果断地伸出手,借着楚怀笙的力直接跳下马车,这一套的动作非常完美流畅,裙摆也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柔美的曲线。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包括楚怀笙。
但是大家惊讶的地方并不在于这一套动作有多美,而是在于,顾卿烟一个女子,做这样的动作,好像有点……不太雅观。
“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楚怀笙毕竟是见识过很多顾卿烟这样惊人的举动了,所以很快就回过了神,一边走一边问了出来。
“啊?”顾卿烟还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登时就红了脸。
她真的是不能和楚怀笙独处啊,她都做了什么啊!这些完全就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不过那个人似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于是她想了想,胡诹了一个理由。
“我是没有怎么坐过马车,所以不太会下。”
“可是我记得,上次国宴还有流雪召见你的时候,似乎都是坐的马车,哦,对了!我们去新村也是坐的马车,你的动作好像还是比较熟练的。”
顾卿烟被噎住了,瞪着脚下的路,不知道还怎么回答。
她又那么一瞬间觉得,楚怀笙根本就没有必要把她叫过来,现在这样纯属就是为了捉弄她吧!
为什么呢?
顾卿烟的呼吸一滞,除了身份暴露之外,她真的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了。
可是何必呢!要是真的看出来了,直接说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麻烦呢!
她真是不太懂像他们这样的人的趣味所在了。
可能是太过于郁闷和气愤了吧,顾卿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还被楚怀笙握在掌心,两个人肩并肩穿过人潮,旁人都是以一种祝福或者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她没发现,楚怀笙就不打算松开了。
这只手上,有一点点的茧子,应该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不过除了这些,和男人相比较的话,这只手还是小小的,软软的,握在手心刚刚好。
“就是这里了!”到了搭建到一半的房屋之间,楚怀笙终于停了下来,并且放开了顾卿烟的手。
猫儿偷腥也要适可而止,万一被顾卿烟发现就不好了。
顾卿烟的注意力都在这些房屋上面,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这个过程里面都经历了什么。
只是一股风吹过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左手比之前凉了一些,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搓了搓,感觉手背上似乎有汗水。
可是她反复回忆自己刚刚都做什么了,就是回忆不起来。
可能是刚刚被太子噎住的时候,她太心虚,所以冒了点汗吧。
这样想着,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楚怀笙稍稍地别过了头,露出了一个很是满意的笑容,随后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态,继续带着顾卿烟往深处走。
“你觉得这些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顾卿烟随口就说了出来。
她也只有这三个字可以回复楚怀笙了,毕竟这房子和新村里面的比起来,真的要好太多了。
王室出手果然大方。
不过楚怀笙倒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提出来一些意见的。”
意见吗?她能有什么意见?
楚怀笙的这个难民村,无论是从规模上,还是从质量上,一定是要比新村高上几倍的,她还能有什么意见。
只要楚怀笙不去打新村的主意,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就好了,说得简单一些,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没有什么大本事,您今日叫我来,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的。”
她这个直性子又开始说大实话了。
还好楚怀笙是知道她的这个性格的,所以没有说什么,带着顾卿烟又去看了看其他的东西。
其实顾卿烟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没有必要让顾卿烟过来看这些。
如果真的是想要听一些建议的话,叫她来还不如让顾卿久来。
倒不是觉得她是女流之辈,只是觉得顾卿久和更了解他的想法。
但是!他就是想叫顾卿烟过来!
要是真的想要一个理由的话,他也只能说,昨天落在胸口上的那个吻,让他辗转了一夜,他今天就是想再看看顾卿烟。
“不过,要是一下子接纳这么多难民的话,又该怎么保障他们生存呢?”
顾卿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新村的那些人都是自给自足,也有耕地,但是这个难民村,似乎只有给人住的房子。
如果不能让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来源,国库就得一直养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