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贸易的船队在倭国掀起了不少风浪,在大唐内部,这段时间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贞观三年三月,李世民以房玄龄为尚书左仆射,杜如晦为尚书右仆射,以尚书右丞魏征守秘书监,均参与朝政。房玄龄善谋略,杜如晦善决断,从此以后,被后世广为称赞的名相诞生了,慢慢的就有了“房杜”之称。
“云开日出乾坤朗,强劲春风鸢飞扬。高悬扶摇青云上,升入九天伴吉祥。”
房府大堂,房玄龄刚刚回到家里就收到了张华寄过来的信,除了介绍华亭县最近的情况之外,张华也专门写了一首诗送给房玄龄,恭祝他高升。
长安城到华亭县,一路都有水路可以走,经过了大半年的摸索,已经有很成熟的航道在两地之间不断来往。由于张家几乎每天都有货物需要从互助村运输到华亭县,或者将华亭县的特产运输到长安,所以长安和华亭县之间的信件来往变得很方便。
当然,这种方便是对于张华来说的,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的话,还是没有那么容易传递消息的,要不然古人也不会每一次的友人远行都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让后世的人很难理解。
“爹,张兄弟的诗词还是作的那么好啊。”房遗直也在大堂之中,看了张华的信。
“那小子,满腹才华却是不规规矩矩的做事,老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偏偏每次都还能出人意料的给人惊喜,为父也看不懂他了。”
房玄龄一直都把张华当做自己子侄看待,所以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够按部就班的进入朝中为官,偏偏张华对这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整体都在折腾自己的一些东西。
甚至就连自己的小儿子也跟着离家出走,就为了追随张华,为了这事,房玄龄不知道被自家夫人说过多少回了。
“张兄弟在华亭县确实给了大家不少的惊喜,现在家中用的蜡烛全部都是鲸油蜡烛,就连那个鲸肉、咸鱼也几乎成为家中的日常菜了,海带、紫菜更是风靡长安,不论富贵还是贫贱,都能够消费的起。这样发展下去,华亭县迟早会成为大唐远近闻名的上上县,他的履历也能够多一笔非常光辉的地方,孩儿就搞不懂偏偏他这个时候又搞什么出海去了。”
张华安排南洋贸易船队出海的消息虽然也传到了长安城,但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除了房家、尉迟家等少数家中有子弟跟着出海的例外。
“倭国一向贫穷,张华要是去真腊或者占城等地,听说那里盛产香料,我还能理解,但是倭国有什么?那里一穷二白,费尽心思、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我实在无法理解。”
房遗直算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也算是一个模范的二代,吃喝嫖赌基本都不碰,跟个老夫子一样,所以很难接受张华同意自己二弟出海的消息,最近一个月没有少在府中抱怨这事。
“遗爱这小子,为父是管不了了,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一点都不爱学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就让他去试一试吧,反正家中也没有指望他能够做出什么大事出来。至于出海的危险性,我相信张华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几分把握,他是不会同意遗爱他们出海的。”
房玄龄虽然也对房遗爱出海去倭国耿耿于怀,但是相对来说还是看的比较开的,特别是张华最近半年在华亭县做出了不少有利于大唐的事情出来,这让房玄龄多少对南洋贸易的船队有一点点幻想。
“算了,担心也没有用了,二弟一向喜欢胡闹,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牢笼,还不知道要闹腾多久呢。不过,上次他写信回来让家里安排人员去华亭县的事情,父亲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事张华也跟我提过,居然他们都看好华亭县的发展,为父没理由不支持,具体就你去安排吧。”
……
长孙家。
“父亲,为何最近家族里面频频安排人员前往华亭县呢?那个地方是张华的地盘,建设的越好越显得他的功勋,我们不给他拖后腿就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为什么还要给他助力?”
自从张华去了华亭县,长孙冲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还挺爽的,终于不用隔三差五的听到那家伙的好事了。但是没过多久就发现,张华人虽然不在长安城了,但是长安城任然到处都是他的话题。
不管是轰动一时、到现在还有许多外地人专门赶来西市旁边的博物馆参观的鲸鱼骨架,还是那价格低廉的海盐、海带、紫菜以及各种海鱼,给长安城老百姓带来了很不一样的体验。
而这段时间,长孙冲陆陆续续听说长安城的各家勋贵都在安排家族人员前往华亭县,有的是从那里贩卖海产品回到大唐各地,有的是去那里建设一些作坊,有的是去那里新开饭馆、酒楼、商铺,反正在长孙冲看来,这些都是给张华锦上添花的事情。
别人家这门干,长孙冲也就只能在一边说几句不爽的话,也无可奈何。但是最近发现自家的产业也在往华亭县发展,他就不理解了,忍了好久,今天再次听说长孙家要在华亭县建设一个炼铁作坊,他再也忍不住了,长孙无忌一回到府上,他就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冲儿,你还是太年轻,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你以为长安城那些勋贵为什么都一股脑的往华亭县跑,真的是为了帮助张华吗?他一个黄毛小子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这中间无非就是一个利字。”
长孙无忌还是非常看重自己的这个嫡长子,总体来说,长孙冲的表现也算是很不错的,说是才华横溢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每次碰到张华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以义治国,何必言利?”长孙冲有点不理解自己父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