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迟了就迟了,有什么关系。
下了车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是约好的地方,之前三个人都喜欢在那里喝奶茶,很香,很醇,主要是还很安静,以前三个人喜欢在那里找个舒服地位置坐下,一杯奶茶就可以交换很多的心事。
甜蜜的,难过的,开心的,伤悲的。
一进去就在老地方看到了婉清,还有孙宁。
活生生的他,不再是那次在天桥上的匆匆一眼,也不是很久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他。
他看起来变了,整个人的气质不再是和以前一样清净如墨。当然,人是会变的。
“你来了。”婉清抬起头:“你迟到了差不多半个钟。”
“有事儿。”黎薇坐下,直直地看着孙宁。
孙宁有些尴尬,然后握起桌上木婉清的手。
有些话,像是不用直接再说得清楚了。她不是笨蛋,什么可以骗自已,但是眼睛不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说一声呢。”相对无语,最终还是她自已问出了口。
孙宁却没有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说:“黎薇,我现在和婉清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很久的时间了。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想委屈婉清。”
所以,她就成了牺牲品了。
呵呵,黎薇轻轻地笑:“你不用说,我看不出来吗?”她不是迟钝的人,也不是什么事都得非挑明才相信的人。
手与手,都在她的面前挽在一起了,怪不得蕴蕴叫她不要来,但是,她想来亲自面对,更让自已死心一点。
孙宁说过的话太多了,太好了,太多的期望了,给她太多的未来,有时要放下,就得有更大打击。
心,现在像是一点点在枯萎,死亡。痛疼一点点地从四面八方聚往心脏的方向而去,抓起指尖,想要把这痛减轻一点。
“孙宁……。”想说些什么,好让自已的疼痛可以减轻一点,只是唤出他的名字,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孙宁便说:“黎薇,你放下过去的一切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倒回去看以后的路。”
“嗯。”她会的,她一定会的。
这个世界没有孙宁,一定还会运行。
她之前没有喜欢孙宁,也会过来了,以后也会过来,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
孙宁低头,从钱包里拿出了一莫支票,推到她的面前:“我知道我走后,你帮过我妹妹很多,这些不多,黎薇,请你一定要收下。”
“我不要。”
“请你一定要收下,以后,我还想和你做朋友,我和婉清,也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孙宁抓起木婉清的手,二人相视地笑着。
真是痛心,以后还会是永远的朋友,她想,她没有这样的胸怀,这一莫支票就是他用来买断过去的感情。
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奶茶往他头上淋了过去。
木婉清大声地叫:“黎薇,你干什么啊?”
倒完一杯奶茶,拿起包包低视着他:“这些,是我对你的割断,以后,我们不可能会是朋友的,你太高估我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样胸怀大。”她是小气的女人。
她想哭,但是也不要在他们的面前。
走出外面去,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泪就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里。
在一个小公园里走着,秋风一阵阵将枝头上的叶子吹落下来,双眼红肿得只能低头走着。
越是想着过去,越是很难受。
许给她的未来,什么都是假的,男人的诺言,这么的信不过。
最好的姐妹,最亲密的男友,心窒息得有点喘不过来啊。
曾经离幸福那么近,现在又离得那么远。
如果申请到了那边的学校,到时去了,只怕更可怜。
电话响了,并不是他们打来的,而是家里的电话。
按了不想接,只不过马上又响起了,莫赫那个性,不达目的不罢休,要是她再不接,或许他会出来找她的。
吸口气平静一下心,这才接通。
莫赫说:“现在五点四十五分,黎薇,六点十五分开饭,你赶紧回来,唯唯找你了。再晚点回来,你就把家里的地板都抹干净。”
还有人找她,要她回去吃晚饭。
想想又忍不住哭了,泪,真的是廉价,爱哭的女人,不会让人怜的。
一推开家门就看到双手环胸的莫赫:“六点二十分了,晚饭晚了五分钟。”
她低头换鞋:“对不起,我知道回来晚了,你们先吃饭吧,一会我会收拾好的,我也会把地板都擦洗干净的。”
包像是太沉了,一下子她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一样,掉在地上,伞也掉了出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捡了起来:“去洗把脸吧,一家人,就一块儿吃饭。”哭过了,脸有点脏,有点狼狈。
他挺担心她的,幸好打电话给她还会记得接,还会回来。
没关系,小姑娘,谁的人生里,不有几个人渣出现呢?
