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元谋功臣。”长孙皇后神色淡淡,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李世民张了张口,刚想说就凭这一点可不足以证明,但看到对方那淡淡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敢再调戏下去。
“此事大意不得,改后再议。”李世民嘴上是这样说,但心中却暗暗打算待会儿等天幕结束了,就派人去把那几个姓武的家族给抄了。
至于其中一家有免死一次的特权?
笑话,那玩意也就只在皇帝不想弄你的时候管点用,但凡皇帝看你一个不顺眼,想弄死你,这玩意就跟个摆设一样。
毕竟免死,可不包谋逆。
天幕弹幕。
<可笑可叹,还有人说杨广是千古一帝。说他建造大运河,为后世的交通漕运创下了不世大功业>
<热知识,大运河的修建自古就有,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时期的吴国,公元前486年>
<与其说杨广是在修建大运河,倒不如说他是在前人的基础上修建大运河>
<我这里也有一个热知识,京杭大运河在1855年的时候被黄河改道所截断,如今只有部分还能通行,大部分都因各种原因而废用停运>
<没跑了,十四年败光大隋六百万户,杨广妥妥的千古昏君无疑了是,比胡亥还要昏,和后面的宋徽宗宋钦宗都不遑多让>
<其实杨广还是比宋徽宗好一点的,起码杨广还知道能打就打,打输了也要迎难而上,而宋徽宗是知道自己能赢的前提下,还干脆跑路,跑不成了就跪地喊爹俯首称臣,被人抓去搞了个什么牵羊礼,如猪狗一般被围观……>
<两个坏鸟,比来比去也就那样,反正两个都是千古昏庸之辈>
<千古第一女帝,武则天,就说强不强吧>
<在位那么久的女帝也就她一个,我能说她不强吗?>
<你不能,除非你能拉出一个可对比的女帝,否则她就是千古第一女帝>
<唉,还是咱家的文德皇后可爱啊,武曌什么的,还是放一边去吧>
<你们都说文德好,但是俺家的文献也不差啊>
<好家伙,你俩是想继承曹贼遗志,还是那俩位的脑残粉呢?>
<牛皮,就不怕那俩正主的丈夫看到了,给你俩货脑壳上一人一个开瓢啊>
曹操:?……
隋文帝、唐太宗的后代们:谢谢嘞您们的夸奖,但是咱们自家的老祖宗就不劳烦您们觉得可爱夸奖了,还是咱们自家人供着吧!……
隋文帝: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总感觉和自己有关,是种么回事?!!
李世民:文献皇后他知道啊,杨坚媳妇儿嘛,但这文德皇后是谁啊?他咋感觉和自己有关呢?!
李世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孙皇后,觉得不会是观音婢的谥号吧。
以观音婢的才德而言,得到这样的谥号也不是不可能。
主要还有他的谥号也是文帝。
文德皇后配他这个文皇帝,恩,很般配,没毛病,有道理。
想到此,李世民嘴角也是不禁微微的上扬挑起,看吧看吧,这就是他李世民的观音婢,谥号是文德皇后诶!
随后李世民又猛然记起天幕上有人馋他家观音婢的这件事,嘴角刚刚弯起的笑容就是不禁一个耷拉。
他面上黑黑的,有点不高兴。
李世民的这情绪变化,就是妥妥的急转直下啊。
李世民觉得,天幕上这群疑似后世之人的人,着实有些无礼了,人家的老婆是能这样随意谈论的吗?(你礼貌吗你!)
不提二凤在那里闷闷不乐,然后被长孙皇后一顿安慰,且转隋朝之事先。
杨坚抛开了心中那种不适的感觉,转而面目阴沉的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杨广。
“十四年败光六百万户”这句话,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字未漏。
“陛下——”杨广面露惊慌,扑通一声,伏跪在地,口中高呼:“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杨坚眉头拧起,目光压迫,冷声问道:“你有何冤屈?!”
被杨坚充满压迫性的眼神一看,杨广心中更是突突。
换作平常遇见这种事,他绝不会如此的慌乱。
但这不是一般的情况啊,上有天幕,前有父亲,双重压力一吓,纵使他也难免方寸大乱,一时失语。
“陛下,天幕上之人言不可尽信啊!臣作风如何,难道陛下还不知道吗!万望陛下定要为臣做主啊!!”
“你的意思,是说天幕上之羽是在污蔑你喽?亦或,是你觉得朕识言不明,是个昏君!!”杨坚突然一声暴怒至极的狂吼。
这声大吼一出,杨广愣在了原地。
在场的其余几人也俱都愣在了原地,有些愣愣,似是没想到平常性温和的陛下还有这样的一面一般。
“陛下明鉴!”反应过来,杨广赶忙叩首高呼。
他心中虽慌乱不已,但老戏骨不愧老戏骨之名,这副含冤悲愤的模样,演得可不要太活灵活现。
但凡是个不知道不清楚的,还真会以为他真蒙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无处诉说呢。
“哼,来人!”杨坚不欲与杨广多说,只暴喝一声,叫人过来。
“晋王师德,罪获上天,自此以后,关入府内,无朕命令,不得出行,无朕命令,不得进入,违令之人,一律夷三族!!!”
杨坚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俱是震惊。
没办法,话语前半截还好,那玩意惯常用,但最后的那一句“违令之人,一律夷三族”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从来没见过,也能证明杨坚关押杨广的决心有多重了。
而杨坚对此,则也是无奈一叹。
杨广终究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表现极为出色,他十分看重的儿子。
更加上太子在旁衬托,这种看重期望就更高了。
说杨广这一切的表现都是演的,说实在的,杨坚实际不太愿意相信。
但这又是天幕这种神异之物说的,他又不得不相信。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跟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跟你说,你儿子未来会败光你的家业一样。
不管你信任与否,心中难免都会复杂。
一边会认为这老人本事大得很,又是德高望重的,完全没必要骗你。
另一边又抱着老父亲心态,觉得自家的这个儿子或许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坏。
或许只是未来因为一些事情的发生,而被改变了性格。
或许是一个不注意,听信了一些小人的谗言,被影响,才造下大错。
又或许……
理由很多很多,说不清、讲不尽。
反正父亲总是会找到为自家儿子开脱的理由。
隋文帝杨坚是一个父亲,他也是一个人,这种心态,自然避免不了。
总之,杨坚很复杂。
对杨广下杀手吧,实在话,他不忍心。
但不杀杨广吧,却又无法平天下民愤。
毕竟之前他派人去探查,天幕并非只有这一处能见到,其他地方也能见到。
上面的那些内容都被人给看去了,就算普通人没什么感觉,但也会有有心人拿这些内容去做文章。
届时,民愤一起,天下必乱,到时又不知该死多少人,才能止息这场无妄的动乱。
从个人情感上,他是不想杀杨广的,但从社会的稳定性上,他又不得不严惩杨广。
当然,也不是说非杀杨广不可。
除了杀了杨广以平民愤以外,其实还有很多种委婉的方式能解决安抚百姓。
只是杀了杨广是最干净无后患,也最简洁方便的一种方式。
杨坚面色犹豫,此时他仍未下定决心,到底杨广是该杀还是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