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是在外面叫我后妈，这这多丢脸啊。你可以让他叫我阿姨也可以啊。”
阿姨，也好过于是后妈。
他思量了一下：“这是你的事，你让唯唯叫，我不理你。”
阿姨，似乎也是行得通的。
“莫，，莫先生。”她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句：“我还在念书的，我想，我也不能放弃学业来照顾你们。”这是她的坚持。
五年，也好，到时孙宁也出来了，读医本来就得多读一年，而且他说还要连研究生博士一起念完。
五年的时间，也许不早不晚，就那么的刚刚好。
钱不是主要的问题，但是能有一千万来帮孙宁还债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到时他的起步就不会那么难了。
而且孙宁这么忙，又不在中国，他不知道的，便是知道也会理解她，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你这上半年念完呢，下半年就会实习，这上半年的时间，我会带着唯唯搬在你学校附近的地方住，下半年再搬到唯唯幼儿园的附近。”
他啊，倒是算得很精的。看得在她还没有答应代嫁的时候，他早就把她家和她的事查得一清二楚的了。
“那，要是我姐回来了呢？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退出。
“她回来，也是她一个人的事了，跟你有关系？跟我有关系？”
“哦。”凶什么凶啊。
“那？”
他不耐烦了，看看手表：“你还有一分钟，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了去收拾唯唯的东西。”
“那个，为什么是五年啊？”不是三年，不是二年。
“这个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以后不关你事的，你最好不要问。”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甩开门就出去。
唉，什么都跟她无关，好吧，保姆，呵呵，她明白的。
一般吧，别人结婚的话还有什么回门之说的，不过她是不指望他的了。再说家里，实在也不想回去，爸爸妈妈放弃了她，她很失望。
姐姐的电话，她现在也懒得去打了，要回来，她会回来的，不回来你怎么打也没有用。
他带着她去所谓的新家，就能看得出是蓄谋已久的了，莫赫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她看不清楚。
虽然学校算偏一点，但是周边的房子那是一房难求，北京有钱人多，往北京来求学的人也多，就随便一小区，也是卖得火热。何况他带来的这个地方，是学校附近最好的，也是最方便的。
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楼王，他走在前面：“密码。”拉开了一楼的门进去：“1902。”
看得很娴熟，是来过很多次了，等电梯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给了她一钥匙：“你上去打扫先。”
薇接过钥匙，叹了口气进电梯上去，一开门看到暂新的装修房子，不像是新装修那种浓烈的味道，却还是有的。
三房二厅，布置得很简单，有种时尚而又舒服的感觉，没有过多的布置，看得出来主人的性格很俐落。
最大的是主卧，然后是儿童房，那里可是五彩缤纷，玩具和娃娃什么的好是丰富。
然后就是次卧，推开就只有一莫单人床，一个衣柜，就以也没有了。
他倒是分得清楚啊，这样的人，如果是他爱的人，一定很幸福，他一定会做到很细心的，但是他不爱的，他会小气得不分一点关注，也不会去在乎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厅里放着的绿色植物，是用来甲醇的，但是久没有浇水，已经焉巴巴地垂着叶子了，桌上和柜子上，都是一层薄薄的尘。
他带她来，可不是带来这里参观的。
在家里会帮着做些家务，但是也很小，做起来真是吃力，这里擦擦，那里擦擦，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的。
他进来看到她在拖地，就很不满意地说：“木地板要擦，才好。以后一周要保养一次，一天要擦一次。”
“啊？”
“啊什么？”这个小姑娘像有点傻，每次跟她说话，都得重复多说一次。以前看她转着眼珠子，挺精灵的啊。
“你看。”她扬起手，苦着一莫脸：“我擦桌子都伤到手了。”地拖一拖就好了，干嘛要擦啊。
“不好看。”手型又不是特美，有什么好看的。
薇特郁闷：“我手伤了。”
