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都在努力,外面的人也很是着急。
央王是最焦灼的那一个。
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公主还是王孙,他是希望这个孩子会是王孙的。
听着里面的叫喊声,第一次经历的人都是有些担心。
楚怀笙一方面是在担心着顾卿烟会被利用,另一方面则是开始想他和顾卿烟的事情了。
生子这般痛苦,顾卿烟以后又要如何?
欧阳空则是这些人里面最为淡然的那一个,可是淡然并不代表漠然,他只是在思考着为什么图兰贺娅会这么痛苦。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图兰贺娅一直都是在按照他开的药进行调理,理应会很顺利地进行生产。
那么,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是药出现了问题。
快速地找到了问题的所在根源,欧阳空就看着顾卿烟,给了她一个眼神。
顾卿烟一开始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低头看了看图兰贺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碗,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就把碗递给了欧阳空刚收的一个小徒弟。
随后,欧阳空又马上给图兰贺娅摸脉,然后亲自去弄了一些药草过来,因为煮已经来不及了,便只能磨碎了,冲上沸水,再给图兰贺娅服下。
草药水喝下,很快见效,图兰贺娅没有那么痛苦了,孩子也慢慢地生了出来。
随着婴儿那一声十分响亮的啼哭,内外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恭喜大王!恭喜夫人!是一个小王孙!”
接产嬷嬷出来,非常高兴地祝贺央王,旁人听了,也是纷纷跪下来为央王祝贺。
顾卿烟拿着干净的棉帕为图兰贺娅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图兰贺娅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
可是央王随后进来,她便暂时放弃,先去应对央王了。
“爱妃辛苦了,本王决定,从今日起,封丘夫人为丘妃,孩子可以交由你自己来抚养!”
在王宫中,只有妃位以上的才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央王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来可以看出,他是非常重视这个孩子,二来也可以看出他对图兰贺娅乃至图兰一族的信任。
图兰贺娅自然是开心的,一直在照顾她的王后也是开心的,只有一个人事皮笑肉不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在药里面放了东西吗?”
成败就在这一次,可是他们还是失败了,这让贵妃很是恼火。
浅梨跪在地上,也是非常紧张,这个孩子对贵妃的威胁很大,理应不该留下来,而只有在图兰贺娅生产的时候才最容易下手,也是他们母子最虚弱的时候,可是药效似乎并没有发生作用。
“母妃似乎是忘记了欧阳先生啊!”白言栀突然过来,吓了她们一跳。
不过,贵妃已经见识过了白言栀的手段,所以并没有发声责怪,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下。
她没有忘掉欧阳空,只是没有想到,连女子生产这种事情,欧阳空都是那么在行。
这也算是她的失策。
只是,既然图兰贺娅没有什么问题,这个事情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调查下去,那也只能是在顾卿烟的身上找问题。
毕竟,那个药碗一直都在顾卿烟的手里,而且那碗里面的东西,顾卿烟的身上也是有的。
刚刚生产完,图兰贺娅也需要休息,央王就去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开心。
欧阳空看了一眼顾卿烟和自己的小徒弟,后者便默默地把东西带走,几人随着楚怀笙一起到了王后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欧阳空对王后说过,之前为图兰贺娅准备的汤药是可以帮助图兰贺娅生产的,更是可以减轻痛苦。
这些王后自己都是经历过的,所以很相信欧阳空。
但是刚刚的情景,她也看到了,图兰贺娅不仅不是减轻痛苦,反而感觉叫声更加凄惨,这让她很是不解。
欧阳空把小徒弟手里的那个药碗拿过来,里面还有一些药渣。
稍微蘸取一点在鼻尖闻了闻,欧阳空扯了扯嘴角,“果不其然,是这个药的问题,有人在药里面动了手脚。”
“哦?药的问题?”王后有些疑惑,“可是,这个药是您为丘妃准备的啊,怎么……”说到一半,王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转而看向小徒弟,“那个送药的人可有抓到?”
欧阳空这才露出笑容,不愧是王后,十分聪明。
“回娘娘,人本是抓到了的,可是已经服毒自尽了,可是奴才在她的身上,发现了郡主的东西……”
小徒弟如实说着,倒是给顾卿烟吓了一跳。
“我的东西?我的什么东西?”自己先检查了一圈,顾卿烟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可是当小徒弟把一个紫色的手帕拿出来之后,顾卿烟的脸都变白了。
没错,那是她的手帕,只是这个手帕之前在外面就弄丢了,因为在边角处绣了一个“烟”字,所以格外好认。
“不会吧?有人在跟踪我?”顾卿烟皱着眉头,有些紧张。
这帕子还是很久之前掉的,那么这个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情的?
楚怀笙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或许这个帕子真的就只是那人无意中捡到的,可是即使是这样,栽赃嫁祸也是足以让顾卿烟背上一个谋害王孙和王妃的罪名,即便是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这样大的罪名压下来,也不是她可以轻易承受得住的。
“这些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人想要陷害你是真的。”
欧阳空把小帕子拿过来,直接丢进了炭火里面,一股烟过去之后,蚕丝手帕很快就不见了。
这个是一个很好找出主谋的东西,但同时也对顾卿烟有很大的威胁,一旦他们没有掌握好,这个东西只会害了顾卿烟,所以还不如现在就毁了,至于抓人什么的,还会有别的办法。
“这个宫女应该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
把目光放到正主身上去,欧阳空现在仿佛又是一个办案的衙内。
小徒弟其实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对于宫女也是非常了解。
“这只是膳房里面的一个打杂的丫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有可能是被人收买或者威胁才会如此。”
小徒弟似乎很懂的样子,解释之后还又简单地分析了一下。
欧阳空多看了他几眼,倒是没有现在就问出来,只是看着楚怀笙,“殿下,这个事情还是在暗中调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