“莫赫。”她正脸看他,眼里又开始变得迷蒙起来了。
“好了,别哭,别让唯唯看到了会担心的,去洗把脸换个衣服出来吃饭。”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揪痛了起来。
她很听话地点头,莫赫的声音温暖得让她动容了,让她哭了。
洗脸,看着镜中的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用力地朝自已笑着。
生活很多不如意的事,有哭有笑,你哭别人只会看到你的软弱,你笑,倔强好过于可怜。
“妈妈,你的眼睛怎么了?”
莫赫夹了块肉到唯唯的碗里:“妈妈有点不舒服,外面好大的风,把沙子吹进妈妈的眼里了。”
“哦。妈妈,你吃肉,要快点好起来。”
莫赫夹的肉和唯唯夹的肉一起都堆到她的碗里,她看着他们二人,用力地笑:“嗯,我吃,我吃。”
幸好还有他们陪着她,不是让她一个人的。
“黎薇,你在写论文了?”
“是的。”
“要是你各方面成绩都不错的话,明年就到我公司来实习吧,但是我要求比较多,比较严,你要是做得不行,你就得给我滚的。”
她嘴巴莫得老大,不会吧,大神叫她去他的公司实习。
他的公司是赫赫有名的啊,多少研究生啊,博士什么的都想挤进去呢,他居然叫她去。
“注意形象,我得跟你说清楚,要是你做不来,你就乖乖回来照顾好家里,到时不会再有保姆,你得二十四小时待命。”
“好。”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会用力地抓住的。
他有时会带资料回家,她收拾桌子一看到那公司的名字,真的太惊讶了,莫赫真有本事啊,实在是佩服得紧。
如果在他的公司实习过,以后也更好找工作。
“妈妈,爸爸,以后唯唯长大了,也和你们一起工作。”
二人看着唯唯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吃饭吧。”
上帝关了她的门,又给了她奋斗的窗,人生里遇上了莫赫,不算是一件坏事。
他对陌生的人,从来就是冷漠,但是现在相熟了,他就很护着她,也很好相处。
电话又响了,接电话这事,一向是黎薇办的,她跑了过去,然后又神色不太好地过来:“莫赫,你过来。”
莫赫听了几句,就冷冷地说:“请不要在我休息的时间里打电话过来骚忧,有什么事,请你在我工作的时候,该怎么走程序,你照着来就行。MA的律师,也会跟进的。”
到底是反脸了,再也不能伪装下去了,她要唯唯。
“莫赫,我听到律师那边说要发函跟你打官司争唯唯的。”她不是很清楚,当着唯唯的面没有问,等他睡了,这才来问莫赫。
莫赫将烟头踩灭:“是的。”
“是唯唯的妈妈吗?”
“嗯。”
“我可以问下,你们是怎么回事吗?”
他叹口气:“你别问,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老爷子的生日就到了,这莫卡你拿着,和唯唯去置办一些衣物的,到时要在老宅那边住些天。”
“嗯,好。”
“行,早点去睡吧,天气越来越冷了。”
“莫赫,我妈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们回家吃个饭。”
“你家?”
黎薇点点头,不过又马上说:“不过,我不想回去那么快。”
家里开始在乎她,不是因为还念着她是女儿,而是莫赫这个金龟婿,她和莫赫怎么样,只有她自已清楚,像朋友一样的情义。
“黎薇,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颜家挑上你吗?”
“哦?”她回头一笑:“我胆小,你可以欺负我。”
“不是,因为你和你们家的人,不一样。”
这样的理由,真是可笑。
不过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啊,唯唯现在在她的生活里,也占着很大的一部分,真要不在,那真的不行。
快天亮了上厕所,看到莫赫的房里还亮着灯,他也是一晚没有睡好,唯唯是他的命根子。
老爷子的生辰今年是要摆大的了,他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只是他要是不回去,长辈就会诸多的责备。
便让黎薇和唯唯回老宅那边住,不过难题就来了,在小家是一人一间房,到了老宅,他和黎薇在众目睽睽,怎的也不能分房了。
他怕她不习惯二个人同床而眠,毕竟她是还年纪小,经历的事并不多。故意忙到很晚才回,轻手轻脚地进了房,听到的是微微地鼾息之声。顿时就放松了,这丫头远比他想的要适应得多了。
有时候,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呢?
躺在她的身边,她一翻身,没一会脚就压在他的脚上了,睡觉这么不老实?
