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你你你……目无尊长！”
容墨掀起眼皮，对这个小老头的暴怒不屑一顾。
小老头继续跳脚：“你还想不想问问题了？”
容墨镇定反问：“我想问什么？”
“……”好奸诈的小子！
小老头被堵回话头，很想就这样撂挑子不干了，眼神在他家逆子和这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魔尊身上看了两圈，扭头怒骂：“不孝子！”
顾戚：“……”行吧，就知道他回来就是当出气筒的。
等小老头出了一口恶气之后，顾戚左右看看都不大好惹的两尊大佛，选择替他们开口：“爹，之前你说我可以继承不老阁阁主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小老头没好气看着吃里扒外的儿子，吹胡子瞪眼道。
容墨就没顾戚那么客气，虽然确实是有事想问，但语气里平淡中莫名就带着一丝挑衅：“不老阁也能暗箱操作？”
小老头一点就炸：“乱说什么！莫要再毁坏我们不老阁的清誉……”
顾戚在容墨“我有夫人”再次出口前及时打断，无奈地转向自家老爹：“爹，这应该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吧？”
言下之意，别闹脾气了。
小老头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你宝贝儿子可是我劝回来的……”容墨慢吞吞开口：“其实我看妖族大护法也蛮有前途，放弃也怪可惜的，你这不老阁也不至于没有备选继承人吧？”
容墨眼神环顾不老阁这看似普普通通的院子一圈，面上云淡风轻，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是明晃晃的试探了。
他仰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叉搭在斜前方存在感极强，手臂一只曲着搭在椅背，一只自然垂落，姿态放松。
“没有合适的也不要紧，顾戚和本座的右护法交情还不错，符泽你也见过，很有潜力的，都是一家人，不如本座割爱把他送来给你培养培养。”
“？”小老头被他这无耻言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人半天没说出话。
“不用客气。”容墨微微一笑。
“无耻！”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才算无耻。”容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刚刚提出的计划很是心动，跃跃欲试地看了顾戚一眼。
顾戚被看的汗毛直立，一大早被逮住谈话的时候他就有种上了贼船的预感，现在看来是后悔也晚了。
果然，下一刻，耳边熟悉的声音：“回答满意，我放人，怎么样，很公平。”
崽崽牌公平，童叟无欺。
顾戚两眼一闭，感觉自家老爹今天怕是要被气疯了。
不愧是亲儿子，还是很了解自家老爹的，当初知道自家儿子找了个妖王媳妇时小老头都没气成现在这样。
气血上涌，甚至年轻了好几岁……
容墨似乎一点都没看出来，还在继续输出：“其实我们魔界也很缺人……”
“顾戚人还是很优秀的，如果你实在舍不得，让他身兼多职也不是不行，你还有个妖王儿婿可以帮忙呢，符泽可以辅助……”
小老头忍无可忍地拍桌叫停，摆手：“赶紧问！！问完快走！”
容墨意犹未尽，咂咂嘴还是决定点到为止：“嗯，先聊聊暗箱操作的事儿？”
“没有这种东西！！”
“哦，那聊聊你是怎么能把不老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给顾戚继承的？”容墨从善如流地换了更委婉的说法。
“……”小老头深呼了几口气：“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容墨仔细观察面色淡定很多的老头，确认没在耍他后，换了几个问题。
“之前的不老阁是如何继承的，为什么只能是凡人，现在又为什么可以让不算凡人的顾戚继承？”
这几个问题小老头倒是没有逃避，沉默一会儿就给了答案：
“不老阁每一任继承者出现时会有特殊提示，由上一任阁主培养继承，至于为什么是凡人，不老阁机制特殊，为了避免人妖魔三界势力失衡，稳定三界秩序。”
“那顾戚又是怎么回事？”
小老头白了他一眼：“你这个魔尊怎么一点都不会变通，之前是凡人是为了平衡，现在自然也是。”
容墨拧眉，这不就意味着三界的势力即将会有变动，而且按照这个意思，应该是人界势力变弱，或者妖魔两界变强？这个时间的变动，会跟哥哥有关吗？
“顾戚什么时候可以继承阁主？”
小老头避而不答：“自然是到时候就会继承。”
那就肯定是跟哥哥有关了。
容墨没再追问这方面问题，倒是顾戚突然来了一句：“那爹，我还是你亲生的吗？”
顾戚刚刚也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毕竟之前叛逆，没什么继承家业的想法，他老爹再想灌输一些什么，他不配合也收效甚微，
所以如今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也算是颠覆他的认知了，没想到他家老头居然还有这么大用呢？
就是刚刚说什么，上一任阁主会培养指定的下任继承者，所以，他不会是他老爹捡回来的吧？
被符泽强行灌输的话本剧情一章章往脑海冒，他一个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小老头看了自家的傻儿子一眼，想给他一棒槌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呵，我倒希望不是！”
“……哦。”
容墨也很是难言的收回视线，顾戚继承和凡人继承有什么区别吗？魔尊想不通……
“之前下保护阿璃的任务的是不是阿璃的哥哥，是多久之前，任务还有多久结束？现在能不能透露更多信息？”
“不能。”
没有思考，回答的很干脆，在容墨的预料之中。
“如果我要求下同样的任务，时间为三千年，需要用什么来交换？”
“这个任务接不了。”
“为什么？”
“哼，不老阁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
不理解为什么这老头突然冒出如此诡异的优越感，容墨无语片刻，知道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了，只能再问下一个。
“你们了解天道之子吗？”
“天道之子嘛，字面意思咯。”
容墨死盯着他不说话。
小老头咳了一声：“很好解释，就是最受天道偏爱的角色，各个方面都是，拥有一些旁人没有的特权。”
“如今的天道之子是？”
“这怎么能说？大家都知道不就乱了套了，用脑子想想好不好？”小老头面色严肃狠狠批评。
顾戚怎么看不出自家小心眼老爹的嘴脸，表面批评实则趁机报复，刚刚被容墨气的不行，如今也算扳回一局。
容墨挑眉：“是胥清渡吧？”
老头冷漠：“不知道。”
“天道之子是怎么选的？死了会如何？下一任怎么接替？如果作为天道之子的人，芯子被人替换，那还算是天道之子吗？”
“你问这么多，我这么大岁数怎么记得住？”
老头明显被问毛了，在一三千多岁魔尊面前说自己年龄大，顾戚这个亲儿子都觉得槽点满满，抽抽嘴角，自己还是选择旁观好了。
容墨眯了眯眼，这反应，看来是问对了。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一个重新问。”容墨笑得很有礼貌，嘴上却是故意加重了音节，显得威胁意味十足：“反正还没到顾戚该继承的时候，对吧？”
“……”对你个头，奸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