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大师说:“我要进洞,阻止这件事。”
二炮着急地说:“大师啊,你也受伤了,再说立熊岗马上就要塌了,进去太危险了。”
笑三年也着急地说:“二哥,混蛋村民都伤了你了,他们死不死管那个干什么?”
不便大师已经走到了洞口,说:“众生皆苦,不可不救。”
死心郎君一言不发,也跟进了山洞,用行动拥护了自己的兄弟。笑三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进去了。
botter说:“我也想进去看看。”
说着要进山洞,我们几个也算是兄弟,总不能看着botter一个人进去,就算有猥哥护体,谁知道怎么样呢,于是都跟了进去。
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山洞的空旷处,我们发现饕餮怨灵已经变成岩浆一样的东西,通体红色,浑身冒着热气,眼睛已经都没有了,不过还能分清有一个张开的大嘴巴,无数缓缓流动的东西稀泥一样动着,让人看着害怕。
死心郎君一个领身,首先过去战斗,笑三年跟二炮,我跟林正,能打的也都过去。可是这次的战斗实在太艰难了,我们用尽了力气,并不能打败他。我再次启动血饮,可是划上去的伤口,割开了还是恶心的红色,根本对它没什么伤害。相反一阵阵暗红色的气体让我们恶心,想吐,大家一番恶战,都被打倒在角落,动弹都费劲,它散发的气体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越来越浓郁,估计要散成瘟疫的节奏出现了。
林正一边喘气一边说:“虽然很艰难,但是它也被我们耗尽了很多元气,估计发散成瘟疫要提前了。”
饕餮怨灵张着大嘴,居然开始对话:“人子,你们罪恶滔天,妄杀生灵,凭你们,能打得过千千万万死去的冤魂?”
说着,他的身体上出现各种幻象,一个个被剥皮的动物,一个个被人折磨的动物,一个个被人杀戮的动物情景,都在红色的背景下出现,看得我们心中愧疚顿生,
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前任宠物说:“臭臭,现在只有你有战斗力了,去试试吧。”
猥哥跳下衣领,变身成大刺猬,看着饕餮怨灵一会儿然后慢慢说:“他是兽灵,我是灵兽,我谁也不帮,而且我要回布蛊堂口了。”
关键时刻,臭臭表示了两不相帮的状态,这当然是我们不会愿意看到的,我们希望他像一条忠实的狗,不要说同样是动物,就是同样是狗,也用生命把它挡住,那么客观冷静的从旁观角度看,我们人,是不是太自私点了呢,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有自由意志的动物,猥哥做的选择,我们除了个人态度恶不情愿,没有办法做道义上的指责。
说着,猥哥跟我们摆了摆手,又变成一个小刺猬,爬出了山洞。
这时候不便大师的胸口还在流血,刀子还插在上面,他扭头看着botter说:“孩子,你心纯有慧,能不能传我的法下去?”
看着重伤的不便大师提要求,botter不忍拒绝,点了点头,不便继续说:“很好很好,没想到不便修佛几十年,能在生前有一位徒弟,我门孱弱,为师赐你法号南得,传我衣钵,替人间正法。”
botter从此起码名字不消失,也是多了一个称谓叫南得和尚。他在老师弥留之际受托,默默跪下磕头,不便大师从怀中掏出一个钵盂,递给他,然后气力顿生,站起身来,把佛珠拈起在手,说:“南得,跟为师弘法。”
死心前辈站在前面,一句话没有说,笑三年伸着手臂说:“二哥,你别去!”
不便大师一笑:“不生不灭,不死不脱,大哥,三弟,老二先走一步。”
说着他手指轻弹,逼开了笑三年,南得跟在身后。不便大师默默轻念,现在不只是头部,连身体都幻化出金光,仿佛一个金身罗汉,双手对着饕餮怨灵抛出佛珠,佛珠成一条金线,锁住了饕餮怨灵。
“南得,诸法空相,不可离心,心本无物,我们走一趟一线生。”
然后不便大师在前,南得在后,师徒二人沿着一线生金线往前悬空而上。南得几次晃动,都被身前的老师拉住。
南得说:“老师,心魔在动,运定难择。”
不便大师温和地说:“能这么稳住幻象,已经很难得了。”
说着他面对被锁住的饕餮怨灵说:“终生哀苦,日夜凌迟,不便不才,愿度终生。”
饕餮怨灵说:“我们活的太苦,死的太冤,不愿就这么转入轮回,我们要报仇!”