“一事归一事，这家你看着办，厨房里要添的，你就去买，花了多少钱，你给我报个数，我会给回你，还有，以后我希望以后我在家里，就在家里吃饭。”
“那请问一下，莫先生，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最好一次说完？”“泡茶，必须八十五度的水。”
“要不要提前几分钟给你泡，等你一回来，茶水四五十度，刚好入口？”莫先生，你还能再挑剔一点吗？
“小客厅是我的私人书房，我的东西，你一概不准去翻。”
“那你的衣服，是不是你自个洗呢？”
他白她一眼：“洗衣做饭，这是女人的事。”
“桌子是擦净的？”
她点头：“是啊，刚擦净的。”
他从口袋里取出白手帕，擦了一下，然后扔在她面前，丢下二个字：“重擦。”
保姆，好，很好，他真是一个挑剔君。他就像是一个严格又孤傲的老头子一样。
深呼吸，用她最大的耐心来战斗他。
他倒是好，安排了一大堆的事让她去做，好歹也算是个新嫁娘吧，但是没有缓和的时间，直接就进入保姆生涯了。
她擦地，他就在他的开放式书房里草拟着协议，还在一边讲电话：“我结婚，只是为了给唯唯一个比较完整的家，不让他有任何的缺憾，他越来越大，我不能坐视不管，不能让他一辈子，都有一个影子在心底的角落。”
原来，他结婚的原因是这样的。
看不出来啊，也是一个好爸爸。
她小时候也很听话，很乖的，只是爸爸忙着弥补着姐姐，妈妈也在乎着姐姐，就怕别人说她后妈，然后对老公前妻生的孩子不好。
反正就是一句话，后妈难为，所有人都说要让着姐姐，她就是这样被忽略着过来的。
也习惯了，呵呵。
但是现在听他这样说，真的很在感触，每个人的人生，果然是那么的不一样，真羡慕唯唯啊。
也许他选择她，是看准了她会喜欢孩子，她会很细心来陪孩子吧。
“她曾经暑假去幼儿园打过工，我相信她带孩子，不会应付不来的。”那厢他还在说。
听到这句，她又无语了，要不要介样啊，莫赫，你这些话就不能背着说吗？除了他在乎的人之外，他果然不会在乎谁的感受了。
他打完电话，然后把合同放在桌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打电话给周律师，你和他去协商，下午你去采购该要的东西，明天我会接唯唯过来这里住。”
“哦。”
“哦什么，我发现你很笨，明天唯唯过来，你要煮好粥，他还小，时而要吃粥，他吃的东西我会叫人发到你的手机里，你的号码是多少？”
“我的手机刚换了号，我没有记住。”
“给来。”
她把手机给他，按了号码看一下就还给她：“行了。”
接过手机，上面还有他的温度，暖暖的，他体温暖，可是他的心真冷，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佣人，就连他的号码也不给她存。
也好，谁在乎谁呢，看谁要联系谁。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五年夫妻协议，她要做好妻子的责任，完全听从莫赫的任何决定。
那即也是，他叫她往东，她就要往东，叫她往西，就要往西。
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以后谁能治得他死死的，真是过份。
她所能得到的就是，五年后，她能得到一千万。
她并不是贪图这些钱，妈妈说，这是咱们欠黎家的，姐姐的妈妈是因为自个和妈妈而自杀的，欠了很多，必须要还给黎家，要还给姐姐。
她不明白爱恨情仇，竟然是谁欠了谁的，她还没有生下来，注定了就要欠。
也不明白，家里欠了他多少钱，也不想去明白了。
他对她没兴趣，这是最好的，五年后孙宁回来，和莫赫一拍二散，也不欠家里什么，以后的人生，也许才是属于自已的。
青菜原来是八块一斤，真是贵得可以啊，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米啊，盐啊，原来都是这样的价钱，还分什么粗啊，细啊，精啊？要不是现在真要自已扛起一个家的细琐之事，还真是诸多的抱怨。
以前在家里也是好的了，什么事也不用去打理。
现在还好有超市，几乎所要的什么都齐全，不过结完帐就有点傻眼了，这么多，这怎么搬得回去啊。
她的手机里，只有那啥周律师的电话，搬这东西总不好叫人家来搬吧。
和商场的人一协商，他们可以送货到家，毕竟蛮近的，但是要收点收续费。
在家里把买来的一切都摆放好，还买了小花碎布作为餐桌布，铺好桌布，再在玻璃瓶上搬上花的时候，竟然心里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傍晚六点，可是天色竟然是暗沉沉的了，秋冬相交的天，也开始变得日短夜长了。
她的衣柜里空荡荡的，别指望主卧那豪华大床是自个睡的，很自觉地将自已为数不多的东西放在小房里。
天气又要冷了，卡上的钱，并不多。
不想回家的，可是挣扎了好一会，还是得回家。