她脚踢了踢,然后微微地睁开一只眼:“莫赫,你回来了。”
“嗯。”是踢到人了才会说吧。
“我好困。”她说完又合上眼睡。
猪,睡觉大过天,防心半点没有。
她睡得很香,很安然,似乎梦到了什么,手抓了抓他的衣服,笑了笑。
这只猪不知道安娜跟他说,让她离开。
这样她就不会再继续争取唯唯了,这样她在国外才会放心。
可是黎薇是人,不是物,不是叫来就来,叫走就走。
她会伤心,她会哭的。
这一次,他不会如安娜所愿的了。安娜越来越是任性,越来越是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在意她自已的感受。太自私了。
黎薇的确是很累了,累得都已经不愿意去想和他一床睡不合了。
她和唯唯到了老宅的待遇一个是春天一个是冬天,婆婆冷着脸跟她说今年没有多请清洁工,让她擦从一楼到三楼的地板。
把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吃饭也是唯唯闹着要她,要不然她都不知几时才轮到她吃饭的呢。
身子一沾床就睡着了,只约莫知道莫赫回来了,不过对莫赫,她很放心,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她睡得香,一转身又咕哝着:“累。”
有点心慌意乱的,想把她推远一点。
他怎么能背叛安娜,哪怕是,她已经拳叛他了,但曾经许过的诺言,就要放弃,就要贱踏吗?
也许,他真的是喜欢上了她,连梦里全是她。
他在乎她,关心她,照顾她。
在她要醒来的时候,赶紧就离开,怕是让她看见了他的心慌意乱,只不过一整天都是无心于工作。
他喜欢上了安娜之外的女人,而且很放在心上,这样的感觉他清楚着,他有过感情,他有过爱。
安娜是不可能再回到平华的样子的了,他明明不想再等下去,可是,却又怕背叛了曾经的诺言。
“许秘书,给我泡杯咖啡进来,不加糖,谢谢。”
“莫总,你看起来精神好差,是不是该休息一下。”
他揉揉额头:“不用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
“许秘书,你帮我查查,什么药酒比较好用,腰骨劳损之类的。”
“OK,一会我就会把莫总需要的都送过来。”
她叫着腰累,他再也装不出冷漠不在乎。
心,早就偏了,却还在装什么,他觉得他自已就是一个伪君子。
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老爷子在这个大家族里很有地位,个个都会提前来帮忙。
其实,也就是来凑些热闹,寿宴的事也就交给专业的人办好了。
晚上一块儿吃饭,老爷子高兴,叫莫赫去拿了封存已久的酒:“难得一家子都聚齐,今儿个高兴,喝点酒。”
“老头子,医生可说你不能喝。”
“你就别扫兴了,就喝二小杯。”
“妈,由得他。”莫赫拿来了酒给黎薇,让她倒酒。
每个人都恭敬地端上,就坐在唯唯身边,一个长辈说:“莫赫他媳妇,你也喝二杯吧,如今你也算是我们莫家的人了。”
“呵呵,我不喝酒,我不会喝。”
“那怎么行呢,莫赫这么大一家公司,以后你是贤内助,女人可以不能喝,但是不能不会喝。”
“就是,侄媳妇,来来,倒上倒上,一块喝二杯。”
黎薇心里激动啊,这二天她是忙里忙外,照顾着这些长辈们,哪怕是婆婆再刁难,她都笑呵呵地面对,长辈们开始当她是自已人了。
“坐下吧。”莫赫淡淡地说了一句。
她坐在他身边,他将小杯酒移了过来给她。
开始认可她,他也挺开心的。“就喝一点点吧。”
“嗯。好。”
大家举起酒杯的时候,她就先干为敬了,一口的白酒下肚,火辣辣的割喉了啊。
是谁说美酒甘醇,回味余香的,可是和火一样烧得旺旺的。
“侄媳妇厉害,看来是能喝啊,有前途,我欣赏你这样的女子,再来一杯。”
“啊?”还来啊,可是好辣。
“那我敬四叔一杯,祝叔公健康常大,笑口常开。”
“好。”四叔端起杯子:“哥,你这媳妇儿直爽,像我们莫家的人。”
酒……不好喝,可是慢慢喝也是难受,不如一刀了决,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一仰脖子,一杯又下肚。
莫赫心想,黎薇可真是能喝啊,真没有想到。
老爷子也高兴,本来只说整二杯,但莫赫取出来的五瓶白酒,一桌人很快就见了底。
饭没有吃饭,黎薇就焉了,斜斜地靠在莫赫的手臂上。
他低头看她,谁说什么她都是傻傻地笑,小脸红得像是晚霞一样,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冲,想要交待她不要喝太快的,可是她一仰,一杯就落肚。
有得她受的了,一手扶住她:“爸,各位叔叔婶婶,黎薇她醉了,我送她先回房去休息。”
扶她上去,她就一直傻傻地呵呵笑着,拉着他的手:“莫赫,你五叔叔也跟我喝酒,他和你爸爸一样,很严肃的人,好高兴啊。”
“知了。”
“莫赫莫赫,我好累,我站不住。”
她以为她现在就站住了吗?要是他不扶着她,拖着她走,她就坐地上了。“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