不便大师说:“能否一切都过去,大家和睦相处?”
饕餮怨灵摇头说:“不能,化成尸鬼,我们也要以牙还牙。”
不便大师已经到了跟前,伸手按住它的头额,微微念动咒语,金身再次扩大,渐渐压住了红色的怨气,或者说跟红色的怨气融合在一起了。不便大师用自己的法力跟生命,幻化了这场浩劫。
而大师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发亮,似乎要变成空气一样,他最后伸出了另一只手掌,对着南得和尚,两个人单掌而合。
“南得,莫忘初心。”
说完之后,金色气息跟着红色气息全部涌入了石台上的破洞,一线生消失殆尽,南得和尚掉了下来。
我们过去把他扶起来,死心郎君用单臂冲着不便大师消失的地方挥手,笑三年更是喉头哽咽,说:“二哥……”
南得并没有大碍,没有哭泣,只是对着老师消失的方向,合十行礼。
毕竟失去了一位前辈,我们都没有说话,死心郎君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用行动代表态度,率先往外走去,大家都跟随其后。
一行人下山之后,由于大家都有受伤,死心前辈更是为此断臂,于是大家到了无心镇的小破医院,做简单包扎。
我也是伤口连连,尽管不大,但是很多,不知道饕餮怨灵留下的伤痛,会不会留疤。
一连过了两天,我浑身包扎着绷带,躺在病房里无聊。
这小破地方你别看环境差劲,居然隔开的都是小屋子搞的省地方,我跟林正一屋,剩下的只能吃饭跟活动的时候看看他们几个人。
正哥一早上又出去了,说是调查情况,我被小护士捆的跟半个粽子似的,也没法看手机微信消遣,正在床上想这段时间的经历,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警察,满脸的微笑。
定睛一看,认识认识,这不就是一看就吐的那个小周警察吗?当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不是人家长得难看,是总遇到状况吐,而且是人家吐。比方上次在大横家,看到活剥貂皮吐了,比方几天前在山上小木屋,看到人皮仓库又吐了,见面就吐也真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说实话细看之下,小周警察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眼睛又细又小,短头发挺顺溜,皮肤还挺黑,就跟那个黑白电影里晋察冀周边地区的乡下姑娘差不多,我不是贬损乡下姑娘啊,就是皮肤那个颜色,相当健康,现在这样的社会跟条件,如果黑,那就是真黑了,可是人家小姑娘一个,身条细溜,花样年华,看着还是一股朝气蓬勃。
小周警察走过来一笑:“你就是田晓吧?”
不愧是当警察的,不用问就调查的这么清楚,咱们也不能输给你们啊,于是我略略欠身,回答说:“小周警察好。”
小周警察小丫头一个,一看就厉害,眼眉一挑:“哦?这么厉害,不告诉你就知道?”
我忽然开了一个玩笑说:“那可不,我们都会道术的。”
小周看看我,微微一笑:“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那两个屋子一屋是两个老前辈,一个穿的花里胡哨一个截肢了默不作声,还有一屋空着。”
怎么二炮跟botter也出去了吗?现在是称呼南得好呢,还是继续用botter哥呢?还是botter吧,忽然一个富家子变成和尚,感觉怪怪的,多可惜的事情。
我问:“是不是失踪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啊?”
小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赞许:“看着傻乎乎的,不过还蛮聪明的,那个孩子的谋杀事件,确实有眉目了。”
我好奇地问:“那个孩子?不是鬼怪做的吗?”
小周摇摇头,开始讲述这几天的案情进展。原来那个大横家的孩子是鬼怪所为,骑摩托摔死的,可是老桑头家的孙子丢了之后,一直没有进展,警方发现村里有打工的人员失踪,就是老桑头儿子家的,探听说回老家,不过史队长敏感的脑子一抽,给他们老家打电话,并没有回去的迹象,于是开始调查。
前天晚上,失踪孩子的舅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在晚上在河滩附近,青茫茫的月亮光之下,两边都是风吹的高粱叶子,哗哗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河滩,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舅舅。
他噩梦惊醒,赶紧连夜赶到姐姐家里,告诉说孩子有事托梦,估计不太好了,大家连夜去了河滩,发现滩头的土有些松动,扒了两下,一只孩子的小鞋露了出来,下面就是身体发青的那个小孩,口鼻流血,已经被人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