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雪感受到了贵妃的目光,可是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她的母亲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贵妃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雪儿可以离顾家的那个小子远一点!”
她现在已经很头疼了。
当初丞相为了看顾将军的热闹,这才把图兰格送到了将军府上。
可是随着央王对图兰贺娅的日益宠爱,图兰格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央王重视起来。
到那时,已经在将军府上生活许多时日的图兰格,肯定会和顾家扯上一定的关系,这样一来,本就是偏向太子一方的顾家就更是多了一个朋友。
这样对他们就很不利了。
对于这个问题,楚怀北是知道的,但是他也回去与吴荻仔细地商讨了一下,吴荻反而是觉得,楚流雪的这个行为,或许没有什么坏处。
想想从小到大,楚流雪也没有怎么尊重过他,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楚怀北倒是挺乐意的。
对贵妃行礼之后,楚怀北说出了自己之前和吴荻商讨之后的结果。
“母妃,或许妹妹此举并非是一件坏事,儿臣倒是觉得,您可以帮她一把!”
“帮她?”贵妃很是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楚怀北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对,帮帮雪儿。”
贵妃被他这突然来的一个建议给逗笑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怀笙。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呢?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楚怀北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也就按照之前的打算,给她做了一下解释。
“母妃,您仔细想想,雪儿这样的姿容,在凉城里面还能找到几个?自古英雄爱美人,如果我们做得完美,还怕妹妹会嫁不进将军府吗?”
这话说得似乎也是很有道理。
贵妃又回头看了看楚流雪,她此时还在垂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楚怀北的建议。
罢了,叹了口气,贵妃把希望都放在了楚怀北的身上。
“那如果顾卿久就是不肯娶雪儿呢?”楚流雪爱慕顾卿久有多久了,明眼人都是知道的,顾卿久对她的态度,大家也是看在眼里,贵妃还真是不太相信楚流雪有这个本事。
“那我们就去求父王赐婚啊!”楚怀北的嘴角泛起一抹略显奸诈的笑。
贵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不过,她还有的一个顾虑就是顾卿烟。
“那个丫头可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儿!”仅仅是第一次在国宴上的见面,贵妃就已经看透了顾卿烟。
和恪守礼法的顾卿久比起来,这个顾卿烟或许才是最麻烦的那个人。
听说祝家的大小姐已经在她那里吃了亏,看起来感觉挺不起眼的一个人,背地里还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一向习惯把人往复杂了想的贵妃,此刻对顾卿烟的评价也是不太好的。
楚怀北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贵妃,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因为他之前的那个主意让贵妃很是满意,所以贵妃现在也很想知道,他想怎么对付顾卿烟。
“母妃,您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个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益啊!如果我们可以给顾家更多的好处,还怕他们会和我们不在一条心上吗?”
楚怀北对于这个事情,也是想了好几天了,其实他没有说的是,那日见到了顾卿烟之后,他就对那个女孩动了心,所以并不是特别希望就这么错过。
再者说,楚怀笙对顾卿烟似乎也是格外的关心,他也想让楚怀笙尝尝那种被抢食的滋味。
贵妃在后宫里面的同党换来换去,这点道理她当然是会懂的。
想了想之后,贵妃还是决定试一试。有一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办法把顾卿烟弄到手,这样我也就不再管雪儿和顾卿久之间的事情了,如果可以借婚事把顾家收入囊中,我们就是胜券在握了!”
前朝之上,有实力进行抗衡的就那么几家,丞相是贵妃的哥哥,这一方肯定就是不用担心的,如果再把顾家拉过来,那太子又如何,王后又如何?央王还是要给他们母子一个面子。
楚怀北看到贵妃同意,立刻弯腰应下,“母妃请放心,儿臣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贵妃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转而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楚流雪抿着嘴唇,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了。
原本还以为楚怀北这个蠢木头会被母妃责备,毕竟他一直以来,处处都比不上楚怀笙,结果这一次楚怀北咸鱼翻身,倒是把她弄得狼狈不堪。
到最后母妃同意不再管她和顾卿久的事情,还是借了楚怀北的光?
“雪儿,不是母妃故意刁难你,你生在王室,本就应该想到这些问题,稍有不慎,你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的。”贵妃知道她心里不服,可到底这还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虎毒不食子,贵妃可以坑害别人的孩子,但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向灭亡。
楚流雪点了点头,为了顾卿久,她现在什么都可以忍下来。
但是离开了景阳宫之后,楚流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伸手扯住了楚怀北的衣袖,厉声询问:“楚怀北!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顾卿烟了?所谓的计划,不过就是一个说服母妃的借口吧?”
楚怀北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转了转眼珠之后,忽而笑了出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楚流雪,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别就想着怎么躺在人家的床上,作为一个女子,你这样只会让顾卿久觉得你轻浮!”
不在贵妃的面前,他们兄妹之间的谈话就是这样充满了火药味,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楚流雪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前者再次冷笑了两声,扬长而去。
而在家里荡着秋千的顾卿烟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双不善的眼睛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