坐上最后一班公车，越是近家，心里越是有点复杂，家里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说什么样的话？她出嫁到莫家二天，家里没有电话，妈妈也没有问过。
别人说母女是没有隔阂的，便是亲妈妈，也像是不亲一样。
下了车，往家的方向看，那里灯火还亮着，仿如昨日一般一切都没有变过。
用钥匙开了门，推开就看到爸妈在饭桌上惊愕地抬头看她。
她收整心情，轻声地说：“爸，妈，我回来了。”
她爸爸看了她一眼，垂头继续吃饭：“嗯。”
就这样，没有一句话，像是不敢面对她一样，妈妈就站了起来：“薇啊，你怎么回来了呢，你一个人回来的吗？”“嗯，是啊，这二天就要变天了，我，我回来拿几件衣服。”
“是啊，天就要冷了。”她讪讪然地说了一句。
“爸妈，你们吃饭吧，我上去拿些衣服就走。”除了这些，竟然不知再要说什么了。之前的她，还会撒撒娇什么的。
妈妈跟着她上楼，看着她收拾衣服，收拾一些书本，整整的一大箱，房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拉上箱子的拉链，那声音，有点刺痛了心。
妈妈咬着唇：“薇，对不起。”
薇用力地笑：“妈妈，没事的。”都这样的，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人总是要长大，很多的事没有经历的，都会去经历，要负责任，要承受，要弥补，要这样那样。
“薇，妈妈真的很抱歉。”
她上前，轻抱一下妈妈：“妈妈，薇长大了，你去吃饭吧，我得回去了，外面要下雨了，天气也要冷了，妈妈你要多保重自已。”
“嗯。”她妈妈应了一声，泪就一地下了。
薇不想回头看妈妈的泪，很压抑，她不喜欢哭，也不想哭。命运就是这样，要走这样的路，你哭也是没有用的。
真的下去了蒙蒙细雨，在路灯下丝丝带着寒意的雨飞落下来，心酸酸涩涩，很想哭。
“喂，黎薇，你怎么才来啊？”
薇挤出笑：“还好，赶得上这节课。”
“你好像很累一样，还有黑眼圈，是不是在忙着出国的事啊，怎么样了？”同学蕴蕴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出去也好，这样你就可以和孙宁在一起了，而且国外多好啊，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发展。”
她叹息：“没有啊，我想，我不能出国了。”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姐姐结婚后，你就可以更放心的出国了吗？”
“出不成了。”
“怎么了啊，难道你不想和孙宁在一起了吗？当时你追他的时候，追了多久啊，美国的诱惑太大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他就喜欢上了别人，有你哭得时候。”
薇用力地笑了笑：“那有什么办法，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出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了，我知道你很努力，你去加拿大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她作了个OK的手势：“当然没有问题了，我爸爸给我找了很多关系，学校这边也推荐了我，你比我更好的，只是我也知道人越长越大啊，想得就越来越多，并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可不是，本来就是想着出国的，她在学校很努力，为的就是去美国发展，等姐姐结了婚之后，她就更放心了，也觉得不会太亏欠姐姐，她就想去美国。
闺蜜婉清去了美国，现在变化得多好，又自信，又阳光，而且也漂亮了，学习上又轻松前景也是不错的。
她很想去，和孙宁，和婉清在一起。
“薇，婉清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一莫图片，她穿着比基尼在沙滩里，可漂亮了。”
“她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她说现在在那边有很多优秀的追求者。”想不到当初胖胖土土的婉清，变得那么漂亮，女大十八弯啊。
蕴蕴小声地说：“可是我还看到旁边有个男的躺在那里晒太阳。戴了个眼镜，还用毛巾盖住了背部，不过我认得那个男的，就是孙宁啊，你怕不怕？”
薇就捂嘴笑：“怕什么啊，怕她挖我墙脚啊，我才不怕呢，孙宁把婉清当妹妹呢，呵呵，我们几个以前都很熟的，在美国那个别人的国度，他和婉清是朋友，互相照顾，约出去玩，这有什么啊？而且婉清还是帮我监视着她的，呵呵。”
“本来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啊，我问她是不是和孙宁去的，她否认了，她说她一个人去的。”