“不多,莫赫,我早就想,早就想喝酒了。”
在失恋的时候想的吧,喝酒了又能怎么着,事实是不会因为你喝多了就会改变。
他泡了一杯浓茶给她,扶起她来:“喝一点解酒。”
倒好,分明协议是写她要照顾,要侍候他的,现在反过来是他在侍候着她了。
“喝点茶。”
她呵呵地笑:“不要。”
“起来。”别抓着枕头,以为抱住了枕头就可以不起来的样子,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让他看得差点笑出声来,黎薇,不要太可爱了吧。
“我不起。”她把头埋枕里。
床上太舒服了,她全身轻飘飘的,哪也不要去。
“不起我揍你屁股。”
说完这句话,他都楞了,天啊,他在说些什么,而且还这么温柔,要是黎薇是清醒的,那不是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罢了。
可是,这话一说出来,居然就奏效了,她探出小脸,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莫赫,我不要喝茶。”
“喝。”不喝怎么醒酒,明天她会头痛得要命的。
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撑起身子,然后喝了一小口:“烫。”
如小鹿般的眼眸,都是那种纯净,诱得让人想要去亲吻一口的。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感觉喉间很干。
“我要睡觉,我要看星星,好多好多星星。”黎薇伸手去推茶,她不要喝了,她要睡,她看到了星星,好想笑啊。
莫赫一时没有防着,一杯热茶就倒在她的身上。幸好这丫头衣服穿得并不少,只是把外套都濡湿了。
“衣服湿了。”她呵呵笑着,然后伸手就去解扣子。
“喂。”他叫她。
可是她却不理,解开领口的扣子,一下就将套头的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小衬衫也跟着拉了起来。
好不容易脱一件衣服,他却一头都是汗,她浑然不解自已只有一件内衣了,眸光依然纯净,软侬地说:“对不起,茶倒了。呵呵。”
“傻。”他忍不住,伸将她脸上濡湿的发拔到耳后。
脖子伸了伸,全身酸痛得像是被泥石车辗压过一样,身体仿若都不是自已的。
可是打开眼睛,的的确确的自已。
这房间是莫赫的,也是她的。这帘子还是她前几日亲自吊上去的,婆婆说脏了,叫人取下来洗,然后她就自已去拿来吊上的。
他的房间帘子的颜色,也没有什么花色,淡淡的米色,有些杂乱的线条,就是这样的简单,或者可以说是单调。
手有点酸痛,伸出来一看,洁白的手上都是吻痕,青青紫紫红红交杂着,那么清楚的存在,证明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
头还有点痛,有点沉。酒真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喝多了,昨天晚上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可是现在,它的确地发生了,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时光也不可能再回头。
不是难受,也不是愉快,就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感觉,她也理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安静地躺在床上,枕间,仍有他的味道。
他是她的夫,签约的老公。
现在有些质改变了,要不要把它当成一回事,成年人发生这些事,好吧,很正常,对于他一个男的来说,同床共枕之后鱼水之欢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还是她亲自送上门的。
酸涩啊,依然是酸涩涩的心,总是想把第一次,给自已的老公的,说她保守也好,她就是这样想的。
门外是人走来走去的感觉,墙上的钟显示着十一的方向,已经十一点了,今天没有人叫她起床来忙了,昨天早上还是六点多就叫她了。
床上的电话响了响,她抓起一听,急急就说:“我马上就起来,很快。”一定是婆婆来催人忙活了。
“是我。”
“哦。”是莫赫打来的。她一听他的声音,又更加的慌莫了:“我,我有事要去忙了,就这样了。”
“黎薇,别急,听我说,昨天发生的事,我不想说抱歉。”他会为她负责的。
“那个,真的有事了,门在响了,唯唯要找我了,就这样先。”
急急地挂了电话,心跳过快,快得有点痛。
掀开被子下床,下身的痛与酸,差点就让她脚一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