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先休息一会儿吧，这棋都看了一下午了。”
凌枫走进来的时候，发现顾卿久还在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密密麻麻的棋局，便忍不住出言劝谏。
虽然认真是好事，但是顾卿久现在是太过于认真了，还是身体要紧啊！
顾卿久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的天，才注意到，已经是傍晚了。
再看一眼棋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双方都是死棋，但是好像还是可以找到出路的。
“世子又送来书信了，您要不要看看？”
在等着饭菜上齐的时候，凌枫也是又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之前顾卿烟来信时说的是对的，白泽真的是太闲了，除了写字，好像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凉城那边是十天一次信，他这里离得远，也是一个月一次，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顾卿久的情人送来问候了呢！
和顾卿烟看到的内容差不多，他也收到了那个“符”。
不过，相对于白墨熙和顾卿烟看到的那一张，这张符似乎是比较有规律的，可以大致地发现一些重复的现象，似乎是乱画的，但又好像可以看懂。
凌枫在一旁，和顾卿久一起看着。
稍稍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看完了，这个东西就没有用处了，被顾卿久给烧掉了。
“吃饭！”
正好饭菜上齐，顾卿久暂时没有去思考那个“符”，先填饱肚子。
凌枫坐在他的身边，两个在边境待久了的人，越来越没有什么讲究，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要是大小姐在，看到您这个样子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凌枫最里面还在咬着东西，却是看着顾卿久，忍不住含笑而谈。
顾卿久也是很柔和地扯了扯嘴角，说起顾卿烟，还真是有点想念她了。
听说女子军现在的状态还算不错，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一天，她们真的会派上用场。
正在思考着，突然有人前来通报。
“将军，敌军又有动作了，这一次似乎是来势汹汹！我们应该怎么办？”
放下碗筷，顾卿久还是很淡定的，所谓的来势汹汹，也只是来势而已。
“还是照旧，认真应对，随时准备好迎接对方的猛攻。”
这一句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只要对方一来，顾卿久就要说一次，有的时候，顾卿久也是真不知道燕逊在想些什么，这样婆婆妈妈，实在是无趣。
不出意外的，这一次还是假动作，还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对方就又跑回去了。
不过，过去查探的顾卿久还是发现了不太一样的地方。
对方在用兵器的时候，又浸了毒。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个东西了，顾卿久垂下眼眸，想了想，然后把箭头交给了凌枫。
“去查查吧！”
媵人失踪了两年多，这个东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很有可能就是媵人跑出来了。
“是！”凌枫小心收好这个东西，然后便离开了。
顾卿久做了一下安排之后，继续回去研究棋局，却是发现了自己的棋局旁边有一壶酒。
“谭叔？”
哪怕是还没有看到人，顾卿久也是能够猜得出来了。
听到了这一声呼唤，谭明白就从内室走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又是沧桑了一些。
“真的是您！”
顾卿久有些惊喜。
“唉，正好路过这里，听说你一直都是很忙，我就来看看！”没正经地笑了笑，谭明白直接在棋局旁边坐下来，喝了一口酒，又下了一步棋。
“你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憋在这一步有时间了吧？”
顾卿久看着谭明白落子的那个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有一阵儿了！”
他原本也是想让黑棋走那一步的，但是考虑到后面的步子，他就犹豫了。
“和自己打架都没有意思，来！谭叔陪你，你好好走你的白棋，看看我们谁能够略胜一筹！”
好久没有碰这个东西的谭明白也是突然之间来了兴致，给顾卿久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卿久看着他，稍稍有些迟疑，但还是坐了下来，和他一起过招。
不得不说，谭明白这个人在下棋的时候，是真的很严肃，一点都不会退让。
而且，两个人的想法几乎一致，顾卿久预判到的那一步，谭明白都是跟得上。
看起来是两个人的博弈，但其实还是自己在和自己打架。
“你真的在好好玩吗？”走了十步之后，谭明白捏着黑子，忽然非常认真地盯着顾卿久的脸，问了出来。
顾卿久的手一抖，白子落下，在一个很不恰当的位置。
顾卿久想捡起来，可是谭明白却拦住了他。
“落子无悔，不管是因为什么！”
这是规矩，也是谭明白这次来找他的真正原因。
顾卿久已经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捏着棋子的手微微收了一下，然后注意谭明白的下一步动作。
不出任何意外的，谭明白还是吃掉了他的子，然后很是淡然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顾卿久看着自己现在的棋盘，感觉更是难走，思考了很久都是不敢落子。
谭明白喝了一口酒，索性就先不管了，等着他慢慢想，自己先说自己要说的事情。
“你知道吗？这两年，我其实一直都在这一带，因为媵人就在这一带。”
顾卿久看着棋盘，没有接话，耳朵却是已经竖了起来，认真听着谭明白的话。
“媵人似乎是被卫王控制住了，做了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她的目的和燕逊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明白又是看了一眼顾卿久手里面的白棋，等待了一会儿。
“你还是不打算说吗？”
白棋落下，原本应该是死局的一盘棋，瞬间就活了。
谭明白很是满意地看着这个地方，然后再抬起头看着顾卿久。
他知道的，顾卿久会说话的。
“谭叔，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管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卫王，必须死！”
这是注定的事情。
当卫王买通了楚怀北的时候，这一切就都没有退路了。
而这个秘密，顾卿久隐瞒了一年多。
事实上，在他来边境守着的第三个月，燕逊就主动找过来了。
卫王一直以为自己是已经控制住了燕逊的，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燕逊一直都是一个夜行者，如果燕逊真的想走，他是拦不住的。
也就是在那天，顾卿久在燕逊那里知道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