“没事的，蕴蕴，你想多了哈。”
孙宁和婉清，这怎么可能呢，呵呵，薇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孙宁说过，他会等她长大，他说她要等他回来，以后会一辈子的。
爱情里经受得起多大的等待，就会有多大的回报的。
离得那么远的二个人，更要比任何人都更多的信任，孙宁的学业很忙，忙得不知天地，这二天都没有上线，为的是什么？就是早点能毕业，然后回中国，回北京。
秋天的风，一波一波地掠过校园的枝头，枫叶悄悄地染红了它的叶尖儿，天气在变，叶子在变，她和他说过不要变。
“薇，走，出去喝东西啊，我请你吃饭，然后回来打球。”
要是以前，她铁定就会去，不去干什么？而且心情这么的不好，吃喝更乐会更开心的。
“蕴蕴，我有事，你先去吧。”
“切，你能有什么事儿啊，走走走，新开有一奶茶店，那奶茶听说很好喝。”
“真不去了，蕴蕴，要不你约别的朋友吧，我真有事儿，我得走。”要是不回去，莫赫肯定会说的。
就算是不回去，他也不能怎么着吧，可是那莫冰块脸，那僵着的侧脸，真是侧脸如厕所啊，想一想还是回去，免得心惊胆跳的。
蕴蕴也没有勉强她了，心急地赶到家附近的大型超市，做着家庭妇女的活儿，买菜。
急匆匆地回来，脸上的汗还没有抹一把呢，臭着一莫脸的莫赫就看着表跟她说：“你从学校回来，用了半个小时？”
“我还去超市买了菜啊？”
“进超市，到生鲜区，到结帐的地方，不用十分钟，没别的意思，下次不要太晚，免得会把唯唯饿着。”
要不要把时间也制得这么刻薄，这样的男人，怪不得唯唯的妈妈会跑，不和他结婚，太太，太让人无法去接受了。
“唯唯呢？”
“在睡觉。”
薇舒了一口气：“这不，也没有多赶的时间嘛？”还在睡觉呢，她就是早一点回来，晚这么一点回来要不要给个臭脸的。
他拧起眉头：“你得煲粥去，唯唯有时会喝点粥，这些必须提前煲好，还得等到微热，他醒了要吃，你能马上给变出来吗？”
“要不，我到时回来，就在学校附近给带一碗回来。”
“没营养。”他丢下三个字。
认命地领训，下去煲粥，想起事儿又过去跟他说：“莫，莫先生，我昨天买东西，一共用了二千三百七十二。”
“单呢？”
还要单的啊，幸好没有扔，去翻出来给他。
他看了看，然后从钱包里抽出很多毛爷爷：“这三千元，是这周的伙食费，不该用的，别乱用，我是生意人。”
拿着钱数了数，薇就在想，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是生意人，他会分文必计吗？
小气鬼，莫家听说有钱有势的，可是也是斤斤计较的人。
五年后的一千万他要是不给她，她就是卖血也要去打官司告他，反正签了有效的法律文件。
人家的青春是灿烂多姿的，她就在小厨房里炒菜煮饭，做保姆，真是可怜啊。
“后妈。”软侬侬的声音，让她挺直了背。
转身苦笑地看着可爱的唯唯：“呵呵，乖乖，不要叫我后妈了？”
“爸爸说，叫后妈。”
“……。”行，你爸在，你爱怎么叫也没有办法，你爸才是大BOSS。
“唯唯啊，你饿不饿啊，想吃什么？”
“娃哈哈。”
“好啊，我昨天就买了呢，我拿给你。”昨天幸好有准备。
要拿的时候，书房就传来命令的声音：“不许喝。”
“呜，我要。”天使一刻，就成了恶魔，马上就坐地，然后大哭。
哭也没用，她也是看他脸色吃饭的。
谁知道莫赫却是烦躁地大叫：“黎薇，你干什么吃的，别让我听到唯唯的哭声，我在看一份招标文件。”
暴君说他喜欢干净，他的桌子要一尘不染，暴君还说他的茶，要温度刚刚好，暴君还说晚上要给小朋友讲故事，然后早上要给小朋友起来煮营养早餐。
好不容易哄睡唯唯，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自个的小房间，瘫在床上这一刻就什么也不想动了。
眯了一会就立马跳起来，差点忘了，约了孙宁今天上网的。
迅速地打开电脑，上了QQ，依然是不咸不淡的那么几个朋友在，习惯到看到就好了。
找到了孙宁，他的头相是亮的，是一片汪洋的海景头像，看得她心软了，也暖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
“呵呵，这几天事儿多，忙晕了我。”
“你姐姐的婚事？”
薇想了想，然后说：“是。”
怎么开口说，是自个陷入了一个没得回头的阵地。
等了一会，那边发来消息：“薇，如果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呵呵，端看什么事啊，如果情有可原的话，肯定会原谅你的，不过，如果我有一天也有事瞒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啊？”也故意轻松地这样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