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动心里也震撼了。
他脑子里疯狂的计算。
瞧这架势,怕还有可能涨啊,自己还能筹措出首付吗,得想想,得再想想,怎么筹,去哪里筹……
李世民狠狠的夸赞了张华一通,今日,似乎也没什么可议之事,现在,救灾善后要紧。
于是众臣只好告退,李泰要走的时候,李世民留住他:“魏王等一等。”
李泰吓了一跳,脸色惨然,看着无数人潮远去,张华早就溜了,眼一花,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李泰看着这文武百官纷纷散去,心瞬间凉凉了。
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李世民却是微笑的看着他:“地上凉。”
李泰摇头:“父皇,地上有地暖呢,暖和,微臣习惯了,喜欢这么跪着。”
说着,朝李世民谄媚的笑。
李世民居然和颜悦色:“你呀,这么大了,说有出息,那也有出息,可是性子啊,总是不改。”李世民笑吟吟的道:“还是起来吧,别弄的朕好似是凶神恶煞一般,朕是你的父皇……”
李世民在说到此处时,磕了磕案牍,加重了语气:“你我父子,又非是仇寇,何至这般,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李泰便赔笑着起身:“父皇,这是微臣对父皇的敬畏,并非是老鼠见猫。”
李世民摆摆手:“好些日子没见了吧,你呀……都来了宫里,就急着要走,没规没矩,噢,朕正好,有件事,想要交代你办一下。”
李泰忙道:“不知父皇有何吩咐。”
李世民淡淡道:“你的祖父,近几日都在听戏,你是后辈,不能光顾着成日游手好闲,这几日,好生陪陪他,听听戏,这是孝心,知道了吗?”
李泰乐了:“这敢情好啊,微臣这就去。”
说着,立即跑的没了影子。
……
李世民看着李泰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
一旁,独孤云依旧是笑吟吟的。
李世民渐渐收了笑容,脸色阴沉下来:“陈东阳的事,朕越来越觉得蹊跷,只怕,这背后,是一桩大案,这太极宫,自朕登基以来,便已修葺了三次之多,每一次,花费都是不菲,独孤,此案,你要抓紧。”
独孤云和颜悦色道:“微臣和陈东阳,说起来,当初都是一起追随陛下的,微臣真无法想象,他会背着陛下,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微臣一定秉公而断,倘若无罪,微臣正好为陈公公洗脱冤屈,可若是有罪,微臣……诶……
微臣也是心疼啊,他也算是晓事的人,怎么就……就……堕落至此呢,陛下对他何等的信任啊,内侍省都给他了,这银币,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他贪着,有什么用。
真如此,做微臣的,只好以死谢罪了,微臣定饶不了他,这非是微臣对他无法原谅,而是……要告诫这宫中上下,甚至包括了微臣自己,这做微臣的人,万万不可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陈东阳就是榜样,从此之后,大家伙儿啊,都收收心,只侍奉着皇上。”
李世民还算是宽厚的人。
陈东阳伺候了自己半辈子,当真说要弄死他,还真未必忍心。
可独孤云沉痛的一番话,却令李世民有了警惕。
不错,宫里出了一个陈东阳,可是,下头又有多少陈东阳呢。
这是宫中,是有规矩的地方,若真有其罪,只将其打发去孝陵守陵,其他人会怎么想,那些不规矩的人,会畏惧吗?
挥泪斩马谡?
李世民铁青着脸,颔首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
独孤云道:“陛下圣明。还有一事,微臣以为,神策军,事关重大,而司礼监的掌印,暂领内侍省,微臣生怕,他镇不住。”
李世民想了想,这司礼监,在十二监中地位本来就高,而掌神策军的内侍省,更是宫中除司礼监之外的关键地方,他看了独孤云一眼:“那你就费费心,暂领着吧。”
“微臣遵旨。”独孤云没有怠慢,独孤云的心里,踏实了。
……
张华自宫里出来的时候,瞬间就被围住了。
张华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乌压压的人,干啥,要打人?
为首的乃是刘金生,刘金生道:“永定伯,方才的话,你算数吧。”
“什……什么话……”张华见他气势如虹。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看来以后要想办法让多啦和狗子在宫外等自己,要不然怎么都觉得安全没有保障啊。
我张华也是有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的时候,而刘金生这样的人,也有是大灰狼的时候。
“当然是买房的事,明日房子不会涨,老夫非买不可。”
张华汗颜:“何必呢,各位,就因为一个房子,你们就这般?大家同朝为官……不应当多谈一谈,对陛下今日一番话的感受,不该多想想国计民生,不该多琢磨琢磨,怎么样才能使陛下无忧吗?我张华……”
可刘金生这些人,却显得很狰狞,眼睛都是红的:“少来这一套,房子有没有?”
这些人,气势很骇人,完全是一副,要和你拼命的架势。
有人甚至捋起了袖子。
张华顿时想起,史书中,那一幕幕被群臣殴打而死的倒霉家伙。
张华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眼里带着纯真的笑容:“有,统统都有。”
“哈哈……”
“哈哈……”
大家都笑。
刘金生突然觉得很悲哀。
为什么……明明给这家伙痛宰,都已是浑身千疮百孔,流了好多的血呀,可自己竟还有一种占了便宜的感觉呢?
人哪……
心里感慨……
张华却已经趁着大家松懈,溜了……
……
李泰出了颐和园。
天色已是极晚了,他也不坐马车了,直接骑上了马,在几个魏王府护卫的跟随下可出了长乐门。
长乐门外有一个大广场,广场旁边便是新城,李泰见着新城里,却是无数亮光。
“咋回事?”
“许多大臣留下来,连夜在此露宿。”
李泰一脸诧异:“想来,他们也很辛苦吧,说不准,明日还要入宫呢,又不远回家,否则来回奔波,跑这么远确实够呛的,露宿在此,确实是个好办法,至少免了奔波之苦,这样也好。”
李泰乐了。
他巴不得如此。
可护卫却是道:“殿下,他们……是来抢房的。”
“抢房……”
李泰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心痛,为何同样是房子,自己的就没人要,张师父的卖的那么贵,居然还要抢